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将军他还是没有归来。”宫女来到珈云面前,低声说道。

大红的喜字还张贴在窗上,宫中冷清无声,就算是宫女的声音再小,还是传得明明白白。

梳着精致妆容的女子低头绣着喜帕,上面的鸳鸯还差最后一针线,摇曳的烛火里看不清她的脸色。

“再等等。”她声音温婉柔和,就如同身旁这一盏烛火一样,默默在这寂静的夜里燃烧。

“殿下,军中急报。”宫门外响起太监急切的声音,宫女将信保呈了上来。

伽云快速打开信纸,手一抖,单薄的信纸散落下去,差点被烛火吞噬干净。

她直接伸手扑灭那燃烧的火,纸上只有简短一行字。

将军已为敌国驸马,我军全军覆没。敌军攻至城门下。

大颗泪珠滚落,伽云又连忙擦拭。

一侧绿衣女子上前抱住她,“殿下——”

伽云握住枝兰的手,有些无助地道,“阿兰,李容基他叛了。”

信纸连同信封洒落在地,枝兰看清地上的字,扶住身子摇摇欲坠的伽云,“殿下莫慌,说不定是错的。”

“不,阿兰,他本就不喜我。”伽云的情绪有些激动,满头的发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一脸泪痕,脸色都变得苍白,低声呢喃,“我不该相信他的。”

不远处传来喊叫声,黑夜里的冲天火光非常清晰,弥漫的烟雾飘入了宫殿内。

城,真的破了。

一把大火,将整座城烧得殆尽。

一整个国,被敌军烧杀抢掠。

国,亡了。

无数冤魂从废墟里飘起,在空荡荡的上空迷茫徘徊,他们忘记自己因何而死。

一直徘徊,天地一片死寂。

直至时间流动千万年。

这一瞬,强大的吸力将所有冤魂吸到宫殿内,而整座宫殿拔地而起,以极大极快的冲力,砸落在一片灵气浓郁的地方。

以至今日。

昆仑地域,地宫之内。

沉宣身着红色婚服,他看向镜子内的自己,总觉得今天的自己有些陌生。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李容基。对,应该是叫这个。他怎么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清了,真是奇怪。

他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这一身装扮真是极其试配殿下。

对了,他现在是要去做什么?找殿下。

他有一个心爱的女子,伽云殿下,今天是他们的成亲之日。

他要去见她。

沉宣的唇角勾勒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不,是李容基在笑。

他打开房门,门外是恭候已久的部下。

“将军,恭喜您和殿下百年好合。”部下看起来很是开心,沉宣从袖口里掏出一壶老酒扔给对方。

扔出去的时候,他还怀疑自己为何会做这事情,只不过有什么好怀疑呢?

他今天是怎么了?

路有点长,肩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有些酸。

身后似乎也有什么拽着他,走起路来就是有些负重感和拉拽感。

他把这归结为是昨天晚上太开心,没有睡好。

想到这,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自己的步伐也变得轻盈了起来。

……

“仙长现下是要去做什么?”裴朝川跟在裴七身后,只不过半步距离。

裴七一下站稳,他便撞在了她怀里,也不能这么说,因为他比她高很多。

向来力气大的自己竟然也有被自己给弄疼的一天,裴七捂着鼻子,酸涩得快要流出泪水。

她高挺的鼻子都要被撞瘪了,裴七仰头看向这个“始作俑者”,对方却只是一脸无辜地看向她,“仙长,我撞疼你了。”

说着,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鼻子,随即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要是仙长教我一些法术就好了,这样也不至于什么都做不了。”

“要是仙长受伤的时候,我还可以为你医治。”他的发丝若有若无地扫过她脸颊,让她有一些痒痒的,想打喷嚏。

他身上好香,和她以前偷偷吃的桃花羹一个味道,这般想着,她身体竟是忍不住无意识地往前凑了些。

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几乎贴在他胸口前了。

只见他胸膛起伏不定,呼吸略微加快,一双眼睛朝下紧紧盯着她。

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裴七猛然推开他,裴朝川跌倒在地,碰落了他的发冠,一头青丝散落一地。

裴七有些尴尬,停顿了一会走到他面前,“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裴朝川也只是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动作,身体近距离看却是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裴七猛然凑近,将他拉起来,他侧靠在裴七肩前,眸色有些暗沉。

在裴七看来,他是不是被自己给推倒摔伤了,本来身体就不好,别磕磕碰碰再伤了哪。

她还要他做自己的私人厨子呢。

“我无碍,仙长。”他发丝尽数散落,恍若一个深山魅魔,眼睛也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裴七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又漏了一拍。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好奇怪,只要近距离靠近他,就会莫名其妙的心跳漏一拍。

说是无碍,可他起伏不定的胸腔和略微急促的呼吸可不是无碍的模样。

裴七还要上前去再查看,他已经站起身来,对她漏出宽慰的笑。

呼吸是急促,心脏砰砰乱跳,这就是有心的感觉吗?好舒适。

可再接近,他觉得他会忍不住,忍不住暴露自己,忍不住真的想要撕碎她。

“仙长,你是要去救那位沉道友吗?”他关心地说道,“沉道友深陷法阵,也不知现下境地如何。”

“我很担心仙长的安危,你去救沉道友很是凶险,我——”他说着,停顿了一下,一双眼睛温和地看向她。

“不想你去。”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一片鹅绒般扫过她耳畔。

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关心过她,自从她来到昆仑,她有些怔愣地看向他。

裴七一般都是笑着或者是没什么表情地看他,现下这般神情倒是从来没有见过。

他忽而觉得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想能不能转移点话题,说点什么。

却发现自己怎么一瞬间嘴变得那么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裴七看了看他,转头朝前走了,也没有招呼他,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是心有些酸涩和难受,长久压抑封闭的情感好像要冲破那道防线,眼角似乎有点湿润。

裴朝川也顾不上自己身体的感受,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立马起身跟了上来。

她和一只沉默的小猫没什么区别,从来见她都是无坚不摧的模样,就像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她一样。

在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挡在那个叫沉宣的臭道士面前。

后面来到她殿内,那个叫礼画的医师据那人说也是她救回来的。

她带着他听墙角,那什么清虚师尊也不是好人,就这样算计她。

当时也未曾见她流露出什么情绪,现下他可以感受到她周围低落的情绪,这让他的心也变得苦涩低沉。

难受。

开心起来,开心起来,开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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