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摸鱼

【在哪上班不是上。】

时久将手帕搭在桶沿,抬腿跨进浴桶,在桶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将身体浸入水中。

热水一直没到胸前,爽得他一个激灵,一天的疲劳就这样消解在水中,他不禁闭上眼,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最放松的时刻莫过于下班回到家中,洗个热水澡,再躺在床上刷会儿手机,短暂的放纵时光中可以忘记一切烦恼,有什么麻烦都等明天再说。

时久慢慢撩水洗着身上,大脑逐渐放空,一道平日里并不引人注目的声音便在这空寂中响了起来。

他又回想起方才黄二说的话。

“只是不当暗卫了。”

“想走的当然可以走。”

如果有朝一日,他也能不当暗卫呢?

如果能不当暗卫,他会去做什么?重操旧业,当个账房先生?7聆酒斯6伞欺三0

不,他其实并不喜欢算账。

他对自己在现代的职业并没有太多热情,他只是芸芸众生中随波逐流的一员,像无数普通打工人那样,过着日复一日枯燥又重复的生活。

他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家,不会有人在他下班后在家里做好饭等他回来,也不会有人时常打来电话,对他嘘寒问暖,父母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他已经不太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

爷爷奶奶把他养大,后来爷爷奶奶年事渐高,在他高中时相继离世,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他还记得那天他初到宁王府时,季长天对那条大狗苍猊说:“十九是我们的家人。”

家是什么样的,他已经没有概念了。

他只记得那间四十多平米的小屋,每个月除去房租和水电,剩下的钱也就够他吃饭。

他不会对回家这件事抱有太多的期待,也不会对明天的工作产生什么希冀,上班只是为了赚钱吃饭,回家也只是必要的休息,不论做什么,目的都只是活着。

因此,他对回到现代这件事几乎没有任何执念,在这里也是当牛马,回去也是当牛马,人在哪上班不是上呢。

可如果,他是说如果,真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会怎么选?

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留在宁王府继续当暗卫。

他一直不理解暗卫这工作有什么好的,每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得又少,待遇又差,如果不是被**控制,怎么会有人心甘情愿去当暗卫呢。

现在,他却好像有些理解了,府里这些自愿留下来的暗卫,恐怕已不仅仅是在当暗卫,他们早就把宁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把彼此当做家人。

一群无家可归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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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被一只好心的狐狸收留在此。

时久又看向搭在桶边的手帕。

既然已经收留这么多了那多他一个应该也不算多吧。

他也想要加入他们想成为这个家的一员可偏偏的他是玄影卫是皇帝派来的卧底。

他不想给狗皇帝打工更不想恩将仇报背刺好心的狐狸可性命在别人手里捏着不听话就会死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过

要么明天他偷偷去找宋三看看……

不不行。

如果宋三真的知道就一定会发现他是玄影卫且不论身份暴露皇帝那边要怎么处置他宁王这边就算愿意为他解毒也不会容许他继续待下去。

还是算了。

他暂时还不想离开这里就让他多待些日子吧希望季长天能好好活着只要他不死他的卧底工作就不会结束。

时久深吸一口气彻底将自己沉入水中憋气到不能再憋时又再次探头露出半张脸来。

如墨的长发在水面散开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就维持这个姿势待了许久直到水有些冷了才急忙搓了皂角清洗干净身体和头发裹着浴巾离开浴桶。

没有吹风机还要留长发这些古人也真不嫌麻烦——还好他有内力。

他将头发擦得不滴水了而后再次运起内力发丝间残余的水分迅速蒸发很快又变得轻松干爽。

时久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将头发重新扎成马尾把换下来的脏衣服连同那块手帕一并拿到井边洗了。

洗好的衣服挂在院子里晾晒手帕则直接用内力烘干帕面上的狐狸再次变得一尘不染火红的皮**在晚霞映照下愈发鲜艳夺目。

时久小心翼翼将它折好揣进怀里。

*

第二天宋三如约到府。

时久今日值夜晚上才轮到他上班闲来无事便去凑了个热闹。

他到时宋三正在狐语斋前面的小院已经给李五号完了脉。

时久远远地端详了那人许久才确定那就是宋三这人的年纪比他预想中年轻许多看起来还没有黄二大。

他还以为宫里的御医都是一把年纪留着胡子遇事就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拱着手说“老臣尽力了”呢。

