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一刻,月朗星稀。
纪宁萱斜躺在榻上,手中转着香囊,微弱的薄荷香气扑鼻而来,清新雅致,闻着就让人舒心,不会香的发腻,她很喜欢这个香气。
除了香囊还能送什么呢?江砚珩好像也不缺什么,景王府世子想要的东西大都是唾手可得,而她呢,除了偷摸背回来的金银细软,几乎是一穷二白,根本没什么能当作谢礼的啊。
“好烦。” 她翻了个身,滚在床榻上,抓着发尾把玩,另一半乌发乱糟糟地搅乱在一起。
白日江眠的话回响在脑海中,亲他一下?不行不行,纪宁萱晃晃脑袋,否决了这个不靠谱的办法,要不直接问他好了。
江砚珩的眼睛如今已好的差不多了,纪宁萱却养成了习惯,无论在哪看到他,都去主动去握他的手,见人沐浴完走来,她坐起身,走上前去,开门见山地问:“你的练武场,我可以用吗?”
“府内事宜由你做主,不必事事征求我的同意,我的就是你的。”江砚珩看向她,微微叹了口气。
世子果然大方,纪宁萱点头,也不知明不明白他的话外之意。
她右手牵着人,走至床边,担心他看不清楚,左手挑起小巧精致的香囊送到江砚珩眼前,香囊打着转,正着转一圈又反向转,她歪头浅笑,巴掌大的脸自香囊后展露,杏眼似盛着一汪清泉,干净清澈,波光潋滟。
江砚珩注视着眼前人,恍了神,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总能轻而易举挑起他的情绪,就如昨日她只是说了句“对”,自己心里竟不可抑制地生了气,还问出那么幼稚的问题,刚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可在马车里,她蹑手蹑脚坐在自己身旁时,心情又奇迹般地由阴转晴。
尤钰说的还真没错,他栽了。
纪宁萱眼睛弯成月牙状,笑吟吟道:“这个香囊是给夫君的谢礼,你喜欢吗?或者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告诉我。”
若是不喜欢,她就自己留着用。
江砚珩定定瞧着她,没有立即回答,反而右手向后一拽,两人手还没松开,纪宁萱跟着往前一步,距离陡然拉近,他微微俯身,手掌拂过她耳侧。
纪宁萱的笑容停滞在脸上,被碰过的耳尖好似点了火一般灼热,因二人身高差距,她是仰头看着他,此刻男子低头靠近,她的心不受控地“咚咚咚”跳着,快而乱,毫无章序。
心慌意乱之际,她感觉到一只手插入她的发间,江砚珩泠然的嗓音似是染了魔力,三言两语惹得她面红耳赤,“夫人送的,我自是喜欢。”
“至于想要的……”他似笑非笑看向她,柔和的目光扫过白里透红的脸颊,再往下,是她红润的唇。
江砚珩及时止住危险的想法,墨瞳中朦胧的情绪一扫而空,笑道:“日后若是有机会,再告诉夫人。”
什么叫日后有机会?想要的东西还要日后才能说?纪宁萱一头雾水。
江砚珩抚顺她蓬起的乌发,站直了身子,看见她延续到耳根的红,眼尾上挑:“我帮夫人整理一下头发而已,脸怎么这么红?”
纪宁萱摸向头顶,又抓了两下,莫名有些气恼,整理头发就整理头发,靠那么近干什么,眼睛看来是完全好了,还能看见自己脸红。
“喜欢就好。”
她把香囊塞给他,转身钻进了被褥中,颇有些恼羞成怒的语气。
江砚珩失笑,望向被窝中背对他的小姑娘,“夫人莫不是生气了?”
纪宁萱:“我为何生气?”
嘶,对话好像有点熟悉,她复又坐起身来,证明自己没有生气,平和道:“不睡觉吗?”
江砚珩斜靠在床头,“睡不着,想和夫人聊聊天。”
纪宁萱侧头望向他:“为何睡不着?”
可是她困啊,她想睡觉,她记得,雪翎那里应该有安神丸。
“秘密。”江砚珩含笑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江砚珩能看清楚后,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可还记得醉酒那日我同你说的话?”
纪宁萱想了一下,除了断断续续的片段,脑中一片空白,如实道:“不记得。”
难道她还说了什么惊为天人的话?江砚珩要与她约法三章?
