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路蕴吐得眼睛充血，额头青筋暴起，眼前什么也看不清。
路蕴的生活习惯并不好，再加上工作繁忙，年纪轻轻就有了慢性胃病和低血糖，基本上身体常年处于亚健康状态。
她很长时间没有喝酒了，乍一下喝这么多酒，尤其是刚被被凉水一激，脆弱的胃便开始抗议。
路蕴跪在地上，头脑发蒙，呕吐物溅了一身。
可是她不敢动，因为旁边就还有玻璃杯的碎渣，她又走不稳，一个跟头便会被扎成筛子。
突然，路蕴的身体被抱了起来。
一个温暖的躯体拥裹住了冰冷颤抖的她。
路蕴被吓了一跳，慌乱之中找着支撑点，结果被轻轻拍了一下侧腰。
“别乱动，搂住我的脖子。”
程望的声音已然恢复冷静，他的声音很低很稳，没有显示出一点慌张，莫名给人一种安全和踏实感。
路蕴没发现这个恼羞成怒的人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原本她还头疼之后该怎么面对他，以及该怎么给个台阶让自己下来。
现在程望自己就出现了，倒也不用她去“抓”他了。
“救命啊，我是不是要鼠了~”路蕴的声音夸张无比，眉头蹙起，眼神可怜地看着程望。
程望垂下眼皮，看见她苍白的嘴唇和通红的眼睛，喉咙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开口却充满讽刺。
“这个样子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看你也不是很严重。”
他将路蕴抱去洗手间，打开马桶让她把剩下的吐完。
“呕——”路蕴再次吐得昏天黑地。
在这期间，程望已经端来了一杯淡盐水和电解质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路蕴吐完，然后递给她。
路蕴扒在马桶沿上，抬头看向程望，结果水喝了好几口。
她缓了一会儿，然后抬头，朝着程望扯出一个笑容：“俺吐好了。”
程望依然冷着眼睛看她，然后拿过路蕴手里的杯子，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坐好。”他让路蕴坐在马桶盖上。
然后湿了一条温毛巾，叠好，一只手抬起路蕴的下巴，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残迹。
路蕴此时身上已经毫无力气，只能乖乖地任由程望摆弄。
路蕴此刻缓过来了一些，才有心思思考其他的，她将刚才的一切都在嘴里咂吧了一圈，反复品评了程望的态度。
这人只是单纯不想让他家变得很脏，也不想他家出人命。
她看着程望的一张极不情愿的死人脸，觉得他还不如给自己默哀呢。
不过这样也好，路蕴舒了一口气。
反正他已经讨厌自己到了极限，那么她也不用再顾及其他。
耍流氓这招至少对她来说解决了问题，很有用，而程望似乎也有脱敏的趋势，于是路蕴决定就这么不要脸下去。
“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除了以身相许，我路某无以为报。”路蕴抓住程望拿着毛巾的手，揶揄地看着他。
听见她说的话，程望轻轻讥笑一声，将毛巾扔进她怀里，然后离开前留下了一句：“药在桌子上，你自己吃。”
路蕴看着程望离去的背影，突然看见地上有红色的痕迹。
是血。
路蕴赶紧检查了自己的身上，没有伤口。
她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再次抬头朝着程望马上要拐过弯的背影看去。
程望是光着脚的。
路蕴心中一沉。
他受伤了。
他......
路蕴没敢再想下去，站起身来就追上了程望。
“你的脚被玻璃扎伤了。”路蕴拉住程望的手腕。
程望的身体顿了顿，他没有转过来，而是将手腕从她的手中抽离开。
随即，只听他漠然又轻飘飘的一句话：“怎么，你认为我也想以身相许？”
路蕴看着他回到房间，关上门。
明白了他还在应激状态。
如果喜欢一个人，那么对于她的肆无忌惮，应该会照单全收......而不是如临大敌，对吗？
路蕴问自己。
因为求之不得与避之不及，是不会同时出现的。
——
“蕴姐，这是咱们公司影视部下的一些影视项目，您看看艺人接下来怎么安排？”
早上刚到办公室，冯樱就递过来一个文件。
“行，我知道了，你放这儿吧。”
路蕴正埋头匆忙地收拾着东西。
“哎等等，樱子，收拾一下，跟我出去。”她抬头叫住了要离开的冯樱，然后风风火火地拿着那份文件就朝着电梯口走，“见一个制片人。”
“好的，蕴姐。”冯樱回应。
“喂，哎陆导，实在是不好意思，是啊方烁桐这边确实有点急事，您放心，钱的事绝对不是问题。”
“哎，李导，我知道我知道，抱歉，光映这边会给您违约赔偿的，哎好。”
“喂，青姐，我怎么没看到微博上有宣传呀？哦，下午是吧，那记着一定要下午两点发，害你不知道，现在年轻人下午一上班最喜欢看热闹，这个点最合适。饭点？饭点都看甄嬛传了，谁去刷你平台啊。”
在车上，路蕴先是接了两个导演的电话，随后又给几个平台宣发催了进度。
她挂了电话，暗骂了一声：“妈的，要不是程望那个狗东西打乱我的计划，我至于忙成狗吗？”
冯樱在旁边观望了好久，这时才找到空隙搭上话。
“蕴姐，我们去见谁啊？”冯樱问道。
“今天约了一个短剧导演和编剧，是早上程望给我发的一个联系方式，这个项目正好是光映这边制片，咱们近水楼台。”路蕴飞快地说道。
不知为什么，一旦她沉浸在工作的忙碌中，便会短暂忘却一切烦心事，只专注眼前。
这种感觉让她恍惚中觉得，生活是可控的，只要她马不停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路蕴翻开冯樱早上给她的那份文件，看到光映旗下目前正在准备的项目。
虽然光映也有经纪业务，但最拿手的还是内容制作，尤其是电影的拍摄和制作，而且听说影视部有一项技术专利，也凭借此项技术在行业内垄断，电影票房也是断层第一。
基本都是光映原创剧本还有收购了其他影视公司里的经典影视IP项目。
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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