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飘香,花朵随风而动,或掉落于树下,或飞在空中,月宫如同她以前来过的很多次一样,未曾改变。

停在大门处的谢灵笼恍惚一瞬,斗笠掩盖住她的面容,也不知是何表情。

“走吧。”雪松落出声提醒着。

“好。”谢灵笼这才回音,走上月宫。

眼前之景逐渐清晰,那一砖一瓦,金蟾与月娥与记忆中的别无二致。

她又回来了月宫。

行了不久,月宫的大殿便出现在眼前。

这就是月宫邀请各位议事之地了。

谢灵笼拉低黑纱斗笠,还未走进便听见了阵阵嘲讽之声。

“我月宫存世百年,财力,势力,能力,在仙门之中也鲜少有匹敌者,各位与我一道联手杀了卓朝歌,灭了她那区区阎罗殿!”月桂此时声音狂傲之下能清晰地听出几分愤怒。

“月宫主,并不是我们不愿意与之同伍,可我们那什么与她争斗?卓朝歌坐拥上万鬼修,能分秒之间召唤数百计鬼魂,身边还跟着一只不明实力的鬼母。”一道声音惊恐地解释:“且不说这些,就凭她手中有天机书,我们又该如何对付?”

“是啊,宫主,您家世雄厚,不怕失败,可我们只是一些小家之主,又怎么能鬼修那些个无底洞争。”

“你们一帮懦夫!”月桂高声喝起:“难道因为怕就要退缩吗!怕有什么用!她卓朝歌会因为你怕她就放过你!还是放过你的家族!”

“自古以来荣誉光绩,权力安定,都是打出来的!而不是躲着,藏着,苟活而得!现在你们不去与鬼修争斗,不打阎罗殿!今后若是她一家独大,哪还有太平之言!”

房中沉静一瞬,各位宗门之主面面相觑,有心者似有些动摇之意。

“哼!”一位身穿白紫色的宗主冷哼一声,他摸着山羊胡,瞥着月桂道:“月宫主,你想要的太平是让我们联手打阎罗殿,那么我便问一句,你想如何打?阎罗殿鬼修数万,每个人至少有一只冤鬼在手,何况卓朝歌能控鬼,敌人将会数不清。”

“而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修士,没有三头六臂,不会分身之术,如何对抗他们鬼修?是让我们拿命去填这鸿沟吗!?”

“当然不是,鬼修重数不重质,我们随便一人便能以一敌百,又有何惧!”月桂坚定回道:“至于对抗之策,需要集众仙家之长,共同商讨才是!”

“宫主,您在说笑?”山羊胡不屑道:“以一敌百需得宗门之中的佼佼者,这类人又何其之少?宫主之意是要他们都出动,若他们不幸殒命,对一个宗门来说是多大的损失您想过吗?”

月桂抿唇不语,山羊胡得意一哼:“您没想过,您连制裁阎罗殿的法子都不曾思索,何曾想过我们这个小门小户的难处。月宫主您一腔热血,不惧生死,可想过我们?您可以不怕,但不能弃别人的生死而不顾!”

“谁说我弃你们的生死不顾!”月桂眉头蹙起:“我既是领头人,便会首当其冲,而不弃你们不顾!”

“宫主,您还是年纪太小,见识狭隘,不知这风云变化多端,不知深渊黑水几多深。”山羊胡宗主说道:“您才上任这宫主之位多久,便想着打天下毒瘤的阎罗殿!”

“你想逞英雄,也得看看你自己够不够格!”

“季明邀。”月桂声沉下去。

“宫主年轻气盛,我们都理解,谁年少没有满腔热血的时候。”季明邀忽视月桂暗含警告之声,接着道:“但凭这些,还不足够让我们听信于你!”

“是啊,是啊。”

“小宫主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周遭附和的声音渐大,月桂咬着牙。

她是年纪小,是才做宫主不到一年,是年轻气盛,满腔热血。

但这能成为不去打阎罗殿的理由吗?

手指死死掐入掌心,她喉咙一动,咽下去什么。

“以年龄论英雄,季宗主不也是见识狭隘?”

月桂猛地看向门口处,一身黑衣,戴着黑纱斗笠的谢灵笼大踏步走进了大殿中,身旁雪松落也紧跟上。

“玄冥?”月桂起身,走了过来:“雪阁主。”

“嗯。”雪松落应道。

谢灵笼斗笠微动,也算是回应了月桂。

“你是何人?”季明邀被反斥一嘴,心情不悦。

“我是谁不重要。”谢灵笼笑着将月桂推到一边,自己面对着季明邀说道:“我只是一个听不惯你说话的人而已。”

“我说的有错?!她年龄小,阅历浅薄,怎么能够引领仙门百家?”季明邀说道。

“月宫主年龄小是没错,但单凭这一点便否认对方的季宗主,你又能好到哪儿去?”谢灵笼说道:“月宫宫主之位天下人皆知是能者胜任,她十六岁便斩获此位,在位期间未出现过任何纰漏。谁人不夸一句她年少有为,英雄之才,怎么到了您这里便是见识狭隘,浅薄之人了?”

