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伏在裴景怀中,双眸安适地合着,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扫出两片扇形的阴影,面色因宿醉而微微发红,呼吸轻缓,睡得很熟。

阳光透过轻薄的茜雪纱窗洒进来,照在他的脸上。

被暖意烘得面上微微发痒,沈清辞不自觉抬手挡了一下,朝内转了转身,将脸埋入裴景的胸膛。

锦被之下,光裸的腿也随着动作搭在了裴景的腿上。

裴景一手扶着胸前熟睡的脑袋,略微够了够身体,另一手抬起轻扯了一下镂着云纹的帐钩,帷幔垂下,将刺目的阳光隔在帐外。

怀中的身体适意地朝自己蹭了蹭,裴景重新将人揽住,任他以舒服的姿势继续贪睡。

无论内心如何,沈清辞的身体并不抗拒裴景,甚至是喜欢的。裴景对此从不怀疑,并且隐隐自得。

裴景一寸寸吻他时,沈清辞的身体便会忍不住颤抖;兴奋时,沈清辞往往羞于催促,却会难耐地咬住唇,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身体在悄然凑近迎合;动情时,沈清辞的腿会不自觉紧紧缠住自己的腰;被逼得受不住时,沈清辞会含着泪朝他张开手臂索抱哀求;快攀至顶点时,沈清辞便会无意识地抓住裴景的手臂,声音沙哑地唤裴景的名字;最后,沈清辞会高高的扬起头,将后颈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无力地倒在自己怀中,久久失神。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只是沈清辞从来都不肯承认。

怀中的身体忽然动了一下,沈清辞的头还埋着,惺忪模糊的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

“什么时辰了?”

裴景抚上那一团乌黑柔软的头发,在上面揉了揉。

“迟了。”

沈清辞猛然抬起头,帐内昏暗,分不出时间。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裴景,头脑因宿醉仍在发晕,缓了一会儿才发现是因为帷幔合上了。

他一把扯开帷幔,大片的阳光洒进来,已是日上三竿。

又要被上折子弹劾了。

沈清辞揉着脑袋看向裴景,见他虽未着外袍,里衣却是完整的,只是被自己压得铺满了凌乱的褶皱。

约莫是去上了早朝又回来的。

却刻意留着自己睡迟,误了早