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琅欲喊救命,在听到这句熟悉的“小菩萨”,愣愣看向来人,沈寂挑眉,大剌剌坐在她身旁。

她不说话,自顾自整理乱了的裙角褶皱。

“为何不等我?”

沈寂声音颇有些寂寥。

这句不像是问为何刚刚,不在巷口等他,更像是为何这三年,没有等他,反倒跟赵行舟定了亲。

“我一直在等你。”

这句话更是意有所指,李云琅只能再装糊涂。

“沈将军,君未娶,我未嫁,这成何体统?”

“既未娶、未嫁,有何不可?”

“你!”李云琅怒目圆睁,不得不出言提醒他,“我有婚约在身。”

沈寂反唇相讥,“这劳什子婚约?”“呵,你以为那个病秧子是什么好东西?”

“他是不是好人,我不清楚,但你三番五次冒犯于我,你又是什么好人?”

沈寂最听不得她帮赵行舟说话,偏她几次袒护,一双墨色瞳仁在月光里更加幽深。

他轻笑,粗粝手指按压她的唇,来回摩挲,“好人有什么意思?”。

他的手常年握刀持鞭,指尖磨出一圈粗粝的老茧。

此刻压在她柔嫩的唇上,酥酥麻麻,李云琅蹙眉要躲,“你放手。”

沈寂挑眉反问,“怎么,害怕了?”

李云琅盯着他的眸子,“我不是春月楼的姑娘,你要发疯找别人。”

沈寂轻笑,“那些人哪能跟郡主相提并论呢?”

他搂得她更紧了,“猎物嘛、送上门的有什么意思?当然要自己捕的才好吃。”

李云琅见挣脱不开,便不再与他多费口舌,欠着身子一味去解他的腰带。

她要拿回,兄长的玉佩。

沈寂好整以暇,望着跪在自己腰间的姑娘,低喃,“要在这吗?”

他猛得扯开自己胸前衣襟,盘扣脱落,露出精壮的胸膛。

这样冷的天气,他却只穿了件里衣,里衣里空空荡荡,胸前肌肉鼓隆,几道深浅不一的刀疤交织在一起。

李云琅眼睫微颤,如广源寺那日,难堪得别开头,纤细嫩白的小手伸到沈寂面前,“玉佩还我,下车!”

沈寂捏着她的手,轻轻一吻。

李云琅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手,一双美目瞪着他。

他瞟了眼腰间玉佩,“这么重要的证物,自然需要足够多的诚意,几颗李广杏怎么够呢?”

他意有所指。

“玉佩不要了!下车!”她唯恐他再说出什么枫华来,急着赶人,“我问过兄长了,他那日并未到广源寺,有证人可以作证。你只有玉佩和血书,你若诬告,我们便告你做伪证。”

沈寂将腰间半松的腰带重新系好,撩袍下车,在帘外轻笑一声,“小菩萨,你怎知李大人就一定说了真话呢?”

李云琅撩帘看他,“圣上自有决断,我兄长虽迂腐了些,但绝不会谋反!”

沈寂挑眉勾唇看着她,“那咱们、就走着瞧?”

“阿珠,回家!”她朝着不远处,还在跟街口车夫商议的身影喊了一声。

马车上,阿珠看自家主子气色不佳,又见沈寂站在马车边,准是又拌嘴了。

她自觉找话聊,想让李云琅宽心。

“郡主,白日里王妃说给赵老夫人带镇云特产时,问起那包杏皮茶的原料去哪了?”

李云琅淡淡说,“昨天喂狗了!”

沈寂捏紧手心那枚李广杏。

狗,总比路人好。

恨,总比视而不见的好。

不过几日,冬日的寒气自乌托至镇云,卷着寒风终于来到上京,满城树枝光着杆迎风而立。

入冬了。

这几日,李云琅悄悄跟踪兄长几次,每日大约就是上朝、处理政务,也都按时回府。

别说去万松书院或是广源寺了,他连城都没出。

沈寂大概只是说些狠话罢了!

她放下心来,此后大多时间窝在王府里,查阅医典,着手誊抄一些久已失传的方子,以便月末一起寄回镇云,给师父详辨方子真伪。

“郡主,咱们今日出门散心吧?”阿珠指指窗愣外的日光,“您瞧,今儿这天多好啊!”

天青日晴,无风无云,真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阿珠研磨的手放缓,声音里没了生趣,“医典那么多,看都看不完,多看一日少看一日没什么的。”

“正是因为多,多看一日便多记一个方子,日后遇到病人,他便多一分希望不是?”

阿珠是个喜热闹的性子,又年纪尚小,总憋在府里要憋坏了。

李云琅合上医典,“咱们今日、不如去你说的那家胭脂铺瞧瞧?叫天仙子?”

话说出来,便后悔了。

那家胭脂铺,她去找沈寂送杏皮茶时见了,就开在金吾卫大将军府边上。

好好一个胭脂铺,偏偏开在那儿。

“好啊好啊!我上次就想去了!”阿珠兴奋至极,“要不是沈、”她急忙收住。

算了,还是不要在小姐面前提沈寂了!

李云琅恍若未闻,“好,那收拾一下,出门吧!”

磨磨蹭蹭收好了这几日誊抄的药方和书稿,出门时,还有一个时辰便午膳。

她一向主张是玩便玩的尽兴,若赶着回家用午膳必定是急匆匆的出门,急慌慌回家。

既如此,不如整日敞开了玩的好。

“母妃,我们今日外食,中午不必备我和阿珠的饭食。”

辞别母妃,李云琅和阿珠出门,一路步行往长街。

“阿珠,今日咱们逛完,就在这家天香苑用午膳,怎么样?”

天香苑在长街靠近王府的这半程,左不过逛到胭脂铺就停,用膳也在回程的路上。

既不过金吾卫大将军府,又不过大狱,这总不会遇到沈寂。

阿珠应声附和,“好啊!好啊!听人说天香苑刚换了老板,不知道厨子换没换,今日正好尝尝。”

左边小摊看看,右面小摊逛逛,说着便走到了远处。

李云琅却盯着一本旧医古籍,驻足在一个小旧书摊前,书摊后一个揣着手的老人很想她买下这本书,但实在不会推销。

见她看得久了,才喃喃一句,“姑娘,这书可不易得。”

老人的脚,一双极旧的棉鞋,虽是缎子的,但已破了洞,袜子还是夏日的薄袜。

别人都跺跺着脚,天是真冷。

他这双脚好像冻在地上,不动。

李云琅目光从书上移开,看到老伯穿着件旧灰色面疱,很单薄,头上戴着顶破了几个洞的旧式毡帽。

她的目光看下去,书摊上书不多,几本医书和几本市井小说,都是些旧书,可是很干净。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钱袋,递到老人面前,手指绕着书摊小小的黑色包袱皮,悬空画了个圈。

“老伯,这些钱,买这些书,您看成吗?”

“这......全都要?”

“对,全都要!”

老人颤颤巍巍接过钱袋子,猛地抬眸,“姑娘,这太多了......”

她笑笑,“不多,我找了好久这本书,一直没找到,今日多亏了您!”

蹲下身子收书的时候,老人还一直念叨着,“太多了......”

“阿珠......”等到收好书,放到手里,才惊觉,自己在这书摊待了太久,已被阿珠远远落在了身后。

遥遥看着阿珠拐进了胭脂铺,李云琅索性捧着书往回走。

自己手上七八本书,逛也不得逛,不如回天香苑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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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卫大将军府

庭中腊梅繁盛,枝干蜿蜒至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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