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再去抢他一票!”
“……”
这些仇池国羌人本就好战,先前还趁着姚兴征战在外得手了一次,正在士气高昂之时。天幕又说,姚兴此人并非真正的圣明君主,唯有那永安陛下能扫平天下,他们竟已误打误撞地摆对了立场,为何不能再给姚兴一击?
再说了,哪怕不为了那位永安陛下,只为了他们能趁着开春前再来一次趁火**,多谋划来一笔物资,出兵也实属应当!
“大王您说,咱们要怎麽抢?”
“对,都听您的!”
杨盛不是个莽夫,在说出要再度进攻姚兴之前,心中已有盘算。
他道:“我已让人联系凉国的吕天王,一旦对方应允,便合力击破关中的西部屏障!”
“诸位,有人掩护,若还打不出个门道,出去了别说是我仇池国人!”
杨盛话音刚落,在他的面前顿时呼声震天。
羌人之中也是一片恍然。
是了,天幕说过,凉国因**病死而国力大减,最终为秦国所灭。在苻晏的联系下,杨盛与吕氏残部合兵在一起,出兵袭扰秦国边界。
但现在,**可还没死呢!
年过六十的**大约是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于是匆匆在去年正式创建凉国,自号天王,许是因登基的缘故,竟有回光返照的迹象,以他近来的表现看,仍有和秦国一战之力。他未必会愿意接受永安统一天下,但他一定不会希望重蹈天幕覆辙,让自己的基业毁在姚兴的进攻之下。
此时的联手势在必行。
对杨盛来说,他不需要**真能拿出全力相助,和他一起击败姚兴,只需要凉国兵马在旁策应,为他掠阵,确保姚兴的反击不会先让他这方出事就行了!
永安远在千里之外,近处的盟友才是他的倚仗。
他有这个自信,**人虽年迈,心气未老。当年胆敢割据一方,现在也敢让姚兴过不痛快!
但让杨盛惊喜的是,他先收到的,不是**送来的结盟书信,而是凉国太子吕绍带来的兵马。
现在……
姚兴是真的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头疼了。
……
“一个一个的,都当我**不成!”姚兴勃然大怒。
秦国朝堂之上,百官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此前从洛阳败退,秦王原本想要尽快寻个弱势的邻居痛打一顿,重新创建起,结果抚恤阵亡士卒和养
病消耗了不少时间一转眼间天幕又来
这小半个月间他一面让人增兵戍防以防不测一面对关中百姓允诺必定谨慎行事绝不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又开启粮仓收拢两山流民刚歇下了一口气就听到了一条条坏消息!
刘裕自洛阳出兵袭扰秦国东境带领一支小队抵达弘农后就缓缓退去带走了一批先前没能跟着陶促太守逃离的百姓。
杨盛自武都出兵突破武关与西北的**结盟互为犄角。
他已提前让人坚壁清野绝不给对方以谋夺粮草的机会却因这两路兵马突然联手吃了不小的亏。皇叔姚硕德已匆匆赶赴前线抵御这突然来袭的联军。
但最让姚兴生气的还是南面传来的战报。
汉中方向疑似有敌人叩关。
还不是永安的荆州军入主汉中想要从南面进犯关中而是谯纵的蜀军招摇着阵仗准备来找他的麻烦。
能不能真打起来姑且不说就这个态度已足够让人火冒三丈!
“这群蜀中氐人不是因为不想听从永安号令才独立称王的吗?怎麽现在又甘愿做她的走狗了呢!”
还是说他们其实也没向永安投降只是单纯觉得姚兴好欺负想从他身上啃下一块肉来?那这就更让人生气了!
姚崇上前一步:“大王不必气恼伤身从汉中入关中不好走除非以数倍于我军的兵力推进否则绝无可能得手。若是大王还觉不放心不如由我坐镇秦岭要冲必定为您拦截住这一路贼兵。”
“不错”有人应和道“蜀人短视人所共知也无擅长领兵的将领不过是因他们有天险庇护才敢如此嚣张有大司马出兵震慑必定叫他们难入关中一步。”
姚兴眼神沉郁一字一顿:“呵我怕的不是他们入关!”