时久视线再一偏。

李五的面具正在宋三手里捏着他得以看清这位未来搭档的真容。

还是个刀疤狸花。

桌上摆着一堆瓶瓶罐罐宋三将那面具鼓捣了半天还给李五:“行了轻微过敏而已问题不大看来我的药效果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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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五把面具扣回脸上:“谢了。

这时,季长天打着哈欠姗姗来迟,他怀里抱着那只波斯猫,还没开口,李五已经起身遁走。

“……季长天无奈,只得去问宋三,“完事了?

“嗯,并无大碍。

“那正好,再来看看猫。

宋三接过猫,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波斯猫在他手里安静待着,不叫也不闹,像一团任人揉搓的棉花。

“很健康,没有疾病,也没有虼蚤。

在一旁观望的时久:“……?

等下,这宋三到底是人医还是兽医?怎么突然开始给猫看病了?

宋三又把猫翻过来:“公的,蛋不小,年龄合适,可以阉了。

时久:“……

啊?!

古人已经会给猫做绝育了?

“那就麻烦你了,季长天展开折扇,“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口气把事情办完了再走吧。

“我就知道你叫我来是为这个,

季长天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宋三臭着脸开始用酒清洗双手。

时久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去。

季长天率先注意到他,笑道:“小十九,你来了。

宋三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低头继续忙自己的。

时久开口询问:“殿下这是要给猫做绝育吗?

“绝……育?

时久一顿:“我是说……

“去势,季长天迅速意会,“是呢,我这府中猫狗众多,若是不处理下,一到春天就是夜夜哀嚎,扰人不说,它们自己也要为争夺领地和配偶打得头破血流,我实在看不过去,便让宋三帮个小忙。

宋三没再搭理他,只用火烤了银针和刀。

季长天轻摇折扇:“小十九可是觉得这样不好?

“那倒没有。

毕竟在现代给猫狗绝育已是大势所趋,他只是没想到这种手段竟然在古代就有了。

正说话间,黄二也回来了,他步履匆匆,向季长天抱拳:“殿下,我刚去了一趟谢府,谢知春说,那偷他钱袋的小贼没抓到,他让护卫把那日他去过的所有地方全都排查了一遍,一无所获,既没找到窃贼,也没找到看到窃贼行窃的目击者。

季长天闻言,不禁眉心微蹙,沉吟片刻道:“知道了,你辛苦了。

这就有些奇怪了,谢府的护卫可不是寻常人等,竟也抓不到这个神出鬼没的小贼。

难道这晋阳城里,真有能和十九轻功比肩的人不成?

黄二抓起桌上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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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倒了杯水,看向宋三道:“哟,宋大神医,又来阉猫啊?

宋三脸色更臭了一些:“滚远点。

“不过殿下,这小猫品相不错,又是花重金从波斯商队手里买的,您也不说给它配个种,就这么阉了?黄二又道。

“我这府中猫狗都已绝……去势,找谁配种?

“说的也是。

时久:“。

看来这宋三还是个拆蛋专家。

也可以理解,毕竟府里几十只猫狗,要是不绝育,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他有些好奇地在一旁观望,古人究竟怎么给动物做绝育,只见那宋三给猫施了几针,波斯猫就沉沉睡去,不醒猫事了。

可怜的小猫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什么,宋三已经熟练地剃了猫蛋蛋上的**,手起刀落,一挤一挑,又从罐子里挖了一坨颜色诡异的药膏,抹在伤口上。

