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曲邑侯密信
苏满砚盯着萧凛捏在手里的桃色手帕,指尖无意识绞着袖口。方才那小姐红着脸跑开时,裙摆扫过她的鞋尖,留下阵甜腻的香,此刻混着寺庙的檀香飘进鼻腔,倒让她莫名觉得闷。
“殿下还愣着做什么?”苏满砚先开了口,故意把语气放得轻快,“再不走,方丈该派人来催咱们抄经了。”
萧凛却没动,反而把帕子往她面前递了递。那帕子绣着缠枝桃花,针脚细密,边角还缀着颗小小的珍珠,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
苏满砚的目光在珍珠上顿了顿,又飞快移开,假装看远处的天王殿:“姑娘家的心意,殿下还是自己收着吧,我一个小太监,哪敢碰这金贵东西。”
“让你拿着就拿着。”萧凛的声音沉了些,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却没真的把帕子塞她手里,只是指尖捏着帕角晃了晃,“难不成你还真当我会留着?”
苏满砚撇撇嘴,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她伸手去接,指尖刚碰到帕子的软缎,就被萧凛猛地抽回。
他盯着她泛红的指尖,眉头皱了皱:“手怎么这么凉?早上没带暖炉?”
“带了,忘在禅房了。”苏满砚缩回手,往袖子里藏了藏。其实是早上收拾东西时,见萧凛穿得单薄,偷偷把暖炉塞他包袱里了,哪想这人压根没发现。
萧凛却没追问,反而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不由分说裹在她身上。披风还带着他的体温,混着淡淡的雪松香,瞬间把冷风都挡在了外面。苏满砚刚要开口推辞,就听他说:“别乱动,你要是冻病了,谁给我熬药?”
又是这话。苏满砚心里嘀咕着,却没真的把披风扯下来。
“那帕子……”苏满砚还是没忍住,声音放得很轻,“殿下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萧凛低笑一声,抬手就把帕子交递给了躲在暗处的影卫,吩咐物归原主。他做得干脆,连眼都没眨一下,“自然要还回去,不能耽误人家姑娘。”
他像是变戏法一般掏出眼熟的黑色剑穗。佛门重地,无法随身佩剑。萧凛干脆将剑穗拆卸下来,随身带着。
“再说,本王觉得这没有阿砚编的剑穗好看。”
这句话说得极轻,没等苏满砚反应过来就散了。她愣了愣,忽然觉得脸颊发烫,忙转身往禅房走:“殿下快走吧,抄经迟到要被罚跪的!”
萧凛看着她匆匆的背影,嘴角勾了勾。他快步跟上,见她披风的带子松了,伸手替她系紧,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后颈。那处的皮肤温热,还带着点细汗,想来是被披风裹得热了。
“阿砚。”萧凛叫住她。
苏满砚停下脚步,没回头:“怎么了?”
“那帕子上的桃花。”萧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刻意的漫不经心,“等到来年春天,本王带你去看。”
苏满砚的脚步顿住,耳尖“腾”地红了。她攥紧披风的带子,没应声,只是脚步迈得更快了些。风从廊下穿过,卷起地上的香灰,也卷起她藏在袖子里的手。
那里还残留着碰过帕子的软缎触感,此刻却混着萧凛系披风时的温度,一点点暖到了心里。
等两人走进禅房,云雀正拿着经卷等他们。见苏满砚裹着萧凛的披风,云雀眼睛一亮,凑过来小声问:“阿砚,你跟殿下出去一趟,怎么还穿了殿下的披风?”
苏满砚刚要解释,就听萧凛在身后开口:“她手冻僵了,拿我的披风暖暖。”
云雀“哦”了一声,眼神却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笑得一脸了然。苏满砚瞪了云雀一眼,拿起经卷就往案前坐,却在低头时,看见萧凛悄悄把一颗糖糕推到她手边,是早上她没吃完的那种,还带着点余温。
苏满砚拿起糖糕,咬了一口,甜意从舌尖漫开。她偷偷抬眼,见萧凛正低头抄经,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竟比案上的经文字迹还要软。
窗外的雪还在下,禅房里的烛火轻轻晃着,可有些心意,却像炉子里的炭火,在沉默里悄悄燃得更旺了。
晌午,他们在斋堂吃了斋饭。苏满砚不是个挑嘴的人,全素宴也吃得有滋有味。小白菜没有切一大片一大片的,烧得很嫩。苏满砚夹起一片咬住一端边咀嚼边吞咽。
从萧凛的角度看,只看见圆鼓鼓的右脸蛋,随着吞咽一上一下,像是进食的小仓鼠,他没忍住暗自笑。
饭后,萧凛寻了司戟来。自司戟带信返回胡国,已一月未曾得见萧凛。这一月间变故迭起,直教单纯的司戟咋舌不已。
今日他在暗处,早察觉殿下与阿砚关系非比寻常,远胜寻常主仆,二人周遭的氛围,竟似浸了蜜般。司戟未曾经历风月,不知该如何形容这般情状。
若说直白些,便是他若贸然插在二人中间,定要被殿下毫不留情地斥退;若说婉转些,只觉拂面的风都带着甜意。
只是他终究是外人,见了这般光景,不免有些手足无措,他向来对这些儿女情长之事束手无策。
两人只要一对上眼,眉眼就弯了,脸上都淌着柔情的笑意,半点眼神都不匀给其他人。
此番情景,令他想到寻常人家的鸳鸯夫妇。可殿下与那阿砚都是男子,一般兄弟也不会这样的啊……
小小的司戟百思不得其解,他思考得太深,以至于门外床来细微的脚步声他都未曾听觉。
陈旧木门的吱呀声一想起,他像是一头机敏的孤狼,瞪圆眼睛,右手躲过桌上的长剑,双腿一蹬,就打挺从地上起来了。
目瞪前方,利剑出鞘,直指来人——
是萧凛。
司戟当即将剑掷于地上,惊喜得张大了嘴,俯身跪安:“殿下!司戟幸不辱命,已顺利归来。”
萧凛忙上前扶起他,眼中笑意明了:“无需行此礼节。”
司折戟把门严实关上,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曲邑侯的回信。哪怕是方才剑指萧凛,他的左手都牢牢护住胸口,丝毫不敢出差池。
曲邑侯乃萧凛祖父,其母妃早已辞世,曲邑侯对这唯一的外孙自是非同寻常地疼爱。奈何当今皇帝昏庸,逼死徐贵妃还不够,连徐氏母族也一并打压,曲邑侯终落得个空头爵位;至于萧凛,从风光无限的皇子沦为质子,其间的心酸委屈,更不必多言。
萧凛此次命司戟回国,正是为探查二皇兄萧烨与南国的往来。上一场战役败得蹊跷,寻真相的突破口,他头一个便疑心庸阳关将领萧烨与南国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他特意趁自己来南国已久,料想父皇与二皇兄或已渐生懈怠,才与祖父里应外合,寻找真相。
萧凛急切拆开信纸,曲邑侯在信中言明:萧烨为人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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