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盏街灯像黑暗中闪烁的繁星,有几束调皮的透过玻璃跳跃在女人的眼皮上。

姜早皱着沉重的眼皮醒来。

方才的一幕在脑中闪过,尤其是最后那张逼近的脸。

想到此,不属于感冒发烧的粉红贸然浮现在她的脸颊,下一秒,副驾座上传来一阵低粗的咳嗽声。

她顿住,腹排许久最终还是只说了句,“谢谢,还有刚刚……不好意思。”

贺锐泽已经困的眼皮直打架,听到姜早的声音扭过头来。

“你醒了?”

姜早收回那份扭捏,“怎么是你?”

“不是我那还能是谁?”

贺锐泽躲过对视,坐直身体,语气里却还有些心虚,虽然改装花店不是他的意思,但也算是个帮凶。

“你还在发烧,我先送你去医院。”

她沉下嗓音,“停车。”

出租车司机扫了眼后视镜,渐渐放慢车速。

贺锐泽将上身扭成一百八十度,双手抓着靠椅,“你别跟我说你要赶回花店逼那个小少爷把店改回去,你刚刚摔倒了他看都没看一眼,你现在这样,到时候死那了都没人管。”

“贺锐泽,你还好意思说,改装花店之前也不知道跟梅阿婆说一声,就跟着他瞎闹。”

贺锐泽后自后觉,“我忘记了,我以为他已经经过梅阿婆的同意了……”

姜早翻了个白眼,看向司机,“师傅停车。”

贺锐泽急忙插嘴,“你都发烧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去医院?”

“不用那么麻烦,我去药店买点药就行。”

前面刚好有一家药店,司机将车子停在路口,两道解开安全带的声音一同响起,姜早下了车后瞥见开出一条缝的副驾驶车门,她伸手推进去,带有警告意味说道:“别跟着我。”

说完就朝药店走去。

贺锐泽望着窗外那道倔强的背影,思绪倏地扯回一年前。

刚来洱楠不久的姜早主动包揽了花店的所有工作,包括给花圃里的花松土和保温施肥,还有花店的包花和送花。

那时的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能攒够出国的钱,干起活来十分的不要命。

工作室成立那天,贺锐泽订了一束花,也就是那天他认识了姜早这个拼命十三妹。

姜早刚从花圃回来,来不及休息就按照要求包好一束向日葵百合,马不停蹄地往振兴街跑。

天公不作美,原本的晴朗天在一个转弯之后突降暴雨,街面好似在几秒钟之内就积满了水,姜早停好车躲进一家蛋糕店的屋檐下。

如果洱楠是一桌麻将,那么此刻来来往往的车辆就是神仙打乱的牌。

眼看订单就要超时,姜早重新带好安全帽便又一次骑着电动车闯进大雨中,雨滴无情地接二连三地拍打在帽子上,雨水似一面纱布从面前垂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恍惚之间,她看到了一道身影,以为是路人就一个急让道,结果连人带车摔倒在地。

手机提示音响起:“已到达目的地。”

贺锐泽听见声响,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的刹那视野里撞进一束寓意着日日兴隆、百事顺心的花束,以及那双满是泥土的手。

惊讶过后,他提出要送她去医院。

姜早摇摇头,留下花,没说一句话就带着受伤的身体一点一点挪进雨中。

虽然现如今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拼命,但倔强的背影依旧带着那时想要拼命远飞的重影。

贺锐泽收回要打开车门的手。

“走吧师傅。”

*

姜早跟药店老板说明自己的症状,并在老板的推荐下买了两盒感冒药和一盒退烧贴,老板见她无精打采的,嘴唇都烧的有些发白,就主动为她贴了一片退烧贴。

头疼难受,在额头传来一阵清凉时,她鼻子一酸,眼角滑出两滴累来。

“实在难受,就抽空去医院看看。”老板轻声细语。

她点点头,喉咙间终于能挤出话来,“谢谢……”

她不想去医院的理由很简单——没有钱。

何斯屿将花店弄成那副鬼样子,先不论她喜欢不喜欢在酒吧工作,如果梅阿婆回来看见自己打理了半辈子的花店被糟蹋成这个样子,她该怎么交代,又该怎么心安理得的花预支好的那几千块。

困愁之下,她离开药店来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在货架上拿了一块三明治,麻烦店员帮忙热好。

她在落地窗处的休息区坐下,在等待之时望着窗外,细数来往的车辆,从车牌号猜测他们来自哪里,看看有没有来自北城的。

显然没有,北城离这太远了。

被搁在桌面上的手机震了两下,姜早停止毫无意义的游戏,拿起手机。

“喂。”

“我是花卉市场的老板张欣,姜小姐还记得我吗?”

姜早愣住,嗓子像是被塞了一颗辣椒,咳嗽时火辣辣的,声音也越来越嘶哑,“记得,当然记得。”

张欣:“先前说好一有需要就会优先考虑和你们合作,现在我们就有一门生意想和你谈谈。”

姜早:“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张老板。”

张欣:“我的一位朋友需要用到大量的玫瑰花布置演唱会场景,我跟他提了你们花圃,他同意了,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就安排你们见面。”

姜早:“我这边没什么问题,见面的事根据你们的时间来就行。”

张欣:“那就这么定了,见面的事后期在聊。”

姜早:“嗯好,谢谢张老板。”

挂断电话后,店员刚好将热好的三明治拿过来,她忘却了头重难受,弯眉说了声谢谢,随即在手机上编辑一段信息,打算告诉梅阿婆这个好消息。

与此同时,和药店相隔着十几家店面的“洱楠不眠夜”里。

幽暗的环境只有音乐的问候,何斯屿默默玩弄着手中的酒杯,晶莹的液体似有微光,这间客人离去的酒吧,只剩下了这丝莹光。

饮尽最后一口酒,他的眼睛飘向舞台上立着的话筒,瞬间眸色一沉,像狼看到了羊。

过了半响,他咬着牙挣脱沙发的束缚,摇摇晃晃地走了上去,张开狼爪却在抓到话题的时候仿佛抓的是自己的脖子。

他试着找回当年的状态,却张不了口。

“聋了就回家去,别在这丢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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