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贝德抓着她的胳膊不放,安霓又是亲又是抱的,想让他安心。
他叹口气,手往下滑牵住了她:“晚上我跟你一起去,不要擅自行动。”
“可是我……”安霓有些急,“我现在就想去看看,怕等到晚上就来不及了。”
“为什么会来不及?”
“那是诅咒,加斯贝德,是诅咒,”安霓解释道,“我怕那个流浪汉撑不了多久。”
“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有个猜想,需要去证实,”安霓回握住他的手,“你记不记得那个在都城双星魔法学院上学的大眼睛女孩?”
“记得,妮瓦丽斯。”
“我怀疑那个流浪汉就是她失踪了3年的父亲阿德里安·代佩尔。”
加斯贝德把她拉近:“那如果真的是她父亲,你打算怎么救?用自己的血吗?”
“妮瓦丽斯父亲的诅咒是炼金术带来的,我也不知道我的血能不能救,所以我出来找那个臭老头,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那走吧。”加斯贝德牵着她,走向旅馆后的马棚。
“加斯贝德你真的太好了!”安霓跟在她身后,手指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巴达尔城内,人们喜欢住在繁华区域附近,而事发地点,就在城西最繁华的商业街那一栋栋矮小拥挤的房子里。
治安所连同着旁边的街道全部进行了封锁,年轻的治安官杰斯克站在封锁线内,看着手下清点着附近居民的数量,紧紧皱着眉头。
他很气愤。
那个流浪汉的额间有一道竖着的绿色印记,发狂时,眼睛也亮起了绿光,这完全是只有魔法才能制止的,他赶忙上报给了星迁会,希望能派出骑士来进行镇压。
可巴那·奇德那个老东西,只派了一名骑士过来,在现场看了看状况就回去了。
目前那个流浪汉已经被他手下的人用绳子死死地拴在了柱子上,出现类似症状的人也同样被绑了起来。他做为治安官,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封锁区域,清点人数,把他们带离现场进行妥当安置,并时刻看守,如若有人被感染发了狂,也好及时干预。
可这里的人却对杰斯克的做法感到不满,人群中不善的眼神总是时不时地投在他身上,他们认为应该直接砍下发狂者的头颅,从根源解决问题。但其家人们却苦苦哀求,想着找医生来治疗,说不定还能恢复正常。
可来到这里的医生无一不摇摇头,说自己治不了,然后匆匆离开。
想到这,杰克斯心情更加烦躁。
这里的星迁会会长是个老狐狸,很多城中事宜都是他女儿塞莉·奇德带着骑士团出面,那是个漂亮姑娘,待人热情又温柔。杰克斯想到这里心情稍稍舒畅了些,如果塞莉知道了这件事,她肯定会管。
但是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来?
身后突然有只手戳了戳他的腰,杰克斯猛得回头,却看见一个黑发红眼的魔女正冲着他笑。
“你好治安官,我是从都城来的医生。”
杰克斯愣住:“医生?魔女?”
“对,魔女医生,”安霓咧开嘴,“我可以进去看看那名流浪汉吗?”
杰克斯的目光往后移,看到她身后站了一个高个子的男人,黑披风罩着身体,兜帽下的脸被遮住了一半,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和浅浅的笑意。
安霓注意到杰克斯的提防,就指向身后,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助理,跟我一伙的。”
“一伙的?”杰克斯看他们的眼神更怪了。
加斯贝德轻笑,走上去,从披风下拎出一个白色药箱:“这是我家医生的随身药箱,里面装着器材和各类药物,如若治安官先生不信,大可打开进行检查。”
安霓愣住,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药箱?
杰克斯的目光又移向安霓,神色复杂:“可你家这医生看着不太靠谱啊,能治好吗?”
安霓锤了锤胸脯,笑道:“能不能治好我不敢保证,但经过我手的病人都得到了妥善处理。”
加斯贝德突然笑出了声,又轻咳来缓解尴尬,开口道:“治安官先生,既然目前没有医生愿意过来医治,那倒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让我家医生进去看看。”
这话也有道理,杰克斯想了想,命人放开了封锁线,带着他们进去了。
流浪汉被绑在一户人家门口的大石柱上,头发乱得跟稻草一样,脑袋上面都可以给小鸟建巢,额头前的头发长到遮住了脸,其下的绿光若隐若现,他垂着头,像是已经晕过去了似的。
而身后那户人家,原本住着一对夫妻,却因为双双发狂被绑在了对面的石柱上,一眼望过去,这条不宽敞的街道上,起码已经被绑了5个垂着头的人了。
安霓跟加斯贝德并排走在杰克斯的身后,她用胳膊怼了一下他,压低声音问道:“你哪来的药箱?”
