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抚过眉睫,云湘摊开双手接,转身捧到谢承舟眼前。

他一手推行李箱,一手提她的包,站在台阶下,举目仰望她。

“看见下雪这么高兴?”

“当然。”两条手臂向上挥,抛洒雪花,她向前倾身,按住他的肩膀,额头靠过去,“看见你也高兴。”

谢承舟笑一笑,没理会女孩油腔滑调。

云湘一溜烟蹿到他身边,环住胳膊晃了晃,傍着他进屋。

行李箱滑向角落,提包砰地撞上羊毛地毯,玄关里噼噼啪啪,架上花瓶猛烈摇晃,啪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痴男怨女久未亲热,紧密相拥着撞上隔断,两只手在彼此身上漫无目的地摸索。

棉絮和羊毛摩擦生电,空气陡然升温。

谢承舟脱她棉服,云湘就扯他大衣,衣服一件接一件落下,直铺到楼上卧室去。

浴室传出沙沙水声,玻璃隔门起了雾,隐隐约约映出痴缠人影。

拉扯粘连,难舍难分。

小手拍在门上,推拉门猛烈震颤,掌心一通乱抹,抹出一方小窗。

少女的脸痉挛着,凌乱锁骨发糊在脸上,像表现主义代表作《呐喊》的浮夸线条。

大声地喊,放声地叫,不用怕出丑,不必怕嘲笑。

谢承舟不会取笑她,他由衷地赞美,像现在这样。

他说,乖女孩,声音很动听。

他哄,小丫,叫我。

她将礼义廉耻踩在脚下,乖巧地叫主人。

她把矜持羞涩撕得稀巴烂,落落大方向他索取。

“要,我想要。”

游鱼上岸,湿淋淋的鳞片被棉絮擦干,黏糊糊的海水又沿鱼尾流出。

他将鱼尾抬高,堵上。

爱与恨交织,痛苦与享受并存,水与汗相溶,疯子与禽兽,天生一对。

他推她下深渊,她便要拉他下地狱。

云湘环上他脖颈哼吟,“进来了就不许走。”

“不走了。”他笑叹,“在你这住到死。”

她掐住他后颈,满意地笑,“这可是嗯……你说的。嗯啊,你不许骗我,否则……啊……我杀了你。”

凤眸沾染因情欲催生的红,急遽闪过一丝兴奋。

血淋淋的暴力之美,令人恐惧,又上头。

谢承舟压下来,绞紧的地方因动作撕扯剧痛,云湘止不住洒泪。

他用拇指轻轻拭去,难耐闷哼,“我很期待。”

鱼潜水底,倦鸟归林,听一黄昏春莺啼,太阳面红耳赤。

远山笼上一层绯色,最近的紫霞湖,春心荡漾。

窗帘徐徐展开,斜阳晚照。

云湘微阖着眼泡在热水里,霞光照在白皙的脖颈,红指印反射不同颜色的光。

谢承舟从后揽过她,往她身上涂沐浴露。

冷淡皮革香,和他身上的味道相似,一点都不适合她。

云湘仰头往后靠,“接下来一个月,你不会又要玩消失吧?”

他避而不答,“小丫,你不妨主动点。”

“你就不能主动点?”

“我主动的话——”谢承舟伏在耳畔低语,“你恐怕走不出澜园。”

“……”

死变态。

套好睡裙,谢承舟把她抱回床上,关灯躺下。

“你和你爷爷,好像关系不太好。”

问出这句话,她明显察觉到,颈下压着的胳膊僵住了。

只一刹那,他便恢复如常。

“你好奇?”

“嗯。”云湘支起上半身,点头,“你愿意说吗?”

沉默突然袭来,房间里的呼吸声有些重,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她呼吸向来比平常人用力,她分不清。

毫无疑问的是,这个话题对谢承舟而言,很沉重。

她伸手抱他,鼻尖蹭他胸口,“不愿意可以不说。”

“没有不愿意,”他一发声,结实的胸膛略微起伏,野蛮地将心跳声送入她耳中,“有点复杂,不知道从哪开始。”

说简单,倒也简单。

他爸谢子歆,上一代血脉纯正的谢家独子,爱上他妈妈洛婧,还爱得要死要活的。

洛婧是南川市泽灵县人,家境尚可,算得上泽灵县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但放到遍地黄金的钱江,相当于一粒沙。

反观谢家,豪门世家,五姓之首,门第不是一般高。

谢伟名坚决不接受普通女人当儿媳,谢子歆娶洛婧的态度同样坚决,家庭危机一触即发。

谢子歆天真,以为自己态度坚定,家人就会为他让步。

殊不知,他对洛婧的每一分坚定,都加剧了谢伟名除掉洛婧的决心。

谢伟名派人绑了洛婧,以命威胁,逼迫他娶唐蓉,谢子歆只能妥协。

洛婧的骄傲不允许她和有妇之夫纠缠,提出分手。

谁能想到,谢子歆他就是个疯子。

他不肯放手,把洛婧软禁在月隐小筑,后来有了谢承舟这个小疯子。

这事瞒不过手眼通天的谢伟名,不过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视不理。

几年后,唐蓉开始起疑。

她和谢子歆夫妻五载,对他无微不至,可对方从未正眼看过她。

查到洛婧的存在,她控诉谢子歆辜负她一片真心。

然而,谢子歆仅是冷眼看着她咆哮,没有半点愧疚之意。

他的冷漠,促成他的死亡。

唐蓉在饭菜中下毒,两人同归于尽。而那时,洛婧已被关在月隐小筑五年,不见天日,患上严重心理疾病。

那个自私的男人,同时毁掉两个女人。

谢子歆一死,谢家无后,谢伟名把谢承舟接回去,对外称是谢子歆和唐蓉的儿子,出生后一直待在国外。

起初不少风言风语,经谢伟名雷霆手段打压,时间一长,狸猫也成了太子。

洛婧仍留在月隐小筑,谢承舟在谢家的表现,直接关联母亲的生活条件,以及周末他们能否见面。

十六岁那年,洛婧自杀,在和他见面当天。

谢承舟推开房门,看见母亲躺在床上,左手垂在床边,鲜血沿着手腕嘀嘀嗒嗒打落。

他的妈妈,至死没能离开月隐小筑。

这是他十四年来知道的所有,前段时间发现一些疑点,亟待查证。

谢承舟说完,低头看,云湘已经睡着了。

他讲故事的水平,这么差么?

如果云湘这会醒着,一定会生无可恋看着他,反问:你觉得呢?

年份加一句话事件,编年体史书都不带这样写的。

“湘湘。”他抚平她睡梦中紧蹙的眉,“你千万别像她那样……”

将将平直的眉,在手指离开刹那又皱起来,云湘睡得不安稳,揪着他的睡袍,指甲反复地抠。

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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