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屋里屋外无人吭声。

“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你。”谢一舟哑着嗓子,手一下一下地在她背上轻拍,“但是我能告诉你故事的结局,余哥最后活下来了,他挺过去了……所以许静也会好起来的。余哥说他会出钱资助,许静所有生活费学费杂七杂八的费用他都包了,不用担心。”

他想起那回和成绩红榜一块儿张贴出来的,一中满分作文选《万物皆有裂痕》。

以前路过时,谢一舟通常连余光都懒得给,怕又看见林思宇胡诌出来的酸诗,晚上回去做噩梦。

偏偏那次看见符遥和林思宇名字并排,他鬼使神差停住脚步。

“普普通通的陶坯,或坠落碎成残片,或入窑千锤百炼……裂纹开片,欺霜傲雪,凝成生命中一抹最美的雨过天青色。

人生于自然,不可免俗。

君不见裂痕勾勒其上,光线游走,竟比无瑕者更见生动。”

那一刻,谢一舟想,只要不放弃,也许每个人还是会等到自己的光。

譬如余望之于许静,符遥之于他。

就算最终谁都没来,你成为了自己的救世主。

符遥心里感到莫大的酸楚,又从酸楚中生出许许多多的欣慰。

她仰起头,含着泪水,想也没想地吻上谢一舟的唇。

谢一舟的回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和激烈,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掐着她的腰,舌尖撬开牙关,不由分说地攻城掠地。像某种情绪宣泄,二人仿佛漂依在海上的浮木,毫无顾忌,抵死纠缠,直到把对方狠狠揉进身体里。

心跳跟秒针一起滴答。

符遥被他亲得脑袋都有点缺氧,稍微退开一点距离,咬上他耳垂笑问,“身上衣服是你帮我换的?”

“黄程程换的。”谢一舟耳廓那块儿都红起来,喘声比平日重了点,眼神却还是深邃冷淡地睨她,仿佛在质问她为什么凭空污人清白,“她知道消息放心不下,本来想跟沈老师一起回家看许静,沈老师不让,她就只能追着你跑。刚才困得实在熬不住了,才被林思宇拉走的。”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这么多。”符遥乐了,呼吸喷在他颈侧,状似无意地暗示,“……不然下次你换也行。”

谢一舟哼笑一声,也没搭话,把符遥放被子里裹严实了,自己坐起来,长臂一伸,去够床头柜上她喝过的那杯水,视线却依然放她身上,漫不经心开口,“现在还有哪不舒服吗?”

“没有,”符遥只露出一个毛茸茸脑袋,在被子里环上他的腰,“问你个事情。”

“……说。”谢一舟喉结吞咽一下,无可奈何地由她抱着,仰头把半杯白开全干了,企图杯水浇火。

“你觉得,”符遥想起传说中那条情变跳楼的流言,偷觑谢一舟的脸色,斟酌着语气道:“许静有没有暗恋过你?”

“这时候吃醋?”谢一舟果然误会了,眼睛微眯,大掌直接揉乱她头发,还伸手去掐她脸上的嫩肉。

“哎哎,我说认真的!”符遥左冲右闪躲不开,被垂下的发丝痒得不行,笑弯着去揽谢一舟的脖子,顺道在他肩膀上报复性咬了一口,“小舟同学好好回答。”

谢一舟“嘶”地倒抽口气,手臂垂在身体两侧,生无可恋地说:“真要说的话,许静暗恋你还差不多。”

“喂——”符遥把手探进他上衣,威胁似的东摸西摸,指腹下手感异常地好,像在河湾被水流打抛过的鹅卵石,尤其是小腹两边紧实的鲨鱼线……

“别闹,”谢一舟啧了一声,攥紧她的手腕,明明刚喝过水,嗓音却莫名带了哑,听得人面潮耳热,“听话。”

“哦。”符遥知道他大概挺不好受的,乖乖应了一声,转为摩挲他手背凸起的青筋,“听着呢,你说吧。”

“……”谢一舟隐忍地看她一眼,缓慢吐出口浊气,这才灭情绝欲地答了,“谈不上喜欢,顶多算是有过好感吧。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送许静去医务室?她在休息床醒过来,一看见我就脸红。我以为她是顾忌袜子破洞害羞,转身找校医拿了个被子替她盖上。”

符遥明白过来,如果没自己转学过来这档事,估计许静留下的遗书就是谢一舟收着了。

异性之间关系本就扑朔,一方跳楼,另一方风评又不好,流言传着传着变味了,自然而然就往桃色新闻上走。

听许静聊她家里的情况,如果真出事了,她妈少不得来学校里闹,吵报警要赔偿,最后借题发挥情伤甩锅给谢一舟也正常。一条生命的逝去本来已经足够沉重,有生父的阴影在前,谢一舟这人又习惯于不多做解释,最后落到人人挑刺的地步,他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在想什么?”谢一舟问。

符遥把他左手翻转过来,凝视片刻,眉眼弯起,唇瓣轻轻覆上去,“……在想你啊。”

手腕上不戴表,没有疤,干干净净的,本身线条就已经足够好看。

“……”

不知道为什么,符遥亲这处的时候,他内心忽然悸动,像松鼠的尾巴,一下甩没影了。

“我们舟舟还是很会体贴女孩子的嘛。”符遥故意叫起谢一舟小名,用笑容掩盖心疼,当年的谢一舟该有多难,她不敢往深里想,“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她的手指拂过谢一舟的眉眼,两人就这么静谧无声地对视了一会儿。

此刻,窗外下不下雨已经无关紧要。

“表情那么郑重,”谢一舟抓起符遥的手,贴在脸侧,深吸一口才扬起眉,似笑非笑抱怨,“我有哪次是拒绝你的吗?”

符遥顿了顿,眼神立刻往他被子下瞄。

“……除了这个。”谢一舟马上找补,把被子往上提拉到胸口,指节曲起弹在她额头,不可思议问:“年级第一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符遥不满意地撅起嘴,“那当然是——”

“想你啊。”

“想我啊。”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对视一眼,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乐得滚成一团,彼此还各不服输地在嬉闹。

“哎,谢一舟,你就是想我想太少了,所以成绩才不够拔尖。”符遥闹累了,把脑袋搁到谢一舟颈窝,美滋滋地说。

他早先应该洗过澡了,身上积雪草的气息,清新干净,是她专属的猫薄荷,怎么闻都闻不够。

谢一舟本就该是这样的少年,劈风斩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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