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西晚上依旧做梦,一个梦跟着一个梦。

有人叫她。

叫她的名字。

林道西没敢应。

那人的声音特别尖利,带着一种叫人毛骨悚然的尖锐喊她,更像是……鬼!

林道西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吓醒了过来。

再也睡不着了!

噩梦连连!

自从母亲出了事情,睡眠就出了大问题。

或许是……

林道西想起自己曾经去墓地捡吃的,难不成是因为吃了那些东西招邪了?

不然怎么解释?

每回梦醒,身体就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精神气也不好,脑子也是昏昏沉沉。

抱着被子靠在冷冰冰的墙壁上,而墙壁那边就睡着林路北,林路北睡得挺香,小呼噜打得挺响。

林道西感谢这个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不然……她会怕。

眼皮儿困得睁都睁不开,奈何心理上的害怕还在持续。

刚刚梦里的声音……好吓人!

她用手敲敲头。

为什么就可着她纠缠呢?

她就想睡个好觉,这都不行吗?

……

顾则臣听到了外屋地的动静,他在一片漆黑中,睁开了眼睛。

脸色动也不动,平静地将手伸向炕席的位置。

农村的炕都是土炕,会有各种灰啊土渣一类,所以大多数人都会在炕上铺上炕席或者什么东西阻隔脏东西的渗透。

顾则臣租的这个房子,炕上铺的是炕席。

炕席在炕头处会有明显的卷曲,他的手就伸向了那里。

手轻轻碰触到还带着余温的东西。

顾则臣的眉梢不动。

外屋地的声音很小,听得出来对方已经尽量控制着动作。

慢慢,屋子里的门欠开了一条门缝。

外面的人……摸了进来。

孟老二也是打量着这房子的主人年轻,想要半夜过来看看能不能顺手带点什么东西出去。

一个村住着,谁家哪间房住了人哪间房空着,大家都知道的七七八八。

老杨家这房租给了一个漂亮的小伙儿,小伙儿看起来可不像是没钱的人。

那种地能出几个钱?

不种地他也没有其他营生。

家里的女人成天叽叽歪歪的要钱,骂他不如别人争气,打牌又总输,力气活实在不愿意干。

也不是个傻子,谁爱干活?

不干活就没钱,没钱就得想办法搞钱。

进门看着炕上的人还在熟睡中,孟老二利手利脚上了炕,他就想如果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按说不是锁在箱子里就是放在别人轻易碰触不到的地方,比如说,棚顶。

棚顶上挂了个篮子,他觉得里面可能会有好东西。

刚踮起脚伸出手,就听见灯绳拽动的声音。

整个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躺着的那个人平静地与他对视。

孟老二:“……”

躺着的那个人手里攥着什么,眉眼轻垂扫过孟老二的整张脸,他轻扯唇说着:“你想死!”

偷东西被人当场抓住应该做点什么?

孟老二觉得应该跑!

只是!

有什么东西缠到了他的脖子上,就晃神几秒钟的功夫,他就被炕上原本睡觉的人用手里的东西带到了地上,怎么带下来的他甚至都不清楚,整个人狠狠摔在地面上。

以背着地,感觉全身的骨头架子都要碎了。

耳朵嗡鸣了起来。

他用手拽着脖子上冰凉凉的链子,瞳孔惊得放大在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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