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仔细阅读运气排毒的说明书,闭目在脑海里学着图纸上手指的动作比划几下,这样来回演示熟练后,才艰难扶李青容坐起身子。
李青容面露苦涩,这会才回神刚才他说了什么。
只有金丹期的人才能救他,先不说短短三日内去哪里找到金丹期的修士,就是找到了金丹期修士,那人家修士又为何无缘无故费力救他呢?
他不免对身前绷紧面容的少女“咳咳”扯了泛青的唇,吐息间气若游丝:“你不必为我费心,我没有什么牵挂,就这样离开世间,也没什么不好。倒是你们现在深陷这古怪的村子,该要多加小心,我可不想不久后,还与你们在阴曹地府相聚。”
看着少女的面容因为他的话染上薄温,李青容怔住,还想说什么,被少女愤愤打断。
拆开他背上包扎的手故意用力,引得伤口浸出更多血红:“你要是再说这些丧气的话,我就让你疼的死去活来!”
李青容当真“嘶嘶”疼的面色越发苍白,心下缓缓存疑,想这姑娘到底是要救他,还是害他?
就他现在这模样,真的还有谋害的必要吗?
放任他自生自灭,他都不会好过的吧,且他和少女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惜亲手送他上路?
思绪正胡乱飘飞,身上的疼痛都短暂忘怀,挺直的脊背上却有清凉的指腹轻柔触碰,如蜻蜓点水不惊动水面潋滟。
李青容的思绪全然回笼,这样的小心触碰绝对不是要害他,是要救他。
只是没有金丹期修为的人为他运气排毒,又怎能救他?
他不仅露出一抹苦笑,想要说不在意的话,确再次被少女轻柔的嗓音打断:“你忍一下,稍后就能好。”
这话说的天真,就算是痛不欲生,只要能活命,他都愿意承受。只是哪有说的这般轻易,只要忍一下痛,就能好的。
少女没再说话,视线临摹脊背上手掌大的浓黑缺口,上面竟隐隐往外满出黑烟。
恐怕妖毒都要把李青容里里外外浸透个遍,李青容这次是真的危在旦夕了。
随着林灵在脑内确认使用背包里的术法,季无晴顺着修长指节挑开的布帘,看到少女葱葱玉指几番交错,最终晕开的莹莹灵气,随着少女指节传至那满出的黑烟。
烛火颤动地跳跃一瞬里,那满出的黑烟已有浅化之势。
笼罩浓稠黑雾的伤口缓缓可见里面血肉白骨鲜艳的颜色,李青容泛青的唇嗫嚅片刻,就猛地吐出大口黑血。
黑血上如有灵性舞动的黑烟被莹莹灵气缠绕消融,最后一丝的妖毒也都消散,李青容不禁睁大了眼眸。
感受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背后手掌大的缺口虽还是痛的,但那种压在他胸口的死气确是轰然散去,让他这几日来终于能好好喘口气,他只觉得身心都顿感轻快。
少女关怀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眉目间的忧虑跃至他视野里,他见得少女圆润乌黑的眼眸在他身上转了转,启唇问他:“你感觉怎么样?”
李青容不敢置信,喃喃道:“你当真是仙人,境界竟都已至金丹?”
少女的面容皱了起来,连忙否定,好像不愿别人说她多厉害似的:“我才跟着我师傅学三日,哪来的金丹期修为,不过是我师傅临走前送的保命法器,现在用到了你身上,如果之后我若再遇害,怕只能听天由命了。”
幽怨的语气极为夸张,少女一张娇俏的笑容确是没有半分担忧以后的怅然,唇畔浅浅的酒窝显现,语气轻快道:“看来你该没事了,那就好,这段日子你就好好养伤,可别说那些丧气话,摆着一张死人脸。”
李青容被说的忏愧,不禁疑惑:“我这几天的面容,真有那么难看吗?”
“我还能说假不成!”
少女娇嗔了一句,随后拿来干净的白布包扎他脊背上那巴掌大的伤口。
指节捏着白布刚要绕到李青容身前,白布就被男人劲瘦的指节接了去。
林灵抬眼看是季无晴,随之她被季无晴挤到一旁后愤愤地跺了两脚,没有与季无晴争的意思,转身跑进了里屋。
刚从角落里走出的苏宁儿见林灵回来,思绪很快从季无晴的威压中走出,几步上前抱住林灵的胳膊,带着隐隐的期冀问:“你当真有办法救李兄?李兄他现在怎么样了?”
