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皇后的语气不咸不淡,但一双仁和的眼睛盯着白庶妃,竟无端地看出了一抹疲惫的失望来。

皇后也不再与白庶妃说话,直接吩咐一旁伺候的圜燕道:“你去,宣御花园里伺候的那奴才进殿来。”

“是。”圜燕俯首帖耳,再恭敬不过,规规矩矩退下。

众人只耐心等着,时不时面面相觑。都想从别人面上看出些结果或线索来。

主要!瞧着这架势,似乎其中另有隐情啊!

众人实在无法不心生好奇。

若说最瑟瑟发抖的,当是白庶妃了。无数个想法在她脑子里打转,皇后到底有无心追究她?那奴才嘴严不严?会不会供出她?皇后到底想要怎样处置她?

一连串的问题不停地在脑子里打转,心里藏着那么多担忧,白庶妃只要一想到不太好的结果,就止不住的害怕、发抖。

白庶妃再是如何怕,不一会儿,该来的人还是来了。

圜燕出殿不久,就带了另一个奴才一道进来。那是一个小太监,品阶低、年龄小,仿若还不知事的年纪,奴性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了。

此生便是有机会,也再也站不起来。沁柔见了太多这样的人,没有心气儿,活着的不过一具傀儡。

然而令人触目心惊的是,这俱傀儡是懂得利己思想的。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钮祜禄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拜见各位庶妃,庶妃们安。”小奴才身子止不住地发抖,他往日里见过的最有权势的人,便是分配与管理他们的太监嬷嬷,如今独自出现在皇后娘娘、钮祜禄妃娘娘,以及那么多庶妃跟前,小太监没法不紧张、没法安稳。

皇后也不叫他起,大殿内一片寂静,这份静,无端地竟叫人生出几分沁骨的寒意来。

奴才们生活不易,活着已是艰难,保命更是难上加难。过得好的梦想遥不可及,遥不可及到不敢心存幻想。

皇后放了茶杯,一点轻轻地声音,在这片寂静的大殿之中,犹如刑场上的报时声,一击一击敲在人的心坎上、骨髓里。

“白庶妃让你做了什么?”皇后的语气听不清息怒,仿佛寻常。便是这问话,好似也只是一时兴起。所以才有所一问。

皇后有此一问,一旁的白庶妃抢先回答道:“奴才给了他银子,妄图收买这奴才,令他在御花园里倒香油,届时奴才设法引哈达纳喇庶妃过去,好叫她伤着!事实如此啊!奴才糊涂,求皇后娘娘惩罚。”

白庶妃以头抢地,哭得满脸泪水,也满脸懊悔!“奴才错了,求皇后娘娘惩戒啊!奴才一时糊涂,竟是犯下这等大错,奴才不是有意的啊!……皇后娘娘。”

“皇后还没问你话呢?这就抢先答了,没规没矩!竟还在这坤宁宫正殿里哭闹,你当这里是什么,菜市场吗?你是泼妇吗?撒泼打滚,你把皇后、皇上置于何地?你其心可诛!”钮祜禄妃厉声呵斥道。

她惯常不说话,但一说话,必然是致命一击。

白庶妃这条毒蛇,也不是一味晓得咬人,至少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也有魄力舍小保大,认下了轻的,试图叫隐着重的在暗无天日里。

以钮祜禄妃的眼力劲儿,她自然能看出,白氏急于认罪背后,尚还隐瞒着猫腻!

钮祜禄妃明白,这是她该做的。不然皇上留着她做什么呢?要牵制皇后,却也要被皇后死死压制。这就是她的意义!

这种大场合,钮祜禄妃自然是能说话的,皇后看了钮祜禄妃一眼。

“臣妾无状,实在见不得没规没矩,皇后娘娘责罚。”钮祜禄妃请罪道。

“钮妃坐下吧!”皇后吩咐道。不说追究也不说不追究。事实上,钮祜禄妃呵斥这一嘴,皇后自然是不开心的。不过钮妃背景强大,况且又是打着为她这个皇后、与皇上着想的旗帜。皇后还真不能处置她。

得顾虑着钮妃的背景。

皇后转过头去吩咐圜燕,眼神瞅了白庶妃一眼,“将她的嘴堵起来。”

圜燕即刻去做。皇后看着,平淡吩咐道:“不懂规矩,待处置完后,多打她十板子,抄写宫规十遍。”

在场众人没人说话。新进宫的庶妃们更是震住了,原来这就是皇后吗?予打予罚,一身大权尽握于手,于是她们无可反抗。原来这就是庶妃们的最终命运吗?任打任罚,为人鱼肉,无可反抗。

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白庶妃被堵了嘴,但在场的庶妃们,大多数的人,都不敢去看她的狼狈。也不知,是不是怕会物伤其类!

钮祜禄妃是不在意,好似她出那一嗓子,就单纯是为了呵斥在坤宁宫不规矩的白庶妃。

“你呢?说吧!别叫本宫问第二遍!”皇后有耐性,也不多,耗完了她的耐性,那就自求多福。

皇后声音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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