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渝虽然俏皮一笑,一副“看,不是我故意和你作对”样子,但说出的话还是好听的:“姐,放心,我不是逞能的人,发现了一定第一时间叫你。”

赵友荣找补:“我是看你刚才在上面晕晕乎乎的,有点担心你。”

卓渝给她看三明治的空包装袋,笑容明朗不少:“姐,放心,我补充能量了。”

赵友荣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透了,卓渝比她想象中更缜密。她没再继续说什么。

“那我去啦,拜拜,赵姐,吴哥。”卓渝还记得和全程事外的吴维丙打招呼。

成福跟着出门了。

吴维丙少见有礼貌会打招呼的年轻人,他受宠若惊,人都出门了才回过神来:“拜拜。”

外面太阳正烈,卓渝和成福沿街道走了快二百米,终于在道路对面看到了离得最近的,“城北风味饺子铺”电子招牌。

这是一家半露天的饺子铺,铺面不大。门外有小桌板小板凳,还没铺开。门内半个屋子用来待客,半个屋子是后厨。

店铺上写着下午两点开始营业,一直到晚上十二点。

现在刚正午十二点,店铺里已经能看到备菜机器人忙碌的身影。

店家坐在叠放好的小板凳上嗑瓜子,和隔壁小卖部的老板唠嗑。

小卖部没开门,开了个小窗口。老板正在记账,一块电子板算来算去,他一心二用,算账的时候不耽误发火。

卓渝走过去的时候,先被脏话控了一耳朵。

小卖部那边:“……我操,稽查是不是有病,前天还是说我的店招牌不合理,大家招牌都是电子的,打个字的事,非罚我款,上个月这个时候也罚了,你看这账!我盈利几块钱啊征税全给我收上去了,现在还罚款闭店,我都整整两天半没开张了!哎,你们家是不是上个月也被罚了,这个月怎么没罚?”

饺子铺老板还没上班,老神在在的:“老宋,遇事就知道骂人可不行。你就不能机灵点,管咱们这的稽查分部部长上个月月初就退休了。换了新人,你不得意思意思?”

“啥?”小卖部探出半个头,“我日嘞,狗东西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不早告诉我?”

饺子铺老板哼了一声:“我知道,我知道才知道几天?还不是因为我机灵,稽查来之前我特意去问了,难道我白告诉你?你得用这个去问人家!”他手指并成一撮,上下搓了几下示意。

老宋转脸翻白眼,又很快压下了火气,面上只是埋怨:“老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告诉我一声,难道我不会给你也意思意思吗?这个月,我,倒赔两千!”

老冯又是一声哼笑,这回没说话了。

卓渝听明白了,多半是小卖部的之前让老冯吃过亏,这次老冯报复回来了。老宋不好说什么,只能憋着。

果然,老宋很快又堆上笑脸:“老冯啊,那天是我不对,我也不是故意把他叫过来的,谁知道他就在这捣乱砸了你的铺子。你,你也不必这么记仇吧?他砸的哪里就值两千了?”

“别跟我装傻,”老冯果然是故意来恶心老宋的,“他把人打医院去了!你知道我赔了多少?两千?我再晚说一个月,难道你还能赔四千?”

老宋表情不好,他阴阳怪气:“哦,难道咱还得谢你吗?我吃住都在店里,那天那疯子从我店里走了,我刚好下班。第二天还没开张的时候稽查来了,店闭了两天,我最近除了你都没见过人!你怨我干什么?”

饺子铺老板只管嗑瓜子:“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老宋,你就是活该,阴招害了多少邻居了?有点难缠的就往别处推,哦,怎么,枪子打到自己身上终于知道疼了?”

卓渝和成福很会看眼色,为了不卷入其中已经把隔壁的门面研究出花来了,耳朵里一句话都没少听。

吃瓜,人类最高的境界就是带薪吃瓜。即使这瓜只有两分钟。

卓渝装模作样,为了证明有继续工作,点开屏幕对着空气一顿记录。系统里只多了一行字:正午十二点,迈周风味饺子铺和隔壁的老板吵架。饺子铺曾发生暴力斗殴事件。

老冯出了恶气就不再理隔壁,他呸出两片瓜子皮,热情招呼两个小年轻:“哎,两位!这是有什么事吗?别看那门脸啦,倒闭俩月啦。”

他早就注意到卓渝和成福往这边来,这两个人挺有眼力见,看到吵架就立刻躲开,又不掩饰自己已经注意到这边情况的事实。

有问于人呐。

成福和卓渝自小在社会上爬摸滚打,立刻接收到老板示好的讯号,卓渝说明来意。

老宋在老冯背后探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这俩人的梁子是处理不完了。

老冯正在摸烟,全当没看小卖部,他说:“哦,前天的和昨天的,确实是都在我这吃的饭。听说这几个人都死了?”

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卓渝和成福相视一眼。旅店老板说得没错,不出半天就会传得满天都是。

成福接话:“死了。我们来是想知道,您知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去过的地方?”

老板摸出一个旧时代赛车模型,车头朝下,拇指在模型上搓了两下,车的尾气管就冒出火来。他一边点燃烟,一边含混着说:“前天的是饭点来的,人太多,不记得了;昨天那俩来的时候挺晚了,还喝了点酒,马上闭店的时候才走。喝得不少,有一个都打趔趄了。”

烟味有点呛,卓渝心下吐槽,表情没变。

不对劲,监控里两个人走路腰背挺直的,不像是喝多了的样子。

卓渝看向店内,这里发生了什么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旅店出来后,卓渝就再没有出现过所谓的幻觉和回溯,哪怕是她主动想看。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的能力一样都令她捉摸不透。

老板指了一个方向:“他俩往那边走了。”

不是旅店的方向,方向相反,而且再过五十米,就要拐街角了。

成福追问:“您没看到他们去哪了吗?”

老板睨他一眼:“十二点了,该睡觉了吧,谁闲的没事跟踪别人?”

成福被呛了一句,也没生气,依旧笑嘻嘻的。

卓渝还想试试能不能回溯过去的场景,装若无意地问起:“老板,刚听说您这铺子被人砸了?这是什么情况?”

一提起这事老板就没好气,他喷出一口烟:“也就是四天前的事。有个人,喝多了似的,跑他店里找茬,发疯砸店。他把这烂摊子甩给我,说我上我这来闹来。我想着他来了只是坐着,给他端了盘饺子。谁知道他根本不吃!把我饺子掀了,伸手就要揍隔壁来吃饭的。人家虽然是寡妇,没男人撑腰,也不禁这么欺负吧!脸都被打青了。”

听上去像是寻衅滋事。

老板说:“那男的就跑了,寡妇在医院现在还没醒。谁垫钱?还不是我垫钱。又因为这人闹事,大数据判定我这店不安全因素太高,让我赔了三千五。我呸!他长得像个读书人,做事怎么这么不地道!”

长得像个读书人?

如果说临城什么人最金贵,那必然是能读书的人家。

底层没指望了,这却是高层□□、中层跨越阶级不可多得的机会。

就算再混账,也没有哪家人会放任自己家孩子去寻衅滋事。

卓渝想着,眼前再次出现屏幕上才有的雪花。

她立刻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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