被问题砸在脸上的林灵径直躺在床上睡觉,声音模糊不清地从盖着的被褥里传来:“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很快陷入睡梦中的林灵不知道的是,苏宁儿皱着小脸嘀咕“不了不了”,她可不想撞季无晴生气的枪口上,那人面容比这几天的李青容都要难看,她怕都要怕死了。
想到这,她就有千言万语想要吐槽给林灵,探头一看,才知林灵把头埋进被褥的这一会里,早睡着了。
于是她只能叹出长气,脱掉少女的鞋子,把少女的身体摆正在床上,让少女能睡入一个好梦。
清早又是被公鸡打鸣声吵醒,睡得神清气爽的林灵翻身坐起,小心绕开床上顶着厚厚一层黑眼圈、好不容易才入睡的苏宁儿。
她轻手轻脚地收拾好自己,便抬手掀开布帘,看到外屋似乎整夜坐在火堆前的季无晴。
林灵自觉她的脚步声已经很轻了,却还是惊动白衣墨画的男子蹙眉,撩开狭长的桃花眼,露出里面小小一半的清润眸光。
随之季无晴像是彻底清醒过来,抬眼望向轻手轻脚的林灵。
少女抬起纤细指节竖在唇前,视线瞥向一旁几日来终于能睡个好觉的李青容,朝季无晴无声的“嘘”了一下。
季无晴含笑的桃花眼呆滞一瞬,随之轻手轻脚跟上少女,两人前后脚踏进外面天光大亮的茫茫白雪里。
这一脚下去冻得冰凉,只觉得鞋子都要湿透了。
林灵连忙回身关门,瞅着一旁的季无晴,不情不愿地小声问:“你不睡觉,跟出来受罪做什么?”
季无晴瞭望四处,反唇问:“你又是做什么?”
这样没头脑的话两人来回推让几句,在道上有人出现时,他们便默契的闭了嘴,放空双眼,麻木地踩在深厚的雪里,费力地迟缓移步。
雪天寒地的村子,今日意外地停息了风雪,蒙胧胧的日头藏在厚厚的云里,娇羞地不愿露头。
家家户户低矮的房檐下都缀着清透的冰锥,长短不一地反射茫茫雪光,纯净的美感里同时散发浸透人骨髓的冷气。
好在没有割刮面庞的风刀子,他们稍能好受些。
林灵悄悄抬眼,四处来回地看,被一旁的季无晴碰了手臂,两人隐秘地交换了视线。就是这时,熟悉的公鸡打鸣声越发清晰。
少女的眼睛亮了,心念方向没走错,就是这附近。
她侧耳敏锐捕捉周遭的声音,也好在没有风雪扰乱听觉,道上行走的村民也都不默默不出声,她很快听出细微的踩雪声。
那绝不是人走动发出的声音,首先重量和雪的受力面积就不一样。
少女自觉机灵,绝没有找错地方,身旁走来的季无晴已默契地走到那户人家门前。
两人留意周遭村民,悄无声息地跃身至房顶,来到这户人家的后院。
果然见得有公鸡在大自然的幕布上作画,白雪上来来回回踩出好多的爪印。
林灵不自觉数起雪上爪印,一只鸡爪,两只鸡爪,炖的炒的,辣的咸香的,想想她就不禁流口水,眼疾手快地迅速逮到里面最大的一只鸡。
那鸡吓得叫唤,可把偷鸡贼林灵惊得环顾四处,一把卡住鸡喙,不让鸡暴露她的行踪来。
意外的是,声音并没有惊动屋内主人,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难道是没听到,屋主人还在睡觉?
两人当然不会这样傻傻地想,这村子里的村民有血有肉是人,但恐怕也不是完全的人,那副模样只给人行尸走肉死物的感觉。
林灵打头上前一步,小心地推动紧闭的门窗。
在刺骨要人命的寒冬里,家家户户自是不让风雪踏入屋内,门窗都堵得严实。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屋,恐怕不能,两人没再弄出大动作,但警觉这样古怪的村庄养有家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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