“事先放进空间袋里的。”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不知道,”加斯贝德轻声说道,“在大漠遇袭后,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备一个药箱在身上。
“那你也得会看病才行啊。”
“已经在学了,”加斯贝德笑了起来,“只是进度有点慢。”
安霓瞪大眼睛地抬头看他。
加斯贝德享受着她惊讶的目光,把兜帽往下拉了拉。
他们刚靠近时,那些垂着头的人纷纷恢复了知觉,像一匹匹饿狼一样呲牙咧嘴地看着他们,眼里飘着淡淡却诡异的绿光,不管不顾地拼命挣扎,想挣脱绳子扑过去,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安霓下意识按住腰间的匕首,凑近看了看,发现他们的头上并没有什么绿色印记。
唯一有印记的只有绑在最深处的流浪汉。
那流浪汉像是嗅到了什么似得,沾着细沙的黝黑脸庞猛得扬起,蓬乱的发间,额头浮着一道清晰的尖锐绿光,脖颈青筋暴起,奋力挣扎,麻绳在石柱上磨出声音。
安霓凑近仔细观察着他的面庞,虽然狼狈,但掩盖不住眉眼的特色,浓黑的眉毛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跟他女儿妮瓦丽斯如出一辙。
光着这样,她就已经能下结论了。
“阿德里安·代佩尔。”安霓叫起他的名字。
流浪汉狰狞的表情停住了一秒后,又重新龇牙挣扎。
“阿德里安·代佩尔。”安霓又叫了一声。
流浪汉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已经没有反应了。
“你认识他?”杰克斯问道。
安霓没理会,只是垂眸想了想,重新唤他:“妮瓦丽斯·代佩尔。”
阿德里安愣住了。
安霓看有成效,继续说道:“妮瓦丽斯·代佩尔,亨利·代佩尔。”
这是他留在老家的小女儿和老父亲,因为他的贪婪引发了诅咒,不仅自己遭了殃,还附在了家族世代守护的风龙遗骨上,导致老父亲的死亡,小女儿的离家。
灰鼠说,一年前有人在鲁贝尔城边境见到了阿德里安·代佩尔,他正要去往西边城市。
安霓以为他诅咒发作早就死了,想不到撑到了现在,还成了流浪汉,身体健康时丢下了家乡的孩子和父亲,又在快死的时候丢下了城里的女儿和妻子。
她瞧不上这种人,也不想救他。
可妮瓦丽斯已经没有亲人了,如果她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父亲成了这副模样,她应该会很伤心吧。
阿德里安貌似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狰狞的脸上划过了不相符的两道泪水。
“你还记得你的女儿妮瓦丽斯吗?”安霓继续说道,“她很想你。”
阿德里安喉咙里发出的低吼慢慢变成了呜咽,泪水越流越多,“吧嗒”地砸到了地上。
“她到现在还穿着你几年前给她买的那条黄色长裙,但是她已经长大了,应该穿更好看更大的裙子。”
阿德里安依旧控制不住地挣扎着,一边流着泪,一边想上去撕咬安霓,看样子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杰克斯看着这一幕,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你们能治好他吗?”
“看着还是能找回一些自我意识的,”加斯贝德说道,“不过不是普通魔法疗效药能解决的。”
“什么意思?”
“这是诅咒,”安霓看向他,“你知道什么是诅咒吗?”
杰克斯摇摇头。
“这个流浪汉叫阿德里安·代佩尔,曾经是一名很厉害的炼金术师,却被人骗了,在没有真贤者之石的情况下炼了金,引发了诅咒,”安霓说道,“只是有些奇怪,他中的诅咒应该只针对于他个人和其家人,为什么还会感染到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呢?”
“诅咒大多无声无息,一点一点地置人于死地,”加斯贝德补充道,“从来没听说哪个诅咒会让人发狂到这个地步。”
安霓突然神情严肃地看他:“阿德里安·代佩尔,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阿德里安呜咽着,干哑的嗓子断断续续地发出了别的声音:“贤……贤……者……”
他是想说贤者之石吗?
安霓心里又一股火冲了出来,这个指向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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