他是因天幕之下各方的反应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一场在洛阳的溃败让他失去了晋王姚绪也让他失去了一批得力的士卒虽然惨烈可其实原本还不至于让他落入这样的处境。但天幕的真实性已经被一次次证明于是这一次看似轻描淡写的宣判也让他的秦国顿时变成了一只漏水的桶。
谁都想要来砸上一锤子看看这只桶漏水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又能不能真正将它砸碎。
而他自己也无法忽视掉那一片片短
板。
朝臣不说,他自己也看得到,已经有民心从短板的缝隙里漏了出去。
明明他试图伸手去堵上,但或许,他拿出的东西也不过是小恩小惠而已,挽留得了人一时,却无法真正将人留下。
他曾经如此笃定地认为,天幕提前宣告了永安的胜利,是在让这位非正常方式登基的皇帝,变成全天下人的对手,那叫一个举世皆敌。
可现在,怎麽四面树敌的人变成他了呢?
他竟忽然间恍惚地想到了之前天幕的一句话。
【……在绝大多数时候,姚兴就像个蹦跶的仙人掌,哎谁来了我都要扎两下,邻居更要掰手腕。该先打谁,后打谁,在他这里完全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
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改变了策略,又为何还是这样的结果……
“大王!姚崇的声音将他拉回到了眼前。
姚兴一句话脱口而出:“不,你不能去。
姚崇不解:“就算蜀人无能,臣也必定行事小心,绝不会像晋王……
“我拦你不是因为这个。姚兴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能去,是因为你有一个更重要的位置要接下。
他朝着群臣说道:“诸位,我有一件关乎国祚的事情要宣布。
姚崇脸色一变,已隐约猜到了姚兴要说什么,甚至忘记了该当口称陛下,而是喊出了一句“王兄不可!
姚兴抬手,阻止了姚崇的开口:“没有什么可与不可的,大敌当前,最怕的就是内部生乱。
尤其是像天幕所说,因为秦国的继承人选择之事,连朝臣都在无形之中分成了三派,这种事情最是要不得。
“你们也看到了,我的长子姚泓年岁尚小,胆魄不足,难当大任。
没有天幕的情况下,他尚且没表现出能在乱世中接管大业的样子,更何况是天幕影响下的局面。现在也没有时间让他来得及长大,接受栽培,成长为帝王之才。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秦国朝臣也没看错,姚泓竟是松了一口气。
“我的次子姚弼……野心勃勃,不敬手足,已被我关押了起来,更不可能做这个储君。
姚兴说到这里,众人方才意识到,这几日间确实没有看到过姚弼,原来是被秦王关了起来。天幕上的姚兴浑然不觉自己对次子有所偏私,甚至明知对方谋逆也对他轻拿轻放,天幕下倒是深谙防患于未然之术。
“……其余诸子
,更不必多说。
姚兴深深地看了姚崇一眼:“今日局面下,不仅是国不可无君,也是国不可一日无储君,我想立大司马姚崇为储君,一旦我有所不测,便由他接替秦王之位!我意已决,无需多劝。
“崇弟,你可愿接下这个重任?
这当然不是一个美差。甚至该说是个要命的责任。因为姚兴的下一句就是:“若你愿意接下,就请当朝诸位,协助王太弟监国。
“大王!
“回答我!
姚崇咬着牙,应声答道:“若王兄有此重托,臣弟绝不辜负!
“好!姚兴掩唇,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你本是我秦国的大司马,朝中政务如何处理你都心中有数,无需我再让人教你。随后,我要你发出一封国书,送向魏国,让旁人以为,是秦国在四面皆敌之际,决定向魏国低头示好,甚至愿意付出更多的代价。
“那您——
姚兴眼神尖锐得有若带刺,“怎麽,他们知道要先**最弱的一个,我就不知道先挑一个弱者解决,为我们开辟一条生路吗?
他已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反而比之前,更有孤注一掷的魄力!
……
远在建康的王神爱距离收到关中的战报还有一些时日。
姚兴的立储与出征,也不是在仓促之间就能完成的。
于她而言的当务之急,一项是利用投降过来的慕容德继续打探北方燕国残部的动向,确定拓跋圭的行动,另一项,就是在册封和土改典礼之后即将到来的科举。
朝堂划分六部,礼部贡院已用晋朝的太庙作为旧址创建了起来,用作春闱的考场。
“永安陛下也真是一位奇人,竟然不觉得此举容易招来非议。
“能有什么非议?与他同来的士人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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