王教授自然是姓王的,他的头发不多,眼里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看上去有点胖,尤其是凸显出来的肚量。他的穿着显得非常的朴实,只有手里皮质的公文包像是半新的。比他的穿着更朴实的,是他的PPT,不仅样式非常复古,上面的水印也暗暗地透露,王教授从教至少已经有二十余年了。张校长专门大老远的从Z大请到他来讲集训第一天上午的课程。从王教授滔滔不绝的自我介绍中,可以知道,原来张校长是他三十多年前的老同学。
讲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王教授终于有了点步入正题的意思,他一边说今天自己不是来讲题的,一边点开了他的PPT封面的下一页——哦,真有趣,是一道选择题!
“来,”王教授和颜悦色地提问,“有没有哪位同学来黑板做一下?”
集训教室里的座位是单人单桌。纪小鱼紧张地缩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低下头躲避着和王教授任何有可能的对视。他的右手随意地支在桌面——表面上是在不经意地撑着脑袋,实际上是为了捂住下半张脸。这倒不是因为他害怕回答问题,而是决定要暂时先低调一点,千万不要引起什么特别的注意。
嗯……这样低着头,挡着脸,应该就看不见我了吧?或者至少就认不出我了吧?
唉,要是不幸被认出来了,又被知道了自己姓甚名谁,以这位王教授自我介绍时的话痨程度,保不准他的名声隔天就能传唱去遥远的Z大了。王教授会怎么说呢,大概会这么说——“我昨天去S中讲课。S中你们知道吧?S市最好的中学!这里就有一个叫纪小鱼的同学,啊,你说他怎么呢,有门不走,非要走窗户!这就好像你们做题,有简便的方法不用,非要绕一个大弯子,舍——近——求——远!”
纪小鱼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虽然说出名要趁早,但他可一点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出名!
这样想着,他不由地往坐在前面的何非亮背后缩了缩,好像这样就又可以有多一重屏障似的。
王教授见没有人自告奋勇,手指越过了前面一串的同学,直直地指向坐在最后的纪小鱼,“来,这位爬窗户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蒋小胖。”纪小鱼脱口而出。
脑子在嘴之后才反应过来,直接宕机,连带着撑着脸的手也一个仄歪。
哎呦,下巴差点狠狠地搁在桌面上了!
爬窗的同学?不、不是吧?我不是挡着脸了吗?这、这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呜呜呜,小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就是脱口而出!等我下课以后就来找你负荆请罪!
“哈哈哈哈!”班里响起笑声。这其中以何非亮最为欠扁,以真正的“罪魁祸首”乔冬冬笑得最为大声。
“也不胖啊,”王教授笑眯眯地朝他招了招手,“来,你上来写这道题。”
事已至此,纪小鱼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上了讲台,拿起粉笔,再次审了一下题。
唉,还好这道题一看就有思路,解起来除了步骤稍微有点繁琐,计算量估摸着有点大以外,其他方面基本毫无难度,耐心一点顺着解下去是肯定能做出来的,不然——就该给小胖丢脸了!
趁着纪小鱼在黑板上书写着解题步骤的间隙,王教授又开始自我介绍了,“忘了和大家说,本人的研究方向呢,就是几何拓扑学。啊,这么多年来,什么几何图形在我的眼里,基本上就是过目不忘。所以我认人也是,基本上就是看你们的形状,从来不会错的。哈哈、哈哈!”
纪小鱼听见了大家的笑声,也不知道他们是在笑王教授的冷笑话,还是在笑自己的倒霉。哎呀,差一点连加法都忘记进位了。
总算是煎熬地写完一连串的计算,这让纪小鱼鼓起了信心,“老师,这道题选C。”
“哦,好的,小胖同学,你下去吧。”王教授端详着纪小鱼满满一黑板的板书,不置可否,又随手点了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乔冬冬,“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乔冬冬站起身来,声音洪亮地答道,“我叫纪小鱼。”
纪小鱼目瞪口呆,在返回座位的路上差点一个踉跄,还好何非亮及时伸手扶住了他。
“来,小鱼同学,”王教授给出了一个鼓励的眼神,“你可以上来做一做这道题吗?”
“老师,我不会!”乔冬冬理直气壮地说。
纪小鱼差点晕死过去。
“唔……不会也没关系。”王教授和蔼地笑了笑,他像是已经认识过何非亮了一样,直接点名道,“来,何非亮同学,你上来做。”
何非亮站起身,却没有动,他轻描淡写地开口道,“这题不用动笔,用极限的思维可以直接选C。”
“嗯,很好,非常好!”王教授拿起黑板擦在纪小鱼辛辛苦苦写下的板书中间擦出了一个模糊的星云,然后在星云中心写上了两个飘逸的大字——“思维”。
“咳咳,”王教授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小鱼同学,你听好了哈,这道题其实很简单……小胖同学你也是,以后做选择题就不要再走弯路了……”
纪小鱼:“……”
蒋小胖:“啊嚏!啊——嚏!啊?有人在想我吗?”
纪小鱼觉得,这一定是他有史以来听得最心不在焉的一节数学课了。
-
午休的时候,纪小鱼一边吃饭,一边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发生的故事在微信上和蒋小胖聊了起来。
蒋小胖在手机那头笑得乐不可支。
哈里皮特:
你不生气吗,小胖,我用了你的名字。
月月圆圆:
不生气啊,我觉得这个传出去很酷,像Spider-Man的故事!
哈里皮特:
呜呜呜,小胖,你最好了![流泪][流泪][流泪]
月月圆圆:
不过,那个乔冬冬为什么老是针对你呢?你和她有仇吗?
哈里皮特:
不知道啊。可能是艺术节我没有帮她的妹妹拿到第一名吧……
哈里皮特:
可是话又说回来,那一点也不能怪我!我觉得我已经做得够好了!
哈里皮特:
甚至那个词也是我亲自作的咧!我尤其喜欢那句“繁花忽已谢成灰;故乡隔楚水难归”,你瞧,多有意境啊!不仅暗含着时与空的变迁和转移,还带押韵呢!
月月圆圆:
[嗯嗯]
哈里皮特:
而且我事后想起来,这个是艺术节的表演不是吗?何非亮的表演虽然别出心裁了一点,但是很明显,我们的表演才更艺术好吧!何非亮拿第一是不公平的!是不公平的![快哭了]
哈里皮特:
小胖,你别不说话,你那天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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