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岑二两人是还想再劝一劝弟弟的,岑三爷却反应极激烈:“他那话说出来,何等的冷血无情?”

“纵使是我误会了他,此局并非他得皇帝授意而设,……那瑶丫头也决不能再嫁他!”

“从前御京隐隐有传闻,说他可怖,我还不大信。今日才算见识了。从他来到蔚阳,岑家待他何处不礼遇?他却说得出这样的毒计来挑拨!”

岑大沉吟半晌:“说的也是,我看为今之计不如上书陛下,先陈情殷氏子一事,与我们无干……”

岑三爷:“傅翊是陛下手中一把利刀,这回若是陛下动的念,上书陈情有何用?正巧给了陛下一个名正言顺,派人前来彻查蔚阳的机会。”

他越想越觉得烦。

竟迟迟理不出一个清晰的线头。

“早前就不该让傅翊进门。”岑三爷大叹。

这厢下令之人焦头烂额。

那厢被围困之人,却显得有些从容。

护卫侧耳附在门板上听了片刻,道:“脚步声,很密集……虽是特地放轻了,但还是能听出来。”

“他们想做什么?”

“将听雪轩围起来?”

护卫们七嘴八舌。

程念影诧异:“他怎么这就翻脸了?”

傅翊在背后道:“许是因为我没给他出主意吧。”

程念影震惊:“这样小气?”

傅翊垂眼,语气轻了下去:“我也早习惯了。……从来他人对我所求甚多,若得不到想要的,便会迅速同我翻脸。”

程念影皱着鼻头道了句:“贵人的通病。”

傅翊:“我……”

“你也是如此!”程念影突地瞪了他一眼。

傅翊哑住,觉得颇为冤枉。

怎的不得半分心软,还挨一个白眼?

“我何时……”

护卫在侧,程念影倒不好同他翻床上的旧账。

她扭脸道:“只是岑三更可恨些。”

你睡吧。”她又道。

说罢就要越过护卫往外走护卫匆忙道:“外间不安全小禾姑娘就留在郡王房中吧。”

“他们方才围起来还乱糟糟的不成气候此时若不下山将汤叔他们召齐便来不及了。”程念影伸出手。

胳膊细细却仿佛蕴藏着无穷力量。

她道:“银子给我我自己背着去就是。”

“你一人上哪里去换铜钱?”傅翊这才出声。

程念影没吱声。

傅翊继续道:“有些危险……”

总归不会比在郡王府上扮郡王妃还危险了。程念影悄声嘟哝。

傅翊自是听不清。

他蓦地道:“其实来不及也不要紧。”他说:“我那日问得不对不该问你

嗯?程念影怔怔回头。

“若我**你岂不是便能获得彻彻底底的自由?你该高兴才是。”

“我又不恨你……”

“什么?”

“那日说过了我又不憎恨你你还是活着吧。”

她说完不高兴地将门一推门板在大力之下都弹了弹看得护卫们张大了嘴。

少女离去的背影轻盈。

气人时很会气人。但说起漂亮话来倒又万分动人。

“跟上去。”傅翊点了个护卫。

往日监视是不必今日护佑却是必要。她一个人的能力很强但落在一群人中间就未必了。

护卫犹豫:“可郡王这里……”

“多一个少一个都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她一人行事未免太过孤单。”

论起翻墙、隐匿护卫还真不如程念影。但正如程念影所说岑三才刚刚下令可用的也不过是些家丁。

而且岑三只说围起来没说别的家丁们也拿不准便难免有疏漏。

护卫一路跟着程念影下了山。

却见她去的方向并非城北眼看着过了林子进了山洞。

护卫摸了摸鼻子,脖子发凉。怎么……怎么还来见殷恒了?回去当着郡王面,这一茬是报还是不报啊?

大半夜的,窈窕身影突然现身在洞口,洞内的人被惊了一跳。

差点真坐实了“县令被鬼吓死”的传闻。

“……谁?”这是阿莫含糊的声音。

“江姑娘?!”这是跟着坐起来的殷恒的声音,骤然变了调。

殷恒面上微红,手忙脚乱地去拿外衫往身上套:“江姑娘怎么、怎么突然来了?”

程念影走进去,月光从她身上如水般滑过,褪了三分娇憨,倒显绮丽。

不等她开口,殷恒的惊喜就消散了。他面色一沉,迅速反应过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岑家可能要杀丹朔郡王。”她简明扼要,只挑最要紧的讲。

殷恒的脸色霎时变得更青,从喉中挤出一声艰涩的:“他们怎么敢?”

“那以江姑娘的身手,更应该留在郡王身边才是……我这里倒不要紧,江姑娘当初的确为我选了个好地方,寻常人根本找不过来。”

“我要借阿莫。”

殷恒愣了愣,随即点头:“好。”

连借阿莫做什么都不问。

“我就藏在干草堆里,没人会发现,你们放心去吧。”殷恒说完就自己躺了回去。

程念影点点头,也不与他废话,招手带着阿莫往外走,倒是阿莫不放心地回头多看了两眼。

这边躲在林子里的护卫,打眼一看。一个人进去,怎么变两个人出来了?

还好不是带着殷恒。护卫松了口气,又暗暗失笑,倒不必郡王操心,这小禾姑娘自己就给自己找了帮手。

城北,汤叔还未入睡。

先前与他一同被挑中去杀程念影的那几人,此时也围在他身侧。

“她是不是嫌我们要得多了?”

“老汤,她同阿莫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怎么看起来像贵人又不像贵人?”

“咱往后还有钱赚吗?光靠种地怎活得下去?”

汤叔无奈打断:“我不知道。……上次不是从那罗爷身上搜了些东西出来?”

“那哪敢用拿到当铺去万一被人认出来就完了。”

正发愁间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汤叔瞎了半只眼的女儿惊得翻坐起来喊了声:“爹!”

汤叔和几个兄弟顺手抄起手边的农具走过去。

“江、江姑娘?”

“阿莫?!”

他们抬头看看天

程念影一脚踏进门:“阿莫。”

阿莫闻声而动将略沉的包袱丢到地上露出里面泛着光的……银子。

汤叔几人呼吸一粗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

他们躬着腰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

汤叔很快清醒过来不可置信地问:“给我们的?”

“不止你们。”

“西边那些人……你也要?”

“嗯。”

汤叔愣住了。

程念影将一日百文和八十文的酬劳说了又说不知要雇几日请他们保护一个人。

汤叔再不犹豫:“走!现在就带你过去。”

蔚阳城中有宵禁但城北这片地被人有意识地与当地百姓所居住的地区划开了。

这里脏、臭秽物环绕像一片被遗忘的孤岛于是反而不受宵禁制度的约束。

沉沉夜幕下汤叔将一扇扇门敲开从后面探出的皆是与他一致的削瘦、麻木遍布着冻伤和裂痕的脸。

“有活儿干。”汤叔压低声音“不挑有力气都要。”

于是那一双双眼眸就这样突兀地在黑夜之中亮了起来。

*

傅翊睡一觉起来病又好了很多他问:“人回来了吗?”

护卫摇头眉毛皱得紧紧既怕小禾姑娘这趟出事又怕她是花言巧语骗了钱就跑。

傅翊也不大习惯。

这一次日上梢头了都不见人影。

这时外头隐约响起人声。

傅翊命人将窗户支起来,一眼就望见了站在听雪轩外的岑瑶心。

岑瑶心自然又是来探望傅翊的,只是今日她被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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