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坦只是很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在他看来,萧景弋与他说这些话,不过就是还没有查到父亲的把柄,所以才来劝他指证。

哈!

李坦越发坚定,一会儿要在太极殿上,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为了家人,他死得其所!

萧景弋轻声道:“李坦,在你去朔州埋伏着要杀我的时候,你弟弟李荡已经替瑞王顶罪死了,你也想走上他这条路吗?”

李坦皱了皱眉,满脸的难以置信。

李荡死了?

怎么会?

明明他走的时候,府里一切都还十分安稳,灵舒阿姐还在陪母妃赏花,李荡还在学习处理政事。

他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就又变得坚定。

萧景弋一定是在骗他!

挑拨离间的把戏罢了,他才不会信。

萧景弋看着他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淡淡地收起眼神中的最后一抹怜悯。

罢了,自寻死路,便会得偿所愿,只剩下死路一条。

另一边,狄红匆匆忙忙赶回萧国公府。

姜令芷才刚用罢用膳,就听下人通传说狄红回来了。

“叫他进来!”

“夫人,将军他.”狄红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刚想说,将军他要假装自己腿断了,打算在朝堂上装可怜。

但话到嘴边,却是灵机一动,决定还是不说了。

毕竟是在宫门口,那么多人瞧着,要是夫人装不出来伤心难过,露馅了可就不好了。

姜令芷他一时有些着急:“将军他怎么了?”

狄红使劲哭丧着脸:“夫人!将军活捉李坦,但是把腿给伤着了,这会儿急着上朝呢,让您把素舆推到宫门口去。”

姜令芷心头一紧。

怎么就伤着了腿?

继而又愤怒了起来,瑞王和李坦只怕是在朔州早有埋伏,夫君这一趟实在凶险不易。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陪着一个瘫子夫君到活蹦乱跳,而如今他却又被害的要再坐素舆。

姜令芷就觉得整个人火冒三丈。

“狄红,你去西厢房推素舆,”姜令芷吩咐道,“孟白,去叫人套车,云柔,替我更衣。”

她哪还坐得住啊!

她得赶去宫门口看看,他伤的如何了。

此刻的宫门口热闹的不亚于菜市场。

入宫上朝的文武百官,瞧见骑在马上的萧景弋,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不少朝臣都认出了囚

车里关着的是瑞王世子李坦,顿时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谁都知道,萧景弋在端午后,便去了朔州,重启先行军将士被劫杀一案。

这会儿把李坦活捉了,莫不是说当初谋划劫杀的,竟是瑞王府?

天呢,这可真是鬼一样的热闹!

姜令芷从马车上下来时,就见宫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大臣。

而萧景弋始终骑在马上。

姜令芷眼眶一红,跳下马车,拎着裙摆就小跑着冲他跑了过去,没忍住,当众唤了一声:“夫君。”

萧景弋瞧见她关心情切的模样,一时间心脏像是漏跳了半拍。

他忍着想立刻翻身下马的冲动,轻咳一声,声音低沉而又嘶哑:“夫人,你来了。”

孟白跟在姜令芷后头,和狄红一起将素舆从马车上挪下来,朝着萧景弋推了过去。

姜令芷忍住眼泪,上去摸着他的腿:“腿怎么样了?”

萧景弋不知道狄红是怎么跟她说的,竟让她这般担心。

只是这么多人瞧着,也不好再解释清楚。

只得随口编了个理由:“从前醒来时,腿便没有恢复的很好,偶尔就会麻痹。在朔州时,用力过度,大夫说,只怕是废了。”

“腿废了”

姜令芷轻声重复了一遍,睫毛一眨,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只是才哭了一瞬,她就又忙抬手擦了擦眼泪,怕他看到自己哭心里更难过。

姜令芷挤出一个笑容,安慰道:“没事儿,人回来就好。”

萧景弋点点头,嗯了一声。

姜令芷扶着素舆,招呼狄青狄红将萧景弋扶下马,让他坐在轮椅上。

马儿很听话的跪下了前蹄,萧景弋揣摩着双腿废了的感觉,被狄青狄红扶着坐上素舆。

萧景弋轻呼了一口气,骑马骑了一路,好不容易能坐一会儿,还挺舒服的。

到这个时候,围观的大臣都愣住了,为了捉这个李坦,萧景弋的腿废了?

囚车的李坦难以置信的看着萧景弋.不是,你装什么?

“好了阿芷,”萧景弋手放在素舆的轮子上:“快要上朝了。”

姜令芷嗯了一声,松开了素舆。

刚想说她回府里等他,结果就见萧景弋抬手指着宫门口的登闻鼓,轻声道:“去敲,敲完推我进去上朝。”

姜令芷:“.”

又让她敲?

罢了,一回生,两回熟。

她几步上前,轻车熟路地

抡起鼓锤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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