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大门也被人破开,小厮屁滚尿流地爬进赵泓济的院子,“郎君,好一伙人闯了家门,凶神恶煞极了。”

赵泓济狠狠踹了他一脚,“慌什么,你郎君行得正,谁来也奈何不了我。”

骆抒总觉得哪里不对,难道此事真与他无关?可是那驿丞言之凿凿,又有赵全的命案挂钩,他无论如何也撇清不了。

陈留县衙再护着他,也阻拦不了大理寺、巡检司和审刑院吧。

赵泓济理了理衣袖,命人给他带上玉冠,一幅翩翩君子的派头。

他用手挑起骆抒的下巴,“阿抒还记得你许婚的地方吗?现在去,兴许你阿姑还有命留下。”

手指印留在她娇嫩的肌肤上,随即又大力甩开,她的发丝擦过他的虎口,只余钻进心里的酥麻。

赵泓济擦了擦手,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赵家门前,韩雨钟身后已召集了大批人马,他去往巡检营那天也没闲着,寻了个铺兵替他召来了帮手。

说法自然是协查军需一案。

他一身劲装,稳稳地骑在马上,用手一下下梳着鬃毛,眼前却透露出狠厉,若不是骆抒再三保证自己能够应付对方,他早就冲进去了。

那厮最好祈祷自己见到他时还保有理智。

赵泓济远远就看见马上的身影,他露齿一笑,原来她竟喜欢这样的?早知道他就多装些时日了。

他毫不畏惧,迎着对方要杀人的目光朝前走去。

韩雨钟紧握着手中的缰绳,狠狠往来人脚下一抽,空中响起急促的哨音,对方却一步也没有后退,依旧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朝他笑道,“大人你知道吗,你和秦湘恩半点也不像。”

韩雨钟面沉如水,号令众人将他捉拿起来,“本官没空听你废话。”

赵泓济被人压制住,仍不怕死地抬头看着他,“秦湘恩看着性情和顺,性子却执拗,为了娶骆氏,他同族内闹翻,秦氏不愿再供养他读书,他也愿意同骆氏做一对愚夫愚妇。大人,你能办到吗?”

他脸上满是讥讽的笑,骆抒最受不了欺瞒,连他当时为娶她而设下的小小计谋都不能容忍。汴京高官,权贵之子,不能娶她为妻,将来有了正室,有了其它美貌的侍妾,不知有多少欺瞒哄骗等着她?骆抒会装聋作哑吗?她不会的。

眼前这位贵人,现在也把她放在心上,可再过两年呢?

届时对方也会变成困住她的恶人,没关系,他会救她的,很快。

他笑得越来越大声,可眼前的郎君好像不把他的话放心上,他沉声喝道,“带走!”

今天陈留县衙非常热闹,县老爷匆匆忙忙出来迎接大理寺的督查官员,却被赶到角落里听审。

上官来是查两桩案子,一件是绛布造假一案,一件是偷运军需一案。

他吓得跪地高呼,“上官明鉴,下官却有失察之罪,未能及时查明辖内案情,但军需一说涉众甚广,请您慎言。”

这是扯皮了。宋禀安将卷宗甩至他跟前,“巡检司的帖子都递到汴京府衙了,连刑、兵两部都已知晓此事,你还让我慎言。”

“先传绛布案的上前来。”

宋禀安高坐明堂,一张年轻的脸上尽显锋芒。

很快秦氏族长被簇拥上前,他哆哆嗦嗦地跪下,“草民秦晖,见过大人。”

宋禀安已经从韩雨钟口中尽知这里头七拐八绕的关系,开门见山道,“有人报官说你秦家和抒色布行联合造假,可有此事,想清楚了回话!”

秦晖俯身跪下,“绝无此事,我秦氏经营织染一行多年,一向是明公正道,童叟无欺,从不售卖假货,请大人明鉴。”

“是吗?那你们家为何造假的秘方,你可知布匹造假五匹,就徒一年起,抒色布行售出的绛布何止这些,你自己算算得蹲多久的大牢!”

惊堂木拍响,秦晖眼前浮现起自己带着枷锁蹲大牢的情形,就跟骆抒她阿姑似的。

“大人,秘方是从我族内一名骆姓寡妇手里得来的,对啊,她单名一个抒字,正是那抒色布行的抒啊,她才是那幕后主使,大人该拿她来问话才是!”

宋禀安厉声喝道,“大胆!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骆娘子乃是汴京审刑院的鉴物师,不仅破获奇案,还进过大内,为陛下分忧。且她远在汴京,如何能分身在百里之外的陈留造假!”

此言一出,公堂上的秦氏族人都震在当场,原来骆抒在汴京已如此威风,居然能进衙门做事,还能出入皇宫大内!

怪不得她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秦晖满是冷汗,那她为何要给自己秘方呢,自己没有得罪过她啊。

“可是,秦氏真的从没与抒色布行来往,没有参与过造假一事!”

他这话一出,公堂上的年轻大人似乎放轻松了些,让他继续交代,“从未来往过,那就是连抒色布行的东家是谁也不知了?想清楚再回话。”

秦晖如芒在背,他该交代吗?这件事可从来没告诉别人过,就连骆抒也不知道。可现在不说,万一后来查出,不又坐实了他?

他咬咬牙,讨好地笑,“虽未来往过,可同在一条街上做生意,也曾见过。”

可不是见过,抒色布行自开张以来就十分神秘,他们秦氏中人几次装作客人上门,都没见到东家的真容,难免动用了一些手段。

最后的结果嘛,也是令人吃惊得很。

“说,是谁!”

秦晖抖了三抖,他难以想象骆抒竟然在公堂威严之下抢回了她阿姑的命,他都有些佩服她了。

“是以前陈留的一个篾匠,名唤黄三碧的,因他右腿瘸了,诨名又叫黄瘸。此人家业破败已久,流落到刑场去住,也不知得了什么人相助,竟然重新开了布行起来。”

可他说完,宋禀安投来的却是冷厉的目光,秦晖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那黄瘸还在刑场里藏了一个人,那人正是从前诈骗我族中妇人钱财,卷款潜逃的廖姓布商,听说本名叫作赵全的。”

急急地说完后,那股威压感才轻了些。

韩雨钟曾查过陈留的卷宗,有人曾经状告过抒色布行造假一事,最后却不了了之。现在想来,应是秦氏告的状。

如今轮到县令汗流浃背了。

“不知道黄三碧背后的人是谁,竟然让你如此包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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