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澜垂眸失神,不敢相信这一切。
“澜儿。”沈相见沈微澜情绪低落,关切道。
感受到父亲温暖的大手附在脸上,她才恍然回神,“没事,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她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心里发酸。
要是她再聪明些,早些发现身边的异样,父亲就不会受不白之冤。
“父亲,澜儿此次前来,是为您翻案的,”沈微澜将析出的泪花收回,进入今夜来此的正题,“我已查明您被诬陷与母亲息息相关。”
她虽不愿称现在的魏氏为母亲,可那毕竟是母亲的身躯。
沈相点头,也如同沈微澜一样伤感,“你母亲陪着我吃过很多苦,想着这下终于能跟着我享福了,却不想……”
却不想被人夺舍,连魂都不知道在i那儿。
“父亲早就知道?”沈微澜询问道。
“嗯,”沈相眼睛看向窗外的明月,陷入更遥远的回忆中,“三个月前,我发现魏氏动了我的官印,我心存侥幸……我实在是不愿相信你母亲已经……”
沈微澜抿着唇,也说不出一句话。
虽知道母亲已经死了,但谁能对着熟悉的面孔下手。
那时母亲,从小带着她识字做人的母亲。
沈微澜轻叹一声,没时间感伤了,皇上信任沈府,才让她见上父亲一面,若不抓住机会,如何才能翻案。
“皇上特许我来为父亲查案,为不让我徇私枉法,让顾将军陪同,”沈微澜简单交代几句现状,“父亲察觉魏氏动您官印,可否还有其他证据?”
“获封丞相之后,我将京郊的地契给了她,或许在那里会有线索,”沈相将自己查到的所有皆告知沈微澜,“记住,她不是一个行动,应该会写巫术能与看不见的人说话,拍些人盯着她,能知道不少事。”
“澜儿已做了,”沈微澜没把读心的事告诉父亲,怕父亲担心,“今日下午,亲卫看守魏氏与书黛,得知她们在护城河处为我寻了个葬身之地。”
“书黛?”沈相眼睛睁大,“书黛也……”
沈微澜点头,父亲久不回家,不知沈书黛夺舍之事,她本想藏着,但今晚若她不死,那便是沈书黛死。
倘若父亲成功翻案回府,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还不如现在说了。
冷风打在沈相身上,心里像泼了凉水一般,他走到窗边,掀开窗帘,望向沈府的方向。
宫墙那么高,连月亮真容都被躺在墙外,只能露出半截光亮,那遥远的沈府他又怎看得到。
沈相重重叹一口气,“是我做错事了吗?老天要这样对沈家。”
半截月光也落在沈微澜身上,闻言她也陷入无边落寞。
是啊。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他们沈家。
联想到沈书黛他们口中的男主女主、小说话本等词。
沈微澜后背冒出虚汗,是因为她自己吗?
是她活着,所以才招来这么多事吗?
可是凭什么要她死。
若是别人要她死,她乖乖受着,那样才不是她沈微澜。
错的不是她,是来打扰她生活的穿书者还有系统。
一定可以改变的。
她已经失去幼时的玩伴,宠爱她的母亲,活泼可爱的庶妹。
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现在,父亲是唯一牵着她的绳索。
月色明亮,春夜里少了人群走动,开在宫墙边上的花,散发的香味更加浓郁。
顾晏然坐在明堂之下,手握天子之笔,鼻尖墨汁饱满,在宣纸上写下自己的见解。
“好,”皇上欣慰点头,“不愧是自由长于南境的将军,果然对南境之事了如指掌。”
顾晏然心头微颤,将笔墨归还案台,低头行礼,“能得皇上赞誉,末将三生有幸。”
皇上唇角勾着笑,没接着话,只讲宣纸上的话又看了一遍。
眼神扫过书房后面,隐约听见沈微澜与沈相交谈大大声音。
他没派人窃听,一是因为信任沈相,二是因为顾晏然才是目前的心头大患。
南境战事虽告一段落,但南蛮依旧猖狂。
前些日派去镇守南境的亲王发来战报,说是南蛮发现顾晏然未坐镇南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亲王不善战事,派去有能力领兵打仗的武将也因南境气候湿润,水土不服,纷纷病倒。
整个朝堂,适合的只有顾晏然一人。
可顾晏然名声太大了,终究是帝王起了疑心。
“你若能助沈相翻案,朕就做主将沈千金嫁给你,有了安心之所,顾卿在南境战场上定能破万敌。”皇上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指婚?
顾晏然额角背后渗出冷汗,他是想重回战场,为南境百姓闯出一片安身之所。
但要是回去的代价是拉一位无关的女子下水,还不如不去。
“末将怎么配得上沈丞相的千金呢?”顾晏然退至坐下,头低着一副恭敬的模样。
回南境一事,他自会另想办法。
若真答应指婚,沈微澜也许会为了家族答应下来。
但那不是她该走的路。
皇上闻言一愣,手里墨笔顿住,余光扫向跪坐在下的顾晏然,“怎么,顾卿不想回去?”
顾晏然自幼长于南境,父母都为南境和平牺牲,又无兄弟姐妹。
洁身自好,年满二十又三,也不见成婚立家,这样的身份皇上难以把控。
“南境有亲王坐镇,用不上末将。”顾晏然顺着皇上的话接下去。
“你倒是个明白人,”皇上盯着他半晌,收回视线将奏折批阅好,“先把沈相一事办好,顾卿再来考虑这件事吧。”
这是铁了心要让他在京中成家了。
“末将明白。”顾晏然只得先领命。
皇上话说到这份上,他再拒绝恐惹得圣怒。
书房后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沈微澜玉指掀开门帘,冷不丁对上皇上的视线。
她立即俯身行礼,“皇上。”
动作过于迅速,没看到皇上眼中探究的神色。
“谈完了?”皇上问道。
“是,多写皇上垂怜,赐臣女与父亲相见。”沈微澜垂头谢恩。
“沈相乃开国功臣,若他真受不白之冤,朕也不会坐视不管,既然见了,你们二人就先回吧,朕也歇息了。”皇上将奏折放下,将毛笔放在书案上,下逐客令。
二人领命,推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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