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纾入宫的仪式很简单,甚至是寒酸。
及至子时,她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只有一个小公公来告诉她,陛下去了皇后娘娘那,让她早些休息。
可她哪里休息得下,这个院子不在东西六宫,是先帝为嘉淑妃特意建的,偏僻至极,年久失修,谷纾进来的时候满院的灰尘落叶,根本无从落脚,到现在还没打扫干净。
夏困很是心疼,毕竟谷纾从小到大哪里干过活,今日却和她们一起在这打扫,她忍不住想骂皇帝,谷纾及时制止,毕竟是皇宫,不比在家里。
既来之则安之,遵循礼法,她第二日要去拜见各宫妃嫔与太后娘娘,这让她又愁了一夜,皇后陆妱含是她儿时的手帕之交,如今自己却和她嫁了一个人,谷纾怎么都觉得奇怪。
她备了好些礼,刚到凝合殿就被拦了下来,守门的宫女陛下正在里面,谷纾只好放下东西离开去了太后的静安宫,到门口又被拦了下来,太后今早突发心疾,此刻容王爷正在给太后看诊。
连吃两次闭门羹,谷纾来到向贵妃的居所。
这里倒是没人拦她,其实连迎她的人都没有,丝毫不像一个贵妃该有的仪仗。
她盘踞许久,脑补着贵妃的样貌,鼓起勇气打开了平阳宫的大门。
只见一名身着便装的女子将头发像男子一样高高束起,剑和她的手融合在一起,动作干脆利落,杀气凛然。
转瞬间,长剑就架在谷纾的脖子上。
谷纾欲哭无泪,怎么没人告诉她贵妃宫里养了杀手。
春倦和夏困也被这意外吓到,夏困口快,一股脑地将她的身份说与眼前这位女子。
谷纾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敢动作。
“昭容娘子?”女子冷笑一声。
春倦上前说明来意:“是,我家娘子今日上门叨扰,特来拜见贵妃娘子,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帮忙通传一声。”
“不传。”女子收回剑。
“你怎么这样啊!”夏困指责道。
“我就是向贵妃。”
“......”
"......"
气氛骤然僵住,谷纾率先反应过来,朝女子行了个大礼:“贵妃娘子安,妾方才多有冒犯,请贵妃恕罪。”
“你这就信了?万一我只是说着有趣。”女子问她。
谷纾仔细打量她一番:“林新阁的料子,皇家特供。”
“你对这些倒是熟悉。”
“这几年家中表兄在接管,妾略只一二。”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日后不必常来走动。”向兮再次拿起剑,旁若无人地舞起来。
谷纾也不再自讨没趣,让春倦和夏困将带来的礼物放在一旁就离开。
她就这样在宫里定了下来。
平日里和春倦夏困一起修葺这座院子,几番过后倒也觉得不错。
出院便是玉雨园,院后是山水交错的梨花林,院子虽不大,装点却很雅致,一花一木都有着精心布局过,恰逢春日,满院梨树,落花纷然。
入宫数月,皇帝每日不是去皇后那就是去贵妃那,节日宫宴也不曾叫过她,她这个昭容没有丝毫存在感,她也不恼,反而乐在其中。
前日刚过霜降,梨树花娇,被那大雨一冲洗,下了枝头,落了满地。随后天气骤然变得寒凉,大雪绵连,滴水成冰。
梨怀院屋内,少女如同一只猫儿,懒懒地靠在美人塌上,夏困正眉飞色舞地讲着话本子,春倦亦在一旁静静地聆听。
外边虽寒,屋内却是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那斥王欲将那小婢女封为夫人,不料那宫女抵死不从,斥王气急,以为是那小婢女耍的欲擒故纵的手段,竟强要了那小婢女!”
谷纾捻起桂花糕,一边吃着还不忘嫌弃地说道:“你就没点什么好故事讲吗,才子佳人,书生狐狸?”
春倦听着轻笑了声,接过已经快凉了的手炉,又给了新暖的手炉放到谷纾手中。
夏困一看都不捧她的场子,一下便急了:“娘子你落后啦!这都顺延年间了,都不兴才子佳人那一套烂本子,我这可是如今最兴的,只叫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你们猜猜后面怎么着?”
谷纾打了个哈欠,困酣娇眼,连声音都变得懒洋洋地:“不猜。”
夏困又像春倦投去一个委屈的眼神,春倦无奈地笑了笑回答她道:“那婢女从了?”
“才不是呢,”夏困得意道:“最后那婢女自尽啦。”
“为何自尽?”谷纾不解。
“哼哼,原是那小婢女有一未婚夫,自小便是青梅竹马,只等那竹马考取功名了来娶她,不料她自己被斥王毁了清白,最后羞愤难当,便自尽了,那竹马,考取功名回来听见这个消息,最后也同那婢女一同去啦。”夏困说的绘声绘色,手时不时就在空中比划着,生怕她人听不明白她说的书。
“俗套。”谷纾叹道:“这样的死有什么用,那斥王还不是继续温柔乡,芙蓉梦。”
“那要是娘子遇到那种处境会怎么样?”夏困问道,见谷纾出神不知在想什么,又拿起桂花糕往嘴里塞。
“你又吃上了。”谷纾回过神来,佯装生气,轻拍了下夏困的手背。
一旁的春倦也笑着附和:“就是,赶明要娘子把你打发到浣衣局里去,这天寒地冻的......”
夏困忙缩回手,瘪了瘪小嘴:“春倦姐姐,我的好娘子,我这不是说了这么多,肚子饿得很,再说娘子你一人吃这么多,长胖了多不好。”
“我要胖的那皇帝不敢见我才好,倒是你可不能再贪甜了,都要生蛀齿了。”谷纾伸出手指,在这小丫头的额头上摁了下。
夏困连忙求饶:“好嘛好嘛,娘子我错了,娘子。”
未了还抓着眼前少女的袖子轻轻晃着。
谷纾拿她没办法:“最后一个,可不能贪嘴。”
夏困笑眯了眼:“我就知道娘子最好啦。”
至于一个还是几个,反正都被她吃到肚子里。
谈笑之间,夏困嘴里嚼着糕点,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娘子还没回答如果遇到那种问题了会怎么办呢。”
谷纾轻哼一声:“我可不是她,也不会遇见这种事,”她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经心,一双明眸定睛看着前方:“非要说,我自然要斥王先死。”
说罢又懒洋洋地躺回美人塌上,她必将一生荣华,何愁这种事。
夏困笑嘻嘻地在一旁附和她,同她说着些讨巧的话儿,手上也不停歇,几盘糕点竟要见了底。
春倦在一旁笑夏困是只小馋猫,偶尔又同谷纾说上些寒暄的话。
桌上的糕点不知不觉就见了底,夏困撑的直嗷嗷叫。
“待会可就要传膳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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