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眉头一皱,不解地看向按住自己肩膀的那只手,问:“干嘛?”

不知道他又在犯什么病。

程澈微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我记得,你不是跟我说你作文素材还没看吗?”

“嗯?”他什么时候说了?他可是在家都复习好了!

两人僵持的几秒内,廊外的麻雀忽地叫了两声,拍打着翅膀扑着飞过。

祁明猛然读懂了他的隐喻,一手摸上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对阮眠笑着:“呃,我突然想起我好像是还没复习好,要不让程澈跟你去吧,他这不复习都能考第一!”

?不复习都能考第一?装什么呢!那天还背政史地背得跟狗似的呢!

阮眠别过脸点了点头,颔首抑制住自己瘪下的嘴角。没事儿,流水的搭档,铁打的她呗,怎么没人抢着帮她倒垃圾?

于是,倒垃圾这个艰巨的任务最后落到了程澈手上。

祁明和他不是一个班,程澈也就没把扫帚丢给祁明让他带回去,但一只手拿着又怪又累的,他索性将扫帚丢进了垃圾桶,等会倒垃圾的时候拿出来就行了。

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程澈就问了句:“复习得怎么样了?”

阮眠依旧是那回答:“勉强勉强。”虽然她准备充足,但做人总是要给自己留些余地的。

说罢,她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开始背文言词,多记几个总是好的,万一考到了呢。

程澈也没聚神将倒垃圾当成个什么事儿,他的思绪早涌到中华上下五千年去了,商鞅变法的内容有哪些来着……

俩人就这样混混沌沌地走着,走路走了十几年,早已成了习惯,就算恍惚着也不会撞到人。

所以,在意识到扫帚已经被嵌进垃圾堆之前,谁也没清醒。

“喂,现在怎么办?”两人顶着朝阳,无措地站在垃圾堆旁边,前来倒垃圾的学生都会疑惑地扫他们一眼。

程澈耸耸肩,有些无奈:“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去捡起来吧?”

阮眠回头看了一眼垃圾堆,扫帚几乎完全被垃圾覆盖住了,只可怜兮兮地露出几簇高粱穗。

捡是捡不了了,但是扫帚作为班级公共财物,他把扫帚放垃圾桶里才弄丢的,那他不该感到愧疚什么的嘛,怎么还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真没有集体意识!

这话噎在喉咙里,半天没发作出来。阮眠没好气地拎起垃圾桶就要走,程澈立刻拎起另一边,跟了上去:“又不是你弄丢的,你生什么气?”

阮眠头一侧,不想跟他说话。

“大不了这周末我去买一把一模一样的还回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程澈无所谓道。

哦,还知道偿还。好吧好吧,那算是她错怪他了。阮眠为自己胡乱揣测人感到抱歉,两颊涨红起来,别扭地“喔”了一声,心道,反正是他们班的公共财物,又与她无关。

很快,俩人到了教室,临走时,程澈还笑:“下次找不到人倒垃圾就让祁明来找我,我随时有空。”

“你还是先把你的历史背完,免得挨打吧。”阮眠不禁打趣道。

眼看着上一秒他还笑容满面,下一秒就恼怒了起来,他气呼呼地盯着阮眠,恨不得咬她一口!

呃,这人怎么跟狗一样。

阮眠轻笑一声,转身进了教室。

*

考试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晃眼间就到了周五晚上。下午刚考完最后一门,学生都还非常疲软,吃过晚饭后,大多都七歪八倒地趴在桌上休息,当然还有一些在教室后头讨论压轴题。

徐佳和阮眠的位置这周刚好被换到了倒数第二排,俩人趴在桌上休息,听后面几人一直在争论,徐佳冲阮眠眨眨眼睛,又瘪瘪嘴,告诉阮眠她觉得有点烦。

阮眠浅笑着合上眼,示意她闭目养神,心静下来就好了。

徐佳长叹一口气,她有预感,这次考得不好。但那都已经过去了,再无回天之力。

过来一会儿,谢思淼从外头进来,几个正在后面讨论的人围了上去。

“诶淼哥,你数学压轴题第二小问答案是多少?”

徐佳下意识地往声音方向看去,谢思淼一向没什么情绪,他步子没停,冷声答:“2。”

“yes!”去询问谢思淼的那个男生比了个庆祝的姿势。

下一秒谢思淼打破了他的幻想,“还有2√5-1。”

“啊!”教室后头瞬间哀嚎一遍,“怎么第二小问就要分情况讨论了!”

“对啊,第三问那个证明题我还没什么头绪。”

“这次怎么考这么难啊……”

在众生苦难中,总有些人高洁如一,凡世的苦难对于他们来说如同毛毛雨,他们衣袂永远不惹尘埃。

谢思淼就是这样的人,他遗世独立,睥睨一切。

徐佳枕着自己的胳膊,余光追随着他,隐秘而热烈。

她看着谢思淼不动声色地穿过人群,身姿挺拔,步履从容,突然觉得,高岭之花就该是如他这般的人。

在谢思淼即将绕过她身后时,她正想侧头换一边胳膊,刚巧要侧眸时,那圣洁的目光蓦然穿过重重缝隙,精确地捕捉到她。

徐佳的瞳孔兀地放大,心下一动,待她回过神来时,谢思淼已经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什么意思?他知道她在偷偷看他,还是说他也想看看她的反应?究竟是巧合,还是蓄意而为?

啊,好烦啊。徐佳将整个脸埋进胳膊里,耳朵烧得通红。

教室里的风扇依旧在最大档,呼呼地驱散空中的热气,那些人的讨论声也被吹散了,独有她一人,被围困在了这个称作欢喜的夏里。

不知过了多久,上课预备铃声穿透了暮光,响彻云霄。天边的晚霞还开得灿烂,教室的灯光隔绝了暮色,没人会贪恋外头的光景,铃声一响,大家都开始闷头做自己的事。

没过几分钟,窦文涛背着手进了教室,依旧是往常那副严肃的模样。他裤腰上吊着钥匙串,心情好时,走起来路来叮叮当当地响,学生总是先闻其声,再见其人。

窦文涛照例绕教室走廊巡视了一圈,没抓到一个懈怠的学生,又满意地回了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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