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光阵被加固一道后,更坚如铜墙铁壁,隔绝在外的无畏老道让弟子收了降罪,捋须自忖:“花费七天才找到此处,又被这龟壳似的大阵挡在外面,当年十几个灵官联手才撬开大阵一角,我今日带六个饭桶来破阵估计也没什么希望。只愿程玉炼能早点来救他师弟,与他合力胜算好歹大点。”

求助的消息已传出去,无畏老道看向宁静的星空,不知明日程灵官能不能赶来。

远山还不放弃,用降罪一下又一下撞击碎光阵,引来大阵里风霜雨雪的强烈的反弹,一点好处没捞到,反而把几个人冻成狗,他久久俯视百禽山,问师父:“为何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人都跑了?”

无畏道:“他隐了神息和身形。”

“师父,伏辰七宿究竟是什么来头,过去我们只听过他的只言片语,怎么师父和程灵官合力才敢来救师弟,真就那么厉害?”

无畏的修为远不及怜州渡,不敢用神识探究下面的群山,只眯眼寻找山里的任何动静,“他是什么来历,这天下估计没几个人知道,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万物生灵皆父母生养,就算伏辰七宿现在独来独往,毕竟延续了父母的血脉,总能说出他是何方妖物吧?”

无畏叹口气,想起三百年前东方突然出现七星的异象,那时,何止人间,连天界都发慌惊恐,顺藤摸瓜,在百禽山找到一个浑身灵气四溢的少年,在不能直视的清辉银尘里,他像个烂漫无邪的赤子,好奇地看向天界虎视眈眈的人群。

“他无父无母,那一夜,他就这么凭空出现了。”

远山摸不着头脑,问:“什么叫凭空出现?”

渺渺紧了紧身上的衣裳,这大阵之上怪冷的,打断师父与师兄的对话:“都半个多月了,师弟伤那么重,现在会不会已经死了啊?”

无畏老道:“他杀不了他。天界让九陵活到二十三,在此之前他不会死,就算死了,一定有办法让他再活一次。”

渺渺:“师弟身上秘密还挺多,为什么他只能活到二十三?”

“一个个这么多问题,这是天机,为师也不能多问,也不敢多说,平常对你们师弟好点,别老叫他打杂。”

这一整夜如何能睡得着,褚九陵在望不到头的梨林盲目乱窜、御风直上青霄企图逃跑,都被碎光阵里的利刃给劈回来,他浑身都是伤,又使不出法力引起师兄们的注意,没头苍蝇似的忙活一整晚。

直至夜色将阑,李灿雷打不动跑来找他去采露珠。

师兄们明明就在阵外,自己还跟个奴仆样受人指使,真想把采露珠的玉盏狠狠掼怜州渡头上。

这些天喝茶的位置一直在梨林的凉亭,这会茶刚煮好,李灿就神色古怪的对褚九陵压低声音说:“宫主要你送去月离小院,月离小院不比旁处,你到里面谨言慎行,不该碰的不能碰,不该瞧的把眼睛闭紧了。”

褚九陵皱眉道:“月离又是什么地方,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要胡说。宫主那样的人,天下还没有他需藏起来不能见人的东西?进去小心些。”

李灿终究有点郁闷,月离小院除了宫主,第二个能进去的就是他这个李监事,虽然是借定期清扫小院的名头,终归也是能进去的不是,现在,才来半月的褚小公子顺利登堂入室,实在令人心里不舒坦。

褚九陵依李灿指点,在梨林深处找到月离小院,就是一间不起眼的小茅屋。走进茅屋内部才知败絮其外金玉其中,他就说怜州渡那样的人生活能简朴。

跨过门槛就走进另外洞天,屋内梁柱和几幅挂轴闪烁金光,不知哪里嵌了宝石还是此处灵气丰沛,满屋子的摆件、陈设全部熠熠生辉,香炉里的几缕轻烟把屋子融的清雅静谧,褚九陵脱掉鞋子光脚踩上玉石地面那一刻,温润、暖和的触感自脚心直往心口窜,若能睡在这玉石地面上,不比这些天动不动就给关在门外睡露天舒服?

褚九陵突然惊醒:我就剩这点出息了?

“走进来。”

轻纱帘幕后是那妖孽的声音。

褚九陵小心翼翼挪步,别说瞎看,就是眼珠子不动都快给一个金瓶的光芒给刺瞎,明明挑的都是宽敞地儿走,脚底不小心被曳地的帘幔绊倒,额头撞上桌案,顺势把放在案角的一样物件打碎,露珠茶倾洒一地。

褚九陵惶恐地趴在地上边用衣袍吸水,边道歉:“我从没见过如此奢华的摆设,不觉晃了眼,今天就不喝了吧,你喝点别的茶代替一下。”

怜州渡在纱幔后勾唇笑了一下,“你倒会替我解忧,行,明天给我煮三杯。”

“不行!!”褚九陵仰起头厉声反击:“放我回去,我必须回去,这里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怜州渡想了一下,起身撩开帘幕刺激他:“越是觉得煎熬,越不能让你轻易回去。”

“我师兄们就在外面,只要让我回去,我宁愿……”褚九陵死死咬紧嘴里的交换条件。

“宁愿什么?”

“你还有什么凶险的毒,尽管施加在我身上,我绝无怨言。”

“给不给你喂毒这是我的权利,你作不了选择。把扶顶老仙给你的传讯铃拿出来。”

褚九陵从怀里摸出铜铃抛给他。

“召唤的口诀是什么?”

“快来快来。”

怜州渡轻皱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用两指把铜铃上的纹和字都抹净,双指与铃身之间火星乱迸,铸铁似的在上面刻下他想要的图案和“快点过来”四字,复又丢给褚公子,“此铃和扶顶老仙已没了联系,今后听见召唤就立即赶来我这里。”

好歹是仙家之物,他居然轻易就改了上面的符咒换成自己的,得是什么修为才能轻而易举就毁掉一件仙家法器。

褚九陵嘀嘀咕咕收起法宝:“整天给人下命令,一副高高在上没被人欺负过也不在乎被欺负的人会怎么想的狂样,改来改去还不是那四个字,又能高雅到哪里去。”

怜州渡忍着他的抱怨走出帘幕往门外去,又慢里斯条命令:“去把我案上的帝钟拿来。”

褚九陵走到怜州渡刚才坐过的位置,地上铺张狰狞软和的兽皮,兽皮前面的案几上放一只手长的黑色铜铃,顶端是三寸长可握的手柄。本以为是轻巧一物,哪知铜铃如夯在桌子里面纹丝不动,褚九陵没掌控好力度险些摔倒。

门边的人还在侧首等着,褚九陵被盯的心急,用一脚抵住桌沿,两手握住帝钟手柄发力,力道太大,嘭一声把桌子掀个底朝上。

放在案几上另一样不知名的东西随声落地,在玉石地面上撞得粉碎,一片盈尘从地升空,飘飘忽忽直奔门外急掠而去。

褚九陵本能的意识到出事了,看不清怜州渡是否在发怒,一阵寒意从隔开他二人的青色薄纱透过来。

“我,我不知道帝钟这么重,碎的是什么东西,我赔,赔给你……”地上的碎片好似水晶,玲珑剔透,价值不菲,让褚九陵心胆俱寒的不是这些残渣,而是飞出门外的那阵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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