“夫人那日说喜欢我衣服的熏香。”江砚珩慢声慢气,细细打量着那青色香囊,一侧的圆形砚台绣花,轻而易举便被清晰的视线捕捉到,他勾唇笑了下。
“是啊。”她确实喜欢这个香味,应该是说了的,不然第二日也不会拿到香料方子。
“香囊多是男女定情之物,如今夫人送我香囊,是要宣示主权?夫人果然对我藏有别的心思。”江砚珩扬眉,冲她促狭一笑。
纪宁萱:“……”
她可没想这么多,她只是单纯地想谢谢他贴心照顾自己,被他这么一说,她反倒成居心不良,阻碍他未来的情路了?
“那你还给我,我自己用。”她伸手去夺,动作间,香囊灵活躲过她的掌,纪宁萱跪在床上,往前一扑,趴到了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膛上。
里衣领口被蹭开,内里的红色小衣探出头来,衬得肤色更加白皙,三千青丝滑落恰好遮挡住女子莹润雪白的肌肤,不至于暴露太多。
“送出去的礼,泼出去的水,没有要回的道理。”江砚珩移开视线,把香囊放在小桌上,一掌扶住她的腰,以防她扑过头,栽下床去。
腰上的手倏尔收紧,纪宁萱浑身如过电流,逃也似的要离开他,就很奇怪,她的腰自己怎么摸都没事,别人碰一下就很敏感。
她想起身,腰肢却被大掌紧紧禁锢住,使她趴在他身上,她抬眼与他对视,羞恼道:“你干什么?”
江砚珩垂眼看她,目光幽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夫人前两日对我动手动脚,害我后半夜才睡,今日又摸我,占我便宜,你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同你道歉,可你现在这样按着我,我也起不来啊。”纪宁萱试图起身,手下的触感愈发烫手。
江砚珩盯着她,目光中掺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纪宁萱被他看得脸热,难道真的生气了?换作是她,睡不好觉也确实会生气,莫不是真要亲他一下吧?眠眠的法子靠谱吗?她不明白,为什么亲一下就能当作谢礼了?
这般想着,她眨眨眼,视线从他脸上转移到薄唇之上,也不是不行,不过是嘴巴碰嘴巴,这厮长得好看,她也不吃亏。
“盯着哪看呢?莫非想亲我?”江砚珩半眯起眼,轻笑一声,“夫人果然对我有非分之想。”
“没……没有。”纪宁萱迅速接话,差点咬了舌头,扯开腰上的手,钻回被褥中,“我真的困了,我要睡觉,不然明日我睡过头,就不能服侍你穿衣了,而且我应该睡外侧的。”
睡外侧,是为了方便妻子侍奉丈夫。
江砚珩扯开被褥躺下,不再逗她,再逗下去,受苦的是自己。
“在我这里,府内事宜不必日日.|操劳,有忠叔帮着,不会有大的差错,你偶尔查看一次就好,若是解决不了就来找我。”
“也不必睡在外侧整日配合我的时间,早起伺候我,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他随老师在外三年,学到不仅是为官之道,也有夫妻相处之道。
他遇到过白头到老的夫妻,也遇到过半路分家的夫妻,甚至有女主外,男主内的夫妻,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夫为妻纲这个观念,他并不认同,他娶的是妻子,又不是一个能与他亲近的管事。
纪宁萱平躺过来,愣了许久,很是意外:“可是……别家的家主不是都要立规矩,要求妻子恭顺贤良,温婉贤淑,我若是失了礼,母亲和父亲会不喜吧?”
何况这是景王府,景王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天潢贵胄,世子又是王妃和王爷唯一的儿子,王府中人也都是宫中教导出来的,规矩一事岂能马虎。
虽然她不喜这些繁文缛节,但也不想落得一个纪府教养出来的姑娘不识大体的名声。
江砚珩:“自己家里,没那么多规矩,我若是拿规矩来压你,母亲才会揍我,把我赶出府去。”
纪宁萱沉默了一会儿,“那我真的就睡里侧了?”
她睡觉不老实,只睡外侧那一半的床,难保不会摔下去,往里挤,还会滚到他怀里,天知道这几日她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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