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手中的腊肠吧唧一下掉在地上,她愣愣道:“娘,祝平来了。”
文氏不满道:“你这孩子一惊一乍的,都是大姑娘了,也不知道文静些。”
“快去堂屋看看,他在教昌哥儿课业了。”
若换成平常,福儿也能大大方方去见祝平。
可他出现在,自己爹娘给她物色婚事的当口。
不用说,福儿也知道她娘亲的心思,“娘,祝平不行,他是我弟弟。”
“我们两人……”
“你回来了。”
福儿还没说完,她口中的祝平已来到了灶房门口。
眼中含笑,手中还拿了把野花,“给你。”
是福儿喜欢的紫色野花。
她记得好似城郊的山林才有,福儿犹豫接过,问道:“你去城郊了?”
祝平应道:“没去,是我今日回家时摘的。”
“还有很多,若你有空,便随我去看看。”
福儿听他不是特意去的一趟,心中顿时也没了负担。
“我插到梅瓶里,你去堂屋坐着。”
祝平见她欢快的样子,眼中有光,微扬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他收回视线,正好对上文氏鼓励的眼神,“这就对了,不过福儿也不笨,同样的方法可不能常用。”
祝平耳根发热,低声道:“多谢婶子提点,我知道了。”
这些日子,文氏为福儿物色的一直都只有一人,那便是祝平。
夫妇俩还特意去了,他铜锣巷的家中一趟。
从邻里口中得知祝平家的根底后,文氏和罗林春夫妇俩对他更加满意。
两人岁数相当,都是平常的小商户,身份也相配。
也看出来了,祝平对自己女儿有这个心思。
特意找到绫衣坊,把福儿离开了宁宅的消息告诉了祝平。
祝平心中又重燃希望,抽空来的福儿家中。
还给福儿买了她爱吃的糕点。
文氏却说不够特别。
她们家中的吃食,一般都会进两个孙子肚中,要给福儿送些她自己喜欢的。
祝平也是第一次想讨女子欢心,在此事上,他根本就没啥经验。
不知何为特别,文氏便带着他去了巷口荒院的墙缝中,摘了福儿喜欢的野花回来。
看福儿方才欣然接受,祝平知道这花是送对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好不热闹。
罗林春和文氏,不停地为祝平夹菜。
罗秋生也劝祝平多喝两杯。
今晚的祝平也是随和得很,福儿哥哥给他斟酒,他都来者不拒。
按这样劝下去,这祝平多半是不能自己回去了。
想到自己家中根本没有多余的床,福儿连忙抢过祝平手中的酒盏,“哥,你不能再给他倒了。”
“稍后他回不了家。”
难得今日有人陪罗秋生饮酒,马氏也不管他,罗秋生当然不愿,抢过酒盏又塞回祝平手上。
眼前也开始出现重影了,“你还没嫁给他呢,管得真宽。”
“怎会没地方,娘今日不是把东屋里给腾出来了。”
“稍后妹夫就睡那间。”
福儿不信,走到那东屋最小的那间一看,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破旧的床也换成了新的。
想到自己爹娘早串通好了,福儿也难得再管。
随即就出了堂屋,回了自己的房里。
曼儿知道她心中不愿,跟了进来劝道:“看得出来,祝平是个会疼人过日子的人,只是你……”
“姐,你想多了,我不会嫁给祝平的。”
“管不了爹娘和祝平,总能管好自己吧。”
“我去制香了。”
曼儿心中一叹,若是祝平知道了福儿的事情,还能好好对自己妹妹就好了。
当夜,祝平被罗秋生灌醉,只好住在福儿家中。
次日酒醒后,福儿本不想理祝平。
可看他无辜的样子,也不忍心多说。
两人一同走上街头,路上福儿才告诫道:“以后无论我爹娘说什么,你都别相信。”
“我现在还不想嫁人,只想好好制香。”
“铺子不能缺人,你快些回去吧。”
祝平目光一黯,眼含失落。
腿刚迈出两步,又转身说道:“婶子说,你制香需要很多花。”
“过两日该我歇息,我带你去城郊摘鲜花可好?我家有骡车。”
福儿有些心动,周围的花都被她摘得差不多了。
正愁没地方采,此时听到祝平带她去城郊。
哪里山林广,夏日正是花开茂盛的时候,有人陪着她,她也不害怕。
福儿犹豫半天,开口说道:“那你答应我,继续唤我福儿姐姐我就去。”
祝平心中酸楚,实在不想再唤她这一声‘姐姐’。
可自己不叫,她便急着与他撇清关系,心不甘情不愿才唤道:“福儿……姐姐。”
福儿咧嘴一笑,“真乖,下次给你买糖吃。”
听到这一声,福儿自欺欺人像是吃了颗定心丸。
祝平的脸一下沉了下来,随后想到文氏的提醒,厚脸皮道:“又不是亲姐姐,照样能娶回家。”
“做我的娘子。”
话毕,也不再去看福儿的脸色,头也不回地离开。
气得福儿只能在原地扬起拳头。
晚上,余嬷嬷又来了。
她此次来,便是转告福儿,宁时毓令人给她找的铺子,已经寻好了。
在城东的锦溪街。
福儿为余嬷嬷倒好茶水,端到她跟前,果断拒绝道:“嬷嬷,公子以后给我的东西,我都不会再要了。”
“你每日忙着府上的事,不用为这些事来寻我了。”
余嬷嬷想起宁时毓临走提醒福儿,眼底藏不住的牵挂。
又改口道:“既然你不愿要那铺子,不如写信告诉他。”
“若等他回来,看我们这点事都没办好,自然是惩罚下面人的。”
“他的脾气你也知道。”
福儿看出了余嬷嬷的激将法,笑道:“嬷嬷,他虽脾气不好,可也不会乱罚下面的人。”
“到时你往我身上推就行了。”
余嬷嬷看福儿不上当,叹道:“难道,你就真的不担心他的安危吗?”
“他临走时,嘱托我的事,都是和你有关的。”
“你写封信去哄哄他也好,让他在那险境也有点念想。”
福儿不信,以为余嬷嬷诓骗她写信,顺口问道:“有多险?”
“他和表公子领兵去了岭南,对抗的是戎人。”
“到了沙场,生死难料。”
“难道姑娘,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福儿心口没来由一慌,手中制香的工具一滑‘哐当’掉落在地。
脸色一白,“嬷嬷你是说他会死?”
余嬷嬷神色凝重,没有回答。
看福儿对宁时毓,并不是她说的那般没心没肺,余嬷嬷起身道:“我先回府了,明日有人要送药材到岭南,你若要带信笺给公子。”
“记得一早送到府上来。”
福儿神思恍惚,余嬷嬷离开许久都没回过神。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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