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正是侯云舟,从上次春饮宴一别,江抚眉就再也没有和他见过面,主要是因为之前侯云舟在赵堪为一案中已经引起叶叙的注意,虽然叶叙后来并没有太难为他,但侯云舟确实在一次偶然间,发现了跟踪自己的锦衣卫,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江抚眉便把两人之间的联系断了,让侯云舟蛰伏起来,保全自身。
此次见面,故人重逢,且是少有的几个能以心腹相托的人,顿时让江抚眉心生几分安定和欢欣。
她笑着打招呼:“小师兄,近来可好?”
大福已经飞上了屋顶,有她在,无论说什么话,都不怕被人听了去,江抚眉自然不再和侯云舟假作不识,随着本心熟络而热情。
侯云舟将江抚眉让进屋,关上门,笑道:“乐坊是礼部所辖,知道白公子受了伤,我便找了个理由来看看,说起来也不是第一次来,只是这次巧了,遇到了小师妹。”
江抚眉道:“却是刚好,我得到了一些消息,咱们一起来分析看看。”
说着她走到白松年床边,找了把椅子坐下,关切道:“表哥可好些了?”
白松年从枕头里抬起头来,苦哈哈道:“伤口倒是不那么疼了,但再这么趴下去,我的脖子怕是要断了。”
看到他的脸,江抚眉吓了一跳,“表哥,你的胡子呢?”
白松年年纪已有三十好几,按照大雍朝的风俗,这个年纪的男子多已开始蓄须,白松年也不例外,他那两道胡子可是每日都要精心打理,非常能衬托他儒雅的气质,更显稳重成熟,可如今,他面上干干净净,唇上皮肤微微发白,附在这块皮肤上的胡须被处理的一干二净。
白松年悲切叹气,道:“剃了。”
“为何?”江抚眉惊诧不已,他受伤颇重,光是趴着养伤就已经很辛苦了,为什么还要分出力气去做剃须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白松年颇为委屈的抱着枕头:“还不是因为这次刺杀!我这几日心惊胆战,始终想不通到底为什么会遭此横祸,只能想方设法做些保命手段,避免下一次再遇到这种事。”
江抚眉还是不明白:“这与胡子有什么关系?”
“在这宫中!”白松年兴奋道:“没了胡子,就会泯然于太监之中,不会被人轻易找到了!”
看着他一副自信满满,感觉自己聪明绝顶,甚至在等待江抚眉夸他的神情,江抚眉张了张嘴,不知作何回应。
她甚至严重怀疑这人在被刀捅后背的同时,被刺客挖走了脑子。
侯云舟早在旁边忍俊不禁,这会儿憋着笑道:“小师妹此次来,是有了刺客的消息吗?”
他这一说,白松年眼睛一亮,期待满满跟着问道:“是吗?”
江抚眉这才稍稍回过神来,从白松年带来的滚滚天雷中找回自己的元神,她一手成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回道:“确实。”
对上两个人焦灼期待的目光,江抚眉反而有些犹豫不决,她半天不说话,急得白松年差点从床上爬起来晃她的肩膀。
“到底是谁啊,你怎么不说话?”
江抚眉看看白松年,又看看同样好奇的侯云舟,小声开口道:“叶叙说,在刺客身上搜到了承平王府的腰牌。”
白松年和侯云舟齐齐愣住,“承平王?怎会是他?”
白松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与他一点接触都没有,他杀我干嘛?”
江抚眉摇摇头道:“我也不想不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侯云舟:“莫不是因为春饮宴上白公子得罪了李景渝二人?”
“不至于吧?都两句嘴就要杀人泄愤,承平王府也不至于这么嚣张吧?”白松年不同意他的说法,“况且杀我何必派刺客进宫,刺客捅完刀子为何不速速离去,反而在屋子里等人来查?”
江抚眉微微颔首:“且那人早就混在了乐队中,并非是春饮宴之后的事情,也就是说他早有预谋,不该只是为了杀你。”
侯云舟听明白了,也觉得奇怪:“无论他有何目的,也不该随身带着承平王府的腰牌,这不是明着要人知道他是承平王的人?”
“所以,这件事情非常蹊跷。”江抚眉道,“我们做两个假设,第一种,此人确是承平王府的人,扮作乐师潜伏在乐队之中,后得到指令要刺杀你,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他一开始的目的便不会是你,只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承平王需要杀你,他临时执行了这个任务,以为自己不会发现,等着执行最终的那个任务,所以才不逃。”
白、侯二人略一思索,表示同意,又问:“那另一种假设呢?”
“另一种假设,自然这人不是承平王府的人,故意刺杀表哥,是为了挑起表哥和承平王府之间的矛盾,或是为了挑起承平王和陛下之间的矛盾,毕竟表哥在宫中遇刺,此事非同小可,要知道在宫中安插刺客无论目的为何都是谋逆重罪,此人是为了给承平王安上一个谋逆的帽子,要除掉承平王。”
侯云舟微微皱眉,道:“也就是说你怀疑白公子只是个幌子,只要此人在宫中行刺,无论刺杀的是谁,都可以给承平王扣上一顶谋逆的帽子,只是白公子比较倒霉?”
江抚眉也没想通其中关窍,只好一边便思索一边说:“如此也说不通,若是这样,直接刺杀陛下,效果岂不更好?”
她说的很有道理,三人陷入一阵沉默之中,都在苦苦思索这其中的关联。
此次刺杀实在太过诡异,无论是哪种假设,白松年看上去都不像是被随机选中的那个,他的入宫只是偶然,晚于刺客布局时间,所以要杀他,并把这项罪名扣在承平王头上,除了让承平王和白松年之间产生矛盾,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可白松年和承平王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挑起他们两个人的矛盾有什么意义呢?
……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江抚眉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她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吓了白松年和侯云舟一大跳。
“小眉,你想到什么了?”白松年连忙问。
江抚眉的声音微微颤抖:“叶叙……是叶叙……”
侯云舟惊道:“怎么会和叶叙扯上联系?”
江抚眉死死咬着唇,思绪飞速转动,她终于把这一切都串了起来,想通之后,她陡然心生一股恐惧,那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笑,微微眯起的眼,冰冷的手指,甚至那身烈焰似的红衣,都在她的脑海中烙上挥之不去的阴影,此刻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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