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束光
宋星蕴还真的没有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所以当她听到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是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她却没有觉得他这个问题是随便问出口的，在她夸了应祈之后……
感受到对面沉默的喻牧商那颗心更沉了，“看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宋星蕴好似在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失落，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应错了，但她还是默认了自己的第六感是准的。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宋星蕴还是快速地摇了好几下头，“不是不是，一点也不难回答，只是老板身上的优点太多了，我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喻牧商显然不是特别相信她的“漂亮话”，依然面无表情的，他倒要看看她怎么“编”。
宋星蕴没有躲开那双灰蒙的眼睛，“我从一开始就说过老板是一个很心善的人，虽然你有时候很毒舌，但是你内心其实是很温暖的人。”
“是个很厉害的人，尽管身处黑暗，却还一心要给同样生在黑暗中的人送上光，带他们触上光，这一点就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超越了。”
如果喻牧商看得见，定能看到她说这话时眼睛闪烁着的名为“崇拜”的光。
喻牧商的关注点却一直停留在她的第一句话上，两人在九号别墅见面的时候她便说过了类似的话，当时他说她眼花了没有多问，今天他来了兴致，“你怎么会觉得我是一个心善的人？”
宋星蕴还真被他问住了，她心想：我总不能在这里就和他相认？如果他不记得自己，那岂不是尴尬坏了？
她最后只好现场编了一个，“我听应祈说的，你平时会做慈善！”此时正在开车的应祈连续打了两个大喷嚏。
这边宋星蕴还在继续，“加上你把百岁养的那么好，一定是个很有爱心的人。”
说到这宋星蕴话风一转，突然试探起来了，“不过，百岁跟长命真的长得好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呢！”
她边说还不忘边观察喻牧商的表情。
对面人已经低头打算继续吃饭了，“大概拉布拉多犬都长这样。”
宋星蕴并没有放弃，“百岁是你领养的吗？他今年多大了？他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吗？”
她一下问了好几个问题，后知后觉有些不妥才又跟开玩笑似地补了一句，“就是比较好奇……长命百岁这么有缘分，指不定是彼此的远房亲戚……”
她这话让喻牧商的思绪飘回了七年前……
他突然停下筷子，倒是让宋星蕴有些紧张起来了，就听他道：“百岁是我接生的，七岁了，它的妈妈生了五胞胎，但是最后存活下来的只有它和它的弟弟。”
宋星蕴听到只存活了两只的时候心里闪过悲痛，“弟弟呀……百岁看起来确实有大哥的样子。”她停顿了好几秒才问：“那……它的弟弟呢？”
喻牧商喝了口汤才垂眸缓缓道：“被其他人领养了。”
“那……”宋星蕴还想继续问，但喻牧商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好奇百岁都比好奇我多。
想到这他摆出一副拒绝交流的表情，“听说吃饭的时候要少说话，不然容易消化不良，如果我消化不良了，可又得宋助理负责了。”
宋星蕴：？
她立刻噤声，喻牧商那腰伤的债她都还没还完呢，可不能再顶个让他消化不良的锅，不妥不妥。
喻牧商听对面的人再也没有出声，心里又不愿意了，“宋助理还真是害怕我找你负责呢。”阴阳怪气的。
宋星蕴：……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好难伺候呀。
*
午休的时候宋星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面全都是和喻牧商在饭桌上的对话。
最后她放弃了午休，起身来到了小花园的阳光房内，就看到里头两只刚饱餐了一顿的拉布拉多犬正凑在一起玩球，“还是你俩惬意！”
看宋星蕴出现，长命和百岁一起朝她扑了过来，她的小身板差点没遭住两大只的冲撞，“你们也是让我体会到二胎的生活了啊，就差开口喊妈了。”
虽然它们两个长得特别像，但是宋星蕴还是能一眼就分出他们俩。
她抓住了长命的一只前爪让它搭在百岁的前爪上，“虽然你的名字占在前头，但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弟弟哦，要喊百岁哥哥。”
长命显然听不懂，朝她迷茫地喊一声，宋星蕴也知道它听不懂，但也不知道字迹今天在倔什么，一个劲的和它重复着，“叫哥哥。”
刚处理完工作打算来阳光房坐坐的喻牧商还没走进就听到了她在里头努力地教学。
宋星蕴正教的沉浸，又重复了好几遍，身后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宋助理中午不睡觉，跑来这里为难一只狗？”
宋星蕴闻声整个人都石化了，喻牧商走路总是不带声的，她不知道他听了多少，她清咳了两声，“我就是睡不着嘛……”
她的语气不自觉地撒起了娇，喻牧商手上的盲杖刚触地都有些打滑……
他稳了稳身子，迈着步子走了进来，坐到了阳光房里的藤椅上，宋星蕴恰好就在他对面一米的距离，“睡不着就来霍霍狗？”
他做了一个招手的手势，百岁立刻就奔到他的腿边，亲昵地蹭蹭他。
宋星蕴此时的小脸皱着，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圆，过程中还时不时偷看那个悠闲的男人，见他一副在等着自己回答的样子。
最后她张口就瞎编起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让它们俩结拜了，所以我才教长命喊百岁哥哥，你该不会生气吧？还是，你不同意？”
喻牧商听她胡说八道完竟是笑了一下，这一笑让宋星蕴直接愣住了，“你……笑了？”
她见到他以来，还是第一回看他笑……
喻牧商也意外自己表情管理失败了，他的面上有些不自在，可还端着，“宋助理还挺会讲笑话的。”
这话一出，宋星蕴也知道他听出自己在瞎说了，也就不解释了，恨不得他全知道了好，藏着可真累。
但也不妨碍男人那一笑在她的脑海里反复播放。
此时外头的风正透过半开的窗户吹了进来，那纱帘轻轻地飘起，阳光全洒在了喻牧商身上，说他像是在发光都不为过，宋星蕴少有的花痴，“你笑起来真好看。”
喻牧商听到这话，那表情更不自在了，生怕她又输出点什么大胆发言，“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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