“那我问一句,季宗主在她这般大时,有做出过半点成就吗?有过令人惊艳的举措吗?”

方才还闹腾的大殿,此刻分为安静,与其说是安静不若是死寂,纷纷将目光落在谢灵笼身上,或羞愧,或嫉妒,或悲痛。

月桂睁大眼睛,站在原地,认真地看着谢灵笼,而后扬起头,呼出一口气又露出一抹笑,看回谢灵笼。

“您没有。”谢灵笼嗤笑道:“既然自己无能,为何要以己之不及,冠她人之身?”

“你敢污蔑我!”季明邀拍坐而起,目光凶狠:“她未经过世事,本就不能胜任此位,我于此辩驳有何不妥?你胆敢恶意揣测老夫!”

“好!说得好!”谢灵笼拍手叫绝:“季宗主,若月宫宫主都不能胜任此位?那谁能任之?”

“哼!”季明邀负手而立:“总归得是一个在位多年的宗主,而非一个黄毛丫头!”

“你!”月桂向冲过去,雪松落却拦下她:“稍安勿躁。”

“在位多年…,”谢灵笼走动两步:“莫非是指季宗主您?”

此话一出,季明邀脸色一变:“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您不是说我恶意揣测您吗?”谢灵笼语气轻蔑:“那我再猜猜好了。”

“在坐的宗主其实都是心存对阎罗殿的怨念,想除去她才来的。您也是。”谢灵笼说道:“可惜你看不惯月宫主要领导,便以她年龄小为借口,不懂世事挑拨各位宗主,随后以自己愿意为苍生付出,集结众人。”

“你没有那个本事号召仙门一起,便把主意打到月宫主身上,是也不是。”

“猖狂小儿,休得胡说!”季明邀怒吼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敢如此跟本宗主说话,你信不信我立马杀了你!”

“杀了我?你有这个本事吗?”谢灵笼说道:“至于我是谁…。”

往生灯转出,散发着柔和之光。

“这是往生灯?!”

“她她她居然将往生灯拿到手了。”

“怎么这个往生灯的颜色,不太一样?”

季明邀看着往生灯,跌坐回位置上,耳边响起谢灵笼的声音。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说完这句谢灵笼将灯收了回去。

她不再理会季明邀,走到月桂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月桂稳住声音说道。

无人应答,恐是被谢灵笼的往生灯吓住了。

“既然没有…”月桂刚想说话,另外一个宗主发言:“宫主,非是我们不信任您,只是兹事体大,您在位时间太短,摸不清卓朝歌肮脏的手段,万一您着了道该如何。”

月桂哑声,她确实没有摸清楚卓朝歌的手段,她因着月午被杀,才一气之下邀了所有人来,要灭了阎罗殿为其报仇。如此看来,也的确过分冲动了。

“若月宫主不行,不知我行不行。”水仙端着观音手,冷然而走进来。

她身边的沐泽也一脸严肃的表情。

“这…。”发声的宗主眼神在月桂与水仙身上左右晃动:“水观音的话…。”

“不必多想。”月桂看着那位宗主:“水观音在位多年,虽立门不久却能与三大仙门齐名,实力也非同小可。她当此位,好过于我。”

“月宫主…。”水仙倒是疑惑起来。

谢灵笼也低声问道:“你真愿意?”

“于我而言,只要比我厉害,能对付阎罗殿,我都不会有异言。”月桂毫不介怀,坦坦荡荡说道。

强者胜之,这是月宫遵守的训则。

“多谢月宫主。”水仙执谢礼。

“不用谢。”月桂扬起头,高傲地看着在坐之人:“现在还有人有异议吗?”

宗主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最后陆陆续续地摇头,表示没有。

“有没有不愿意参加此次的围剿而要退出的,现在站出来,随时可走,可若是之后想走,我月桂便不会留半分情面!”月桂扫过在场的人,看没有人动,便松了一口气。

“呵呵呵…。”

“我不加入。”季明邀低低发笑着,他站起身来:“你们真的是疯了,呵呵呵,她们是想拿你们献祭,你们还傻乎乎的凑上去。”

“可笑,真是可笑。”

“季宗主,你在说什么?”水仙不明所以发问道。

“她!”季明邀呲牙咧嘴,指着谢灵笼。目露狠意地说道:“往生灯是何等利器,你们全然忘了吗?”

“你们肯定会说,是你们拿回来的。”

“说的没错,那东西确实是你的,你回来了,你又想大开杀戒了!”季明邀目光惊惧。

甩面向众人,大喊:“你们这帮蠢猪,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埋在哪儿!”

“季明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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