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薛行贺
“是在下失礼,在下姓薛名行贺,行二,家母姓贺,故在外化名贺进学,殿下也可同世子与县主一般唤在下贺二。先前不曾言明,殿下莫怪。”
薛行贺躬身向沈千灯行礼。
他的话让沈千灯很意外,面上却不显,她颔首,“薛二公子。”
前世对于成安薛家她也有所了解,薛二不是二小姐薛行宜吗,几时多了个二公子?在外还有另一套身份益州贺氏,还能让穆成锋替他打掩护。
前面撞到穆成盈的小贼也被人擒住,随被偷了钱袋的妇人去城司报官。
“哎呀!我的络子!”穆成盈这才反应过来手上的络子慌乱之中掉在地上,被马车碾过,已经不成样子。
穆成盈蹲在地上懊悔。
“县主喜欢,再买便是。”
穆成盈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摇头,“不了,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只可惜了大娘这么好的手艺。”
“走,昭宁姐姐,陪你回去等面人。”
面塑摊上,沈千灯的身形模样已经被刻出了大概,还需要一些时候。
“小姐在等面人吗,不知有没有幸请二位在八珍楼用午膳,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面人待会我让人送进去。”薛行贺跟了上来。
为解心中疑惑,沈千灯点点应下。
“不必差人送了。”沈千灯放下一块碎银在老翁的面塑摊上,“老伯,我晚些来取。”
“好嘞,您慢走。”遇到这么大方的买主,老翁的皱纹里都咧出笑意。
进了八珍楼,沈千灯才发问:“不知贺二公子与八珍楼的关系是?”
沈千灯先前只知八珍楼背后的东家在成安,如此看来,是成安薛家了。
“八珍楼算是族人早年产业。目前由在下代为打理。”
薛行贺向小二吩咐了些什么,三人在八珍楼最上等的雅间落座。
沈千灯竖耳一听大堂的说书,越听越觉得熟悉。
“王家公子与李家小姐得贵人相助脱困后,王公子受的伤却迟迟不见好,李小姐又被诊出喜脉,一路辗转,二人决定先回京。京郊,那是一个月黑风高、大雨倾盆的晚上,王公子与李小姐借寺庙躲雨,忽然雷声震天……”
这不是前几日她与三更来的时候听得同样的故事吗?
沈千灯素手捏起茶盏掩面,像漫不经心地聊起闲话,“都说万晓先生说书新颖曲折,如身临其境,怎么本宫来八珍楼几趟,听得却都是这王家公子与李家小姐的故事。”
“殿下有所不知,这话本子的原型说得是成国已故的先梁王殿下与梁王太妃,才子佳人的佳话人们爱最是向往,总有人点,自然说得最多,殿下若觉得无趣,在下命人去换一个。”薛行贺笑道。
“原来是梁王叔与安娘娘的故事吗?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穆成盈好奇地也朝着堂下望去,万晓先生正说得眉飞色舞,大堂的客人也听得入迷。
“既然有人爱听,本宫也不做讨人嫌的事,不必换了。”沈千灯轻轻放下茶盏,露出一个笑容。
“只是依照着先梁王殿下传出来的故事,又添上几笔精彩的转折,供人们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也是先梁王殿下与太妃娘娘宽仁,不曾怪罪。说道坊间乐传的才子佳人,那不得不提崔家班唱红四方城的《菱州梦》了。”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①人人得以向往。”穆成盈凭栏感慨了一句,她听着楼下的说书,又想到自己的婚事,难免唏嘘。
沈千灯知道薛行贺话里有话,意有所指,索性玩笑道:“薛二公子说这话,可是在恼本宫请走了台柱子?”
“行贺不敢。能得长公主殿下青眼,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在下不过随口一提,惹公主不快,自罚一杯。”薛行贺给自己满上一盅酒,敬沈千灯。
沈千灯却不想接薛行贺的致歉,站起来走到薛行贺身边,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薛二公子这酒本宫倒不能不接了。可惜薛二公子乃薛太尉爱子,否则这般相貌,本宫府上也能多一位客卿。”
她捏着酒杯,俯身目光如炬,盯着薛行贺,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薛行贺看着沈千灯裹着细布的右手,快速起身后退了半步,“是在下不查,长公主殿下有伤在身,岂能饮酒,殿下恕罪。”
纵使穆成盈分心,也察觉到二人之间气氛暗涌,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她正欲上前相劝,却见沈千灯看一眼白瓷的酒盏,又瞥一眼薛行贺,绮丽地弯起眼眸,“一杯酒罢了,薛二公子做东,本宫岂能拂了薛二公子的面子。”说罢,掩面饮尽,又回到位子上。
穆成盈赶紧圆场,“昭宁姐姐最是大度,怎么会因为说错话就生气。贺二哥哥也是,怎么如此拘谨,哪有做东的样子?”
“既然如此,在下斗胆替公主与县主给万晓先生添一份赏银。”薛行贺一扬手身后侍从就去办了。
“薛二公子破费了。”
“谢谢贺二哥哥。”
各怀心思的一顿饭,纵皆是美味佳肴,也算不上多有滋味。
“世子今日休沐,在下与世子有事相商,不知可否搭乘县主的马车一道去四方使府上?”
穆成盈为难地看了沈千灯一眼。
“县主不必送本宫回去了,本宫四下转转。”
“也好,那昭宁姐姐改日再见。”穆成盈颔首向沈千灯告辞。
薛行贺跟着穆成盈上了马车,沈千灯在面塑摊上取了面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老伯的面人捏得精巧,连沈千灯掀开帷帽的弧度都做得逼真,也算是她信口胡诌的意外所获。
她想找到应蝉。
应蝉若是随何修齐一同前来,应当住在客栈。可她这一世并未结识应蝉,贸然前去,实属不妥。
沈千灯还是走小径从后门先回了府。
重生以来,已经有太多变故发生,先是槐青的刺杀,又是紫泱的背叛,她前世从未听闻过的薛行贺,还有不该出现在四方城的应蝉。
她前所未有地感受到前路的迷茫,像少时在蒙眼在密林射飞鸟。
成安,龙潭虎穴,前世政变的都城,受困的兖州,甚至她的死,都是未解的谜题。
只有依稀的阳光透过黑布渗进她的视野,只靠一双耳朵分辨晨昏醒午,方位动向,伺时而动。
可是那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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