不到半寸的伤口甚至都没来得及流出一滴血,这手术居然已经做完了。

时久看得呆住。

他也没眨眼吧……

宋三撤了针,波斯猫又悠悠转醒,一脸迷茫地在原地愣了好半天,终于意识到什么似的,低头想要去舔,可闻到那药膏的味道,被熏得一缩脖子,连连眯眼。

它还不死心,再试再败,如此重复三次,终于放弃了,一扭身跳下地去,无事发生般地离开了。

时久:“……

有时候蠢一点也未尝不是好事。

宋三拍了拍身上粘到的猫**:“完事了。

“如此,多谢宋神医了,季长天笑眯眯道,“黄二,送神医回去吧。

“先别忙,宋三又用酒洗了一次手,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转头看向季长天,“看完猫了,该看你了。

“……我就不必了吧,季长天摇扇子的手一顿,“近日来,我觉气血充足,身心……

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宋三扣住了手腕,季长天表情微僵:“宋三,不必……

宋三毫不理会,指尖按在他脉搏上,片刻之后,他眉头一拧,拍案而起:“季长天!你他*的是不是真活腻歪了?!我他*的跟你说过什么?不可劳累过度,不可思虑过重,你是不是全他*的当老子放*!

时久:“?!

好可怕的大夫!

居然敢对宁王直呼其名,还破口大骂?

“等,等等,季长天急忙用折扇挡住对方,压低声音道,“本王好歹也是晋阳王,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总得给我留点面子吧?

“晋什么阳王?

“不是,你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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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久忍不住往旁边小挪一步,偷偷戳了戳黄二道:“宋神医……当年在宫里也这样吗?

“啊,是啊,黄二冲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拢音道,“我跟你说,你没事可千万别去惹他,这姓宋的出生在医道世家,是个千年难遇的天才,我们认识他那会儿他才十四岁,还不是御医,跟在他师父,也就是他爹身边打下手,先帝让他爹去给殿下治不能识人之症,但他爹束手无策,一句话也不敢说,宋三看不过去了,代替他爹开口,你猜他说什么?

“什么?

“他说,他断言殿下这病没得治,除非让他打开殿下的脑壳,让他看看病灶在哪。

时久:“……

好一个再世华佗。

“当时先帝勃然大怒,就要砍了他,他居然说不劳陛下动手,他给自己三针,马上就死——宋三针这绰号,就是这么来的。

时久:“……那后来呢?

“后来殿下不忍心看他死,便向先帝求情,先帝放过了他,宋三为了报救命之恩,就留在了殿下身边,虽然这不能识人的怪病是没治好,但殿下能活到今天,可以说全靠他。

时久看了看那位还在不依不饶的大夫。

怎么说呢,得亏先帝没同意,这脸盲症直到现代都没得治,他要是真把宁王的脑壳打开了,那还得原封不动地装回去。

他瞄向季长天的眼神不禁又多了几分怜悯,季长天似是终于忍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宋三的胳膊,强行将他拽进了屋。

宋三骂骂咧咧,嘴上叨叨个不停:“这天气冷了,你要是还想活过这个冬天就给我老实点,等下我给你开个方子……

“闭嘴,季长天压低声音,确认在这里说话不会被旁人听到,“我今天叫你来,是有重要的事问你。

宋三看他一眼:“什么事?

“你可知有一种**,定期发作,发作时令人生不如死,如果不及时服用解药压制毒性,就会七窍流血,肠穿肚烂而亡?季长天问。

宋三皱了皱眉:“这种毒挺多的,你指哪一种?

“我要是知道是哪一种,还用问你吗?

宋三深吸一口气:“那你不知道是哪一种,问我有什么用?我是个医师,不是道士,不会算卦的。

“极有可能是宫里用的。季长天又道。

“宫里……宋三摸着下巴,认真思忖,“没听说过啊,当年我还是御医时,也治过几个**的,但没见过你说的这种症状。

季长天面色微沉。

连宋三都不知道,那极有可能是他们离宫以后才出现的,大概率是季永晔继位之后,十年之内的产物。

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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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办了。

“到底谁**了?不如你把那人带过来,我给他号号脉,说不定能判断出是哪种毒,只要知道是什么毒,配解药不难。”

季长天略一沉吟,摇头道:“暂时不行。”

目前十九的态度尚不明朗,没在书信中提及牌桌上谢知春说的话,有可能是有意帮他隐瞒,也有可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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