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抬眼,用看智障的眼神同情地望了下旁边的人,囫囵道:“打架打的。”
小祁还想问,听见旁边哇的一声。就看见林茨闭上眼,嘴角肌肉抽了抽,抱剑站着一动不动。
显然不是被尸堆给吓着的。
又一声呕,盛叔放顶了顶胸口,扶着林茨,弓腰就吐。
这种味道一般人确实受不了,姓林的和姓祁的本就深藏不漏,没什么反应能理解。
他有些幽怨地看向昭然,“道友,女孩子不用一直撑着,想吐就吐吧。”
昭然瞟了他一眼,婉拒了他,笑道:“谢了,不想。”
要是盛叔放知道她以前干过什么,给他敷十层脸皮也不会想如此怜香惜玉了。
此时室内寂静得可怕,周遭近乎空旷辽阔,说出的话字字带回音,似乎黑暗深处,塔内还有无限空间。
蝇虫沉默着盘旋在一滩血肉上,周围从顶层垂落几幅巨大的缦纱,飘飘摇摇,围绕着中心的尸堆。
塔中心还有几根巨型圆柱,直通塔顶,柱子和缦纱上也都画着侍女赏花图,荷塘戏鱼图等再普通不过的样式。
隐约间还能看见昔日的繁华,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
不普通的是,缦纱上的画沾有大片的污血,一层层晕染,经年累月,近乎墨色。
“大胆?”昭然想围着尸山绕一圈,忽然发现手上还牵着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挑挑眉。
小祁立马笑着松开,双手背在身后,也跟在她身后。
林茨当然是要跟着小祁的。
盛叔放当然是不能落单的小鸡崽。于是他惊恐地掉在队尾,莫名其妙跟着昭然转了两圈。
“何幸?”
昭然又喊了两声。
除了自己的回声,没有任何回应。
盛叔放胃酸快呕出来,转到门口时,实在受不了,踉跄着就要滚。
可门已经推不开了。
盛叔放的心已经死了很久了,说不定此时拿出来已经腌制入味可以下酒了。
他还没拜师呢!
他的梦想!他的追求!他的辉煌!像是被流浪狗叼走的鲜肉,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某个午后。
盛小公子此时气结无处发泄,难得任性地随脚一踢。
小石子滚动,棱角撞击地面,声音清脆。然而,这声音却一直未停,反而越滚越快,循着他们的足迹,绕着尸山滚了一圈。
又安然无恙地停留在盛叔放脚边!
盛叔放双目失焦,扯着嘴角看着快成重影的石块:……要死了!
面前三人有些幽怨地看着他。
不怕猪队友拖后腿,就小猪手欠,随时给他们创造惊喜。
……
盛叔放五官皱在一起,看了眼三人,又迟疑地看了眼地上的石头。
蹲了下去。
石头上方写着一句话,盛叔放颠来倒去读出来:“掀开了,石头,就要做好,准备,面对……蛇!”
他猛地抬头,瞳孔里很好地表演了番地震。
话音未落,几人身后就传来“嘶嘶嘶”的声响,细细密密,重重叠叠,由小变大。
纵然是看到盛叔放的面色后有一点心理准备,昭然转过身去时,却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蛇样的长虫扭曲地朝几人蠕动,倒更像是以腐尸为生的蛆虫,放大了几百倍。
身上蛇皮焦烂成棕褐色,泡得松垮后又皱在一起。
昭然心中一惊,惯性上前一步,伸手将周围的人揽在身后。纵使心中略感不妙,还是转头,嬉皮笑脸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越是危机关头,越不能乱。
说罢,昭然就摸了一圈腰下的宝贝们,扯出那一卷符咒。
像拉开一卷奇长无比的卷轴,昭然咬破手指,翻手一甩,点上血迹,怼着那怪物的脸贴上去。
黄色表芯纸与那怪物相撞,瞬间金光四散,怪物在强光中爆体而亡。
昭然不停手又甩出一卷,可地方繁殖力竟也惊人,源源不断。她自以为存货充足,不一会儿却也见了空底。
蛇虫逐渐成围攻趋势,缩小包围圈,将四人慢慢困死。
盛叔放心下又死了一半,感觉右肩膀温温热热的,自觉朝林茨那边挪了一步。
这人看着冷漠,关键时刻还挺绅士,他抬手哂笑道:
“谢啦。”
还挺会照顾……
却猛地看见林茨双手都握着剑柄,一脸“滚不滚”的表情。
他僵硬地扭转过脖子。
一条蛇已经悄无声息地攀上了他肩膀。黑红色信子嘶嘶轻吐在他耳边。
盛叔放只觉得左边肩膀有千斤重,恨不得砍下这个累赘。
人到极度惊恐的时候,是没有叫声的,盛叔放就与那腐烂蛇头上浑浊的眼球对视了两秒。
在他快魂归故里时,一根银亮尖戟轻轻一挑,将那蛇一条弧形甩出,在远处木墙上咚的一声,摔成一坨烂泥。
小祁的声音玩笑道:“这种时候就不要含情脉脉对视了吧,出去给你找几条好看的。”
昭然顾不上后方,她这边眼看着快要顶不住,而非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动用那根骨笛。
因为,音律这块,她真的不敢恭维。
眼看一条蛇顺着符咒爬上她胳膊,忽然一块石头从窗外破空而入,精准将那蛇击落在地。
昭然惊恐地看向石子来处。
守魂阵一旦闯入,内阴外阳,两界不通,活人进不来,里面的人,自然终将成死人,她却怎么也想不通这块小石头,如何得以破窗。
既然可以进来?那……
来不及细想,她对在场唯一空闲人士,盛叔放公子大喊道:“去推窗!”
盛叔放得令,卯着胆子三步一回头走到窗边,伸手用力一推。
纹丝不动。
果然。
“推,推不动啊!”
林茨的剑和小祁的戟快抡出火来了,这东西却像能繁衍,铁了心要将几人吃死在塔里面。
小祁见昭然符咒用尽,对她道:“到我身后来。”
昭然此时哪里顾得上躲避,几乎同时也对几人喊:“你们再往前攻占一定距离,离门远点。”
她瞥了眼恨不得把后背全贴在窗框上的盛叔放。
“盛有德,过来!”
小祁和林茨两人没有别的办法,抡圆了手里的武器,艰难往前挪动几分,还未站定就听见身后一声爆响。
她这是?
随身携带了火药?!
灰尘牵引阳光泄落,日光缓缓将几人的影子拉长,覆在蛇虫堆上。
昭然活动活动脖子,几步走到两人身边,笑道:“退后,我来收拾这些恶心玩意儿。”
之前顾忌着线索和大胆的去向,不敢动用太大暴力。临到生死关头了,还在意那么多干嘛,起码不能放这群怪物出去霍霍别人。
某位师父说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乱拳打死老师傅。
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事,第一,能逃就不要留;第二,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同归于尽,毁了对方再说后话。
昭然心里清楚再厉害的阵法也经不住神经病乱来。面对将死的病人,每个穴位都给按一遍,只要避开死穴。
就是生穴。
真理。
随着一声轰鸣,四个人影在冲天烟尘中缓缓而出,背后木质尖塔在猝然腾起的泥灰里逐渐土崩瓦解。
什么歌舞瑞兽,仙草缦纱全在瞬间付之一炬。
昭然扭头回看了眼即将成为废墟的木塔。
雕栏玉砌……应不在了。
盛叔放冲在最前面,三步一趔趄,颇显狼狈地奔命,身后是冷峻淡然的林茨仍旧抱着手里的剑。
林茨身边小祁微微勾着唇角,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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