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已至。

肖以正走近医馆,看着无关呆呆的坐在床前,他上前劝道,“关关,先找个地方休息好不好?明日再来。”

“不好。”无关回头看,隔着屏风,见江沿独自坐在医馆门口,“你先带他回去吧,我想守着仙姑。”

“他说你不走他也不走。”

什么?!威胁人?

无关倔脾气也上来:“爱走不走。”

肖以正两端不是人,他又走出去。

“关关不走。”

“你去买点吃食,买……白馍。”

肖以正瘪嘴,着实佩服这俩人。

过了一会,肖以正将一纸包白馍递给无关。

无关接过,偷偷回头,见江沿还是稳如泰山,甚至吃起了白馍?!

真跟她杠上了?

无关气冲冲跑出去。

“你在这吃什么白馍?”无关声音软,但语气硬。

“和你一样的。”江沿给她看,表情似是无辜。

一句话把无关噎回去,不知他是不是有意的。

“你回去。”无关态度坚决。

“不。”江沿也如此。

“你拖他回去。”无关皱着眉看着肖以正,威胁他。

肖以正感觉被误伤,两边都得罪不得,但无关好像好说话些。

“我打不过他……”

闻言,无关顾不得教养,朝他手臂打了一拳。

肖以正顺势坐倒在台阶上,“哎呀,受伤了,这回推不动了。”

无关气的跺脚,看着一向冷静的无关有这样的情绪,虽然知道不该,但还是觉得她好可爱。

“你们怎么这么犟?!”

“你犟。”江沿缓缓道。

“你你你你你犟!”无关哼一声,之后抢走了江沿撕了一角的白馍,当着他面咬了好大一口,便进去了。

“去,给她买杯甜水。”

肖以正:……

……

至夜。

看着熟睡的仙姑,无关内心少不了对自己的谴责,从前她有情绪,没人管,就自己一个人压制,消化,久而久之,习以为常,加之不常与人说话,反应迟钝,连情绪都很少有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会有难过的时候,只是心里感受不到,身体闷闷的,这种时候也是只想着自己压制,可现在,她一回头,江沿就在那,

月光给他清冷的侧颜镀上一层金边……

尽管内心不再渴求,脑子也知道,自己渴望有人陪伴。

对他说的那句话,是不是太重了呢?

换位思考,若他说“我也厌恶极了你”呢?

心里忽然颤抖,脊背发凉,原来是这种感觉……

言语伤人之切,能让一颗本就荒芜的心,更蒙尘雾。

可今日情况危急,若是仙姑真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等等,无关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闭上眼睛,感受心脏本来的跳动,心跳平时都是这么快吗?

为何每一下,都令脑海勾勒一笔,最后,无关看到了……

无关忙睁眼,看向江沿,她发现江沿也在担忧的看着她,又迅速转身,原来,这就是感情吗?

自己对江大人有感情?!

那他呢?

无关猛地回过神,不行,不能痴心妄想,不能沉沦!

对!得赶紧走,仙姑醒了就走!

……

汴京。

童府。

……

“以上便是江沿在闵塘办的事,大人请放心,刘仁以及他认的儿子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天过去,刘艺之子没有任何动作,想来是掀不起什么波浪。”

童章放下下头递上来的折子,得意地说,“做的不错,刘艺之子,不就是与勾栏戏子生的小野种嘛,能有什么能耐……哼,就算有,我如今圣眷正浓,官家还能听一个伶人之子的话不成?”

“大人英明。”

“不过……张泽这个徒弟倒有些本事……”童章眼神转为冰冷,“野狼如何能安于现状,既不能杀他,那便给他点颜色瞧瞧。”

“折子上说,杨家养在外头的女儿也到了闵塘?还与江沿走得很近?”

“回大人,是,不过……”

“不过什么?”

