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站已是戌时,今夏看着还在案前忙碌的身影和愈发黑的天色,没忍住多了嘴:“公主,该是休息的时辰了。”
萧晏舟淡淡开口:“我记得和你说过,不该管的事别管,今日你多嘴了。”
吓得今夏跪在地上,一个劲地说:“奴婢多嘴,求公主饶恕。”
也不是真想罚她,萧晏舟搁置手中墨笔,也就顺势而下:“今日便罢了,日后莫要多嘴。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今夏不敢再说要服侍公主的话,忙不迭退出门去。
“云三。”
黑暗中,云三观察没人后带上门,没注意楼阁转角处一个模糊的身影,矫健身姿翻身跨步进房:“公主,何事?”
眸中闪过破旧凋落的言府门前,瘦削却坚韧的身影:“派人盯好言府,此人有古怪。”
“是。”
正当要退下之际,云三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公主,那天救下的小孩醒了。”
萧晏舟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大半夜的。
“醒了就好,明日便将人送回,再给些银钱。”
嗯?云三满脸不可置信,事情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
萧晏舟似乎知道云三在想什么,“这人长得确实像秋霜,但是她不是。她有自己的人生,况且在我身边是什么好事吗?”
众生注定各秉天命,踽踽独行。却总能在蓦首少年歧路之际,完成无声的共鸣。
那是条让你甘愿画地为牢的道路。
“是好事。”几乎是脱口而出。
……?
心下暖流涌动,萧晏舟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震惊浮上眉梢。
等人出去后,萧晏舟才洗漱好,躺在“咯吱”作响的木床,望着梁间尘末在漏下的月光中,泛起荧光,迷迷糊糊睡去。
万籁俱寂,朔风时不时掀起窗柩,偷溜进房间。
一阵凌冽掌风袭来,萧晏舟脩忽睁开眼,灵活躲开将要落下的短刀,侧身紧捏握刃的手,生生将人的手腕拧断,短刀“哐当”坠地。
来人穿着玄黑夜行服,一双眼满是算计浑浊,咽下一阵闷哼,忍着剧痛,随后挥舞另一只手直朝朝萧晏舟面门劈来。
“是谁派你来的。”
檐间无言,两人在皎洁月色下打的有来有回,惊起寒鸦阵阵。
来人见偷袭不成,翻窗想跑,萧晏舟利落踏上桌案,一把扯住来人的腿,将人拽倒在地。
重重一声“咚”,萧晏舟眼疾手快跃下,顺势折了他一条腿。
惨叫声声回荡在驿站,惊醒半睡的陆允之,他迅速唤醒门外夜阑,起身。
陆允之的房间在楼下,隔着层层房门,只能看清两个影子影影绰绰。
夜阑快速查看情况回禀:“将军,公主一行人遭遇刺杀。”
陆允之身体霎时紧绷,两手狠狠攥住轮椅扶手:“怎么回事?公主身边的侍卫呢?”
“该是调虎离山之计,那个云三追出去了。”
阵阵无名焦躁涌上心头,陆允之眼眶通红着,生怕又一次错过。熟练地滑动着轮腿就要上楼,“我要去看看!”
夜阑适时侧身挡住他的去路。
“将军,我去看看,你莫要忧心。”
一声嗤笑自胸口压抑而出,陆允之落寞垂眸,暗自在心底讥笑自己的无能,轻叹着转回房间:“你去吧。”
重回床榻,陆允之头枕双臂,脑海中回想着刚刚舞动的两个身影,猛得一激灵。
刺杀?按照他的调查,这公主冷宫出生,自打废后逝世一直寄养在皇后膝下,皇家根本不会教公主武功!
可是他明明看到萧晏舟动了手,几招就把刺客制服,她从哪学的功夫?
夜阑正悄咪咪上楼,却斜瞥见云三回来,于是没惊动任何人,悄然退却。
云三推门喘着粗气,精瘦的身体大汗淋漓:“公主,刚刚有人我追了出去,被缠上,公主没事吧。”
萧晏舟一声冷笑,“等你救我?我早就就去见阎王爷了。”
“那敢情好,我还没见过阎王爷呢。”云三缓过神,平静呼出口气,淡淡开口。
萧晏舟作势要打他,“嘶…胆子大了,敢调侃我了是吧?”
云三笑着躲开,看着自己公主嬉笑的模样,终觉云四支的招终于有用了一次。
一声闷哼,打断两人嬉笑。
那刺客拖着残腿却仍旧怀揣着逃跑到希望,无奈剧痛撕扯激得面色苍白,身体颤巍发抖。
两人进房阖门,萧晏舟一把扯下那人的黑色面罩,顺势撩起衣摆,端坐高位。
骤然弯腰凑近,来回打量着那人,形似鬼魅,勾唇笑着。
可他倒是镇定自若,眼神不躲不闪,视线骤然相接,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萧晏后嗤笑,随后起身轻拂去沾染地上的灰尘的衣摆,整理捯饬着自己的袖口,语气淡淡:“说,谁派你来的,有没有同伙?”
回应他的只有淬毒般的瞪视,
萧晏舟浑不在意地挑眉,使个眼色,云三会意上前,主仆耳语片刻,两人唇角噙着阴鸷冷笑。
“领命。”
阶下囚蜷缩跪倒在地,昂着脖颈青筋暴起,颇有几分宁折不弯的硬气。
他不知晓——萧晏舟要的从来不是活口吐真言。
沉云遮月肃照言府,一名黑衣夜行人轻巧翻过,蹑手蹑脚走进残灯独照的书房。
昏淡的烛火摇曳,言律着穿褪色的衣服皱巴的胡乱搭在椅上,他红肿的手飞快在信笺上写着什么,纵使慌乱,却依旧有条不紊,字迹工整遒劲。
黑衣人进门也没管言律在干嘛,快速扯下面罩,随意坐在桌上,抬腿搭至另一张椅子上,昂首执杯喝尽不知是谁的杯中茶。
言律自是看不上这样粗鲁的行为,却也没说话,皱着眉问:“计划失败了?”
那人说着不大熟练的邯话,粗硬的嗓门回荡房中:“我只接近了那个叫云三的侍卫,还有另一个不知道是谁。”
言律手中的动作顿住,垂首思虑间,笔尖墨滴落洇湿薄笺,晕染开层层粗糙毛刺。
眼前失焦,一片模糊中又出现女儿痛苦的嚎叫,阵阵鼾声震天言律回过神发现信笺字迹已全部洇湿,无奈又抽出重新写过。
窗外寒风瑟瑟,屋内鼾声如雷,言律快速写完装好印章,行至那人身侧,将人从睡梦中惊醒。
恍恍惚惚中那人只看到言律嘴唇翕张,很快又昏睡过去。
东方既白,闹剧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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