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辛眠一愣,“谁干的?”

白泽慌忙向后撤了半步,衣衫下摆从流萤剑尖滑落,重新遮住他的脚踝。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人声。

“小丫头可是清醒了?”

一听见这道声音,白泽的身子开始发抖,端着果盘的手颤得尤其厉害,本就松散叠放在琉璃盘里的果子哗啦啦滚落,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溅起的汁水里散着清甜果香。

门开了。

辛眠转过身,挡在白泽前面。

来人是一名面目和善的老者,身形清癯,裹在皎白的长袍之下,他双目清明,精神矍铄,虽佝偻着腰背,周身气势却分毫不显羸弱。

修为高深,深不可测。

辛眠默不作声地收回探查的灵力,目光落在老者的脸侧,那里的皮肤亦是白若玉质,尽管已略微松垂,覆在其上的暗蓝色鱼鳞依旧闪烁着幽光。

鲛人。

难道是白泽口中的长老?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来人。

身后扑通一声,白泽双膝跪倒,伏下.身躯,额头贴在冰凉的玉石地面,整个身子抖若筛糠,喉咙里是拼命克制也抑不住的恐惧。

“见、见过族长……”

族长?

辛眠迟疑着开口:“敢问阁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族长眼中含着笑,慢悠悠道:“自然是沧溟海的最深处,我鲛人一族的栖息地。”

“阁下是?”

“老朽名叫白渊,是鲛人族的族长。”

“白前辈。”辛眠垂眸。

她打不过,只能暂且周旋。

“哈哈哈——”白渊听见这般称呼,突然笑出了声,“你这小丫头,嘴还挺甜!”

千钧重压骤然砸下。

辛眠瞬间弓下腰,屈起右腿半蹲于地,借流萤剑勉强支撑才不至于跪下去,剑尖在玉石砌成的地面上凿出浅浅的坑。

她听见白泽为她求情:“族长息怒!辛眠姑娘她不是——啊!!”

铁链晃动弄出的刺耳刮擦声听的人心中一揪,随后是重重砸在墙壁上的闷响,白泽痛呼一声过后再无动静。

辛眠扭过头看了一眼,只见白泽颀长的身躯贴着墙面软塌塌滑下,眼角和鼻下汩汩流出小蛇般的血,他最后看了辛眠一眼,脖子一歪,昏死过去。

“白泽!”

她咬牙站起,顶着几乎将浑身骨头碾碎的威压,抬剑刺向白渊的面门。

“哟呵,小丫头个子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白渊如此说着,却不闪也不躲,就等着辛眠接近。

他眼底的情绪复杂,望向辛眠的眼神里除却冷漠,还带着淡淡的纠结与怅然。

长袍在剑气的激荡下轻轻飘晃。

凝着那剑尖,左边肋骨却倏地一痛。

白渊面上显露出几分难以置信,他看着辛眠,视线下移,落在辛眠手腕处。方才一眨眼的工夫,那镯子竟幻化成了软鞭的模样,在他的左肋处狠狠甩了一鞭。

旋即,一抹寒凉抵在了喉口。

白渊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倔强的脸,眉目徐徐舒展。

“真是个狡猾的小丫头。”他幽幽叹道,“好了,不逗你了,别这么紧张。”

千钧重的压迫感猝然消失,辛眠喉头呕出一口血。

她没收剑,蹙起眉,问道:“何意?”

“看不出来吗,老朽若是想杀你,你早就被海浪给拍成碎块了,还会有如今这般待遇?”

白渊眼皮轻抬,“当”的一声,流萤剑被弹飞,插在白泽的腿边。

辛眠垂下手臂,隐在长袖之下的右手被震得微微发颤。

“那小子犯了我鲛人族的规矩,自是当罚,老朽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留着他一条贱命。”

她有什么面子。

或许是辛眠的表情太过明显,白渊看出了她的疑惑,捋了一把苍白的胡须,“白泽可是同你说起过,我鲛人一族的圣女出现在沉香山附近?”

辛眠点头:“我们到的时候,只有鲛人族的水咒留下的痕迹。”

“不错,是我族的长老抢在你们前面到了那里。”

“那圣女呢?当真在沉香阁?沉香阁里那么多的尸体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辛眠问得着急,“还有,沉香阁堂屋里的那颗鲛珠是何人留下?又是为何……”

白渊抬手打断了她。

“这件事暂且不提。”他转身唤了两名小侍,“去,把白泽拖走。”

“且慢。”辛眠拦住他们,看向白渊,“你要如何处置他?关进暗狱吗?”

“连暗狱都知道,看来这小子同你讲了不少事情啊,真是不守规矩。”

“他如今是我的人。”

她买下来的,便是她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处置。

“你的人?”

“不错。”辛眠亮起腕上的牵魂引,冷声道,“若你要将他关进暗狱,剥魂挖魄,我现在便了结了他的性命。”

“小小年纪,这么狠心?”

“被你逼的。”

“老朽可太冤枉了,不过——”

白渊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是你的人,那同你一起被卷进沧溟海的那两个小伙子,不是你的人吗?我看其中一个修为还挺高,遇到危险时第一反应可是挡在你身前。”

辛眠瞳孔一缩:“他们现在何处?”

“死了。”

“死了?”辛眠声线拔高。

“自然。沧溟海这地方可不是任你们仙门中人乱闯的,你还有个法器护着,那两个,肉体凡胎,早被老朽掀起的水墙拍碎了。”

白渊朝那两名小侍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趁辛眠不注意将白泽押出房中。

辛眠没来得及拦,凝眸扫视白渊。

“不可能。”她道,“他们一个是朝天阙掌门之子,一个是掌门座下首席,你竟敢要了他们两人的性命不成?”

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白渊笑意更甚,脸上的皱纹也被挤得愈发明显。

“我会怕他周衍不成?”

“你不怕吗?”辛眠用话试他,“周衍可是当世修为至高者,他若动怒,恐怕整片沧溟海都将化作炼狱。”

这白渊既知晓周衍此人,鲛人族便不会是全然不闻外界事的与世隔绝之地。

以周衍当世最强者的名号,若是敢杀卫栖山和周雪芥,为何独独留她一命?

说不通。

“小丫头,你这是看不起老朽呐。”

白渊笑眯眯的,即便被一个小辈轻看也不怒不恼。

门外突然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一名小侍面色焦急地跑来,跪地行礼,语气急促:“族长,那位公子……海长老压制不住他……”

听到这话,辛眠夺门而出。

门外是更为华丽的宫殿,向上仰望似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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