“回大人,江沿总是一副清高的姿态,谁也不搭理,看着与杨无关也并不熟络。”

“若我没记错,江沿和杨铭筠是同窗,张泽就是个重感情的疯牛,瞧着杨铭筠任满回京就顶撞官家,与张泽可谓是一脉相承,江沿又如何能例外?这点我不会看差的。”

“主上英明神断!”

……

“仙姑!您醒啦!”

“嗯。”

“好点了吗?要吃点什么吗?”

仙姑摇摇头,像是想到什么,惊坐起身,拿过身旁的图纸和拂尘,幸好,都没什么事。

她抱歉的看向无关,“关关对不起,是我一夜未睡,清晨迷迷糊糊打翻了烛台,你看看有没有烧到贵重的东西,我来赔给你。”

“没有没有。”无关忙摆手。

她根本不怪仙姑,因为从她心底一直就是觉得这场灾祸的源头,是自己,是自己没把握好距离,心怀侥幸住在仙姑府上。

果然,仙姑的法力并不高强……

看着仙姑捧过那些图纸拍了又拍,如此紧张怜惜,无关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一直都知道仙姑在城外有事,经常不回住处,作为外人自己也不好问。

幸好,都没伤到。

“房子毁了,一时是回不去了……”无关垂头低语道。

“我城外还有个住处,不过环境有些不好,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一同去住。”仙姑握住无关一只手,捏了捏,“好不好?”。

“不不不,我是担心您没地方住,你既然有,我就放心了。”

“那你住哪?”

“我……”无关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你悄悄跟我说,你是不是要住江沿那小子那?”

“没有没有!”

无关肉眼可见的慌了,耳朵红的像熟透的樱桃。

“那便好。”

仙姑知道江沿为人,冷漠自傲,若这人不是他心里认同,他根本都不会让人靠近。

以他的性格,若是动了情,那必是要把绑在自己身边,他如今没有动作,是不知道,还是因为楼家……

“你不喜欢他?”仙姑看着无关,又轻声问。

闻言,无关一愣,只要不情急,无关凡话都会过脑子,想起昨日的悸动……

感受不到心时,脑子可以骗人。

可是她现在骗不了人。

“喜欢。”

她的声音细软绵长,坚定有力。

仙姑有一瞬间的晃神,上天把一个温柔坚定的姑娘从她身边带走,过了十年,又送了一个来……

“但是我要走了。”无关又垂眸,眸中完全失去了神采。

仙姑疑惑,喜欢,但是逃避?

“你是嫌弃他有腿疾?”

“当然不是!他就算身体残缺,也是世上最好的郎君。”

“那为何要走,郎有情妾有意那便可以在一起,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莫要因忸怩虚度光阴。”

“人生岁短,又多变故,即使有情人,也难得眷属……”无关摇了摇头。

“所以更不能浪费在别人的眼光,和无数可是中!”仙姑紧了紧无关想要收回的手。

可我的存在能害他性命呢?

无关心中苦涩,趁如今感情未深……

见她不说话,仙姑不肯放过她,感情无声,害人最深,已经见过活生生的例子,抽离甚难。

有时终其一生,未动半分。

“嗯?你在想什么?”

“我没有忸怩,我和他不合适。”

从无关的眼中,仙姑发现,她是下定了决心的,任凭自己再热血劝道都无用,看透这点,仙姑才松手,“唉,人生当是随心走,虽然选择时会有纠结,事后会有后悔,但其实走的那一刻,是心决定的,我尊重你。”

无关强撑着笑了笑,胸口闷闷的,但也能过去。

不知不觉,天光大显。

仙姑醒后就没再睡,一直看着图纸,无关就在一旁陪着她,时不时透过屏风看江沿的影子。

“嘿!关关!”梁寻隔着屏风叫她。

无关走出去:“寻姐姐!你怎么来这了?”

余光瞥见江沿还在医馆门口。

“我听闻你住处着火了,四处打听,知道你在这,就过来了,你没事吧。”梁寻担忧地看着她,到处搜索她的伤处。

“没事。”

“那房子一时半会也搬不回去,你要不上我那住。”

“你那有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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