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Chapter60.灵的核心

蔺星炀的归来让陆异放下了心中的石头，暂时驱散了小队连日来的阴霾。

他很详细的讲述了自己在为灵工作期间的那些见闻。

那些散布在各处的村落，如同一个个培养皿，村民们为了灵的恩惠，不惜为它卖命杀人，层层筛选过后将合格的“苗”与失败的“引子”一起送上祭坛。

“灵其实并非这么虚无，它有一个核心，在这片山脉的深处。”蔺星炀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最高峰道。

“我之前汇报数据的时候灵让我帮他传输过一次紫气，不过我也说不清是什么东西。那个核心周围全是紫气，还有很多白色的石头保护着。”

“也就是说，想要彻底解决它，必须找到并且摧毁那个核心，对吧？”

一下子沉吟道，目光扫过陆异略显苍白的脸。

自从在废弃祭坛那边遭到人形黑泥的精神冲击后，她偶尔的恍惚大家都看在眼里。

陆异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道：“硬闯无疑是送死。灵肯定在那边设置了守卫，暗地里可能还不止，它还能通过紫气和白色石头影响，甚至控制我们。”

程羽突然感觉很不安。其实她隐隐有感觉，现在小队里的这些异常情况，她在旷野区的时候都见过差不多的。

也就是说，灵对他们的影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很深了。

“灵最常用的手段就是给予，再让人依赖。”她看了一眼于凌，继续道：“就像于凌哥现在依赖白色石头的能量吊命一样。等你的身体和灵魂习惯了它的力量，它就能轻而易举地接管一切。”

蔺星炀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这些他也知道一点，灵控制人的场面他也见过，但其中的过程他还真不清楚。

“程......呃，程小姐好聪明，我在灵身边这么久，一直以为它是瞬间性动作。”

程羽见有人夸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我之前经历过而已，不算是推测的。”

“那岂不是很危险？”

程羽长话短说，将自己的经历简短的说了一遍。这次有徐清和郁明夷两个人在旁边捧哏，氛围比上次轻松不少。

“你喊我程羽就行了，蔺哥你也太客气了。”

蔺星炀笑着应下。原本还怕大家的接纳是口上说说的，但见他们这样，蔺星炀的心也放下不少。

只是为灵工作过这一点，就像他心里的坎儿似的，怎么也过去的。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背叛了小队似的，对于目前这种和睦的氛围十分不安。

思即此，连续猛地握紧拳头，脸上血色都褪去了不少：“灵，应该在我身体里留了一丝紫气。那些紫气和我融合掉了，所以它没能拿走。但按照这个说法，那我岂不是......”

洞内突然陷入一片寂静。敌人不仅强大，而且无孔不入。

“别担心，我们会尽量规避掉风险的，只要你不继续接触紫气就可以了吧？”程羽安慰他道。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陆异站起身来，尽管脚步还有些虚浮，眼神却重新变得锐利起来，“灵和江行一吃定我们了，肯定会继续行动。我们得利用这一点，化主动为被动。”

叶献之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你想将计就计？”

“没错。”陆异点点头，“星炀体内的紫气，以及于凌对紫气的依赖，甚至我和明夷他们对白色石头的反应，在灵看来都是它的筹码。它想让我成为容器，就不会立刻杀我，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假装内部危机，引蛇出洞。”

“不行啊姐！这也太冒险了！你忘了你上次冒险是什么下场了！”徐清下意识反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淤青。

“清清，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了。”陆异看着她，神色温和，语气平静，但又那样坚定，“等待只会让我们被逐个击破，或者最终都变成于凌那样。主动出击，尚有一线生机。”

叶献之沉默片刻，开口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必须给出一个周密的计划。如果这个计划有一人不通过，那我们就继续采取保守政策，慢慢去查。”

“我们要弄清楚星炀体内的紫气是怎么样的，能否在一定时间内压制或伪装。其次，我们需要一个‘舞台’，一个能让灵觉得胜券在握，愿意显出部分本体的契机。”

“那个之前的废弃祭祀点怎么样？”郁明夷提议，“灵好像挺看重那里的。”

“可以作为一个备选。”叶献之转头看向蔺星炀，“星炀，你还记得灵的核心大概在哪个方向吗？我们需要一个更精确的位置。”

蔺星炀努力回忆着，最终指向东南方道：“在那个方位，但具体位置我无法确定。我当时只感觉到了能量的流动是往那边的，灵直接把我传送到了那附近，我也不知道路怎么走。”

“能量流动啊......”

陆异脑袋里构思着图谱，然后将小队里能找到的所有白色石头都拿了出来，在地上摆弄。

她回忆着江行一在小径口的箭头，回忆着祭司点看到的模糊壁画，回忆着当时歪打正着的能被于凌吸收的石头排列......

叶献之也蹲下身，加入推演。

两人时而争论，时而沉默，手指在泥土和石块间划动。

“这个图形应该在祭司点出现过吧，你试试看。”

“壁画上这个和箭头里的这个图案有点像。”

“这个像元宝一样的东西应该要画在这吧，叶献之你别乱画！”

“……”

其他人屏息凝神地看着，除了他们的讨论声，洞内只剩下柴火偶尔迸裂的噼啪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异和叶献之几乎同时停下动作。

他们面前，用树枝画出来的简陋地图上，几个关键点被白色石头标记出来：小径口、废弃祭司点、他们所在的位置、蔺星炀指出的方向等。这些点之间被线条连接，隐隐勾出了一个扭曲的、覆盖了整个山区的巨大阵法。

纵观整个网路，这个图案似乎很眼熟。

徐清眼尖，马上道：“我知道了！这个图案我们好像在小径口，祭司点都见过的！”

“聪明，上次给于凌收集紫气的时候我也有摆过，不过你那时应该没看见。”陆异略带赞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