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家医堂建设完毕,已是五年之后。

这一年,也是姜宁最小的孙女姜尔遥的及笄之年。

因要隐瞒小姑娘的资质,所以这孩子的及笄礼并未大操大办。

甚至自小姑娘开始修行后,连家族内的姜家修士她都少有接触,为的就是避免人多眼杂,把姜尔遥的天资泄露出去。

在姜尔遥及笄这一天,姜宁特意选在小松山,为她这个姜家修士有史以来天资最好的孙女举办及笄礼。

小松山上,到场之人并不多,仅有姜尔遥的父母,兄长和姜宁这个祖母。

在修真界中,一个修士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便是及笄或及冠的这一天。

凡俗或许更看重成婚之日,但修真界却不一样,修真界的每个修士都是修己身,争天命,因此她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而姜尔遥的降生对于发展到这个节点上的姜家也有非凡的意义,因此姜家上下,凡是知道姜尔遥天资的修士,都极为看重她的笄礼。

笄礼开始,由姜宁这个祖母首先为她的小孙女诵念一段祝辞,祝辞中包含长辈对姜尔遥的喜爱,亦有家族对她的无限期许。

就像在此刻刚刚种下一棵小苗,便希冀着她能吸收阳光,汲取水分,伸展枝叶,一天天茁壮地成长。

祝辞念完后,姜尔遥的父母,兄长,依次为她送上每个人精心准备的成人礼。

兄长姜尔逍送给妹妹的是一具修为已至筑基的傀儡人,他挠了挠脑袋,看着这个比他小了好几十岁的妹妹笑着说道。

“兄长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只能送你一具战力不错的傀儡,希望它能在兄长不在的时候代我保护你。”

姜尔逍分明说着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但姜尔遥却很满意兄长的礼物。

姜尔遥从小跟着父亲习剑,是个崇尚武力的小女修,兄长送她的礼物正是她最需要的,她如何能不高兴。

姜尔遥迅速将兄长送的礼物收好,像是生怕他会反悔一样。

但接下来父亲送的礼物,却让前一秒还沉浸在收获傀儡的兴奋中的姜尔遥,心间骤然一空。

独孤仞送给女儿的礼物不是别的,正是那把他已养了百来年的‘破剑’。

独孤仞珍而重之地将背上的重剑取下,一脸郑重地交到女儿手上。

“阿遥,你该知道,我和你阿娘为你们兄妹俩取名,便是取自这把逍遥剑。”

“这把剑为父已养了一百三十五年,虽耗费无数资源,但至今它的养剑程度恐怕还不足一成,如今父亲将这把剑传承于你,希望它能在你手里发扬光大。”

独孤仞这一段话落下,不仅被赠剑的姜尔遥深受触动,就连围观的姜宁和姜亦梦等人也大为震惊。

独孤仞今年才一百四十岁,寿元还不及一半,可他一个剑修,却要在这样年轻的时候就选择放弃他几乎以命养来的剑。

这样一个举动,其中意味着什么,纵然姜宁几人不是剑修也看得分明。

姜宁尚且觉得惋惜,而姜亦梦作为独孤仞的妻子,则更不能接受。

她几步走过去,劈手便拦下独孤仞赠剑的手,她紧拧着眉质问他。

“独孤仞,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把自己当个剑修吗?你这样做可对得起当初传你剑道的那位前辈?”

独孤仞似乎早知妻子会有这样的举动,他微微一笑,看着妻子执拗地说道。

“阿梦,我与你夫妻一体,你如今修为止步,我继续修炼还有什么意思,况且以我的资质,想要突破筑基继续往上也是难上加难,倒还不如把这把剑传承给阿遥,我观阿遥在剑之一道上极有天赋,如此也能助她在大道上走得更顺遂一些。”

姜亦梦听着独孤仞所说,心逐渐往下沉。

虽然她隐约猜到丈夫的目的,可如今亲口听他道出,她却仍旧不能接受。

她不愿因自己之故,让她的伴侣放弃修行,即便她的道已经止步于此,但她仍旧希望独孤仞能带着她的一份,继续往前走。

即便前路渺茫又怎样,修士修道,不就是逆天而为吗,只要有一线希望,就断不能放弃。

姜亦梦久久看着独孤仞,突然狠下心来朝他说道:“阿仞,你若要因我之故放弃道途,那我即刻与你和离,你我从此不是夫妻,你也再不必受我拖累,你自可继续向前,像从前一样去自由自在地追寻你的大道。”

两人结为道侣近百年,姜亦梦从未跟独孤仞说过如此绝情的话,本以为此话能逼得独孤仞改变想法,可独孤仞却仍旧不为所动。

更甚至,他把自己的手搭在心脉之上,也发了狠一般朝姜亦梦说道。

“阿梦,你若要与我和离,那我即刻便自绝心脉!”

独孤仞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在场几人全部震住,但他却固执地看着姜亦梦,近乎哀求一般地说道。

“阿梦,你分明知道,我不止是你的伴侣,还是与你结下血契的仆从,你要我如何背弃你,去追寻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你所谓的大道,在我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阿梦,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会比你重要,我只想守着你,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难道这唯一的心愿你都不肯满足吗?”

姜亦梦没想到独孤仞竟会这般决绝,她此刻脑子乱得很,既不希望独孤仞因她之故放弃修行,又更不愿看到独孤仞以自伤的方式逼她应下此事。

姜宁作为两人的长辈,又亲眼目睹了两人的纠结,到了此刻也不得不站出来了。

她一边挥手将独孤仞放在心脉之上的手掌打下,一边牵起女儿的手,将她重新交到独孤仞手里。

她看着两人轻叹一声:“本是一件好事,是为你们的女儿阿遥庆祝及笄的日子,何必闹成现在这副模样?”

“依我看呐,你不必和离,你也不必上赶着自废心脉,你们二人闹这么大矛盾,说到底是都不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说到这里,姜宁转头看向女儿,语重心长地问她:“梦儿,你说你不愿独孤仞因你之故放弃修行,可你有问过他,他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我看阿仞最想要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东西也不光是修行,多的是人为了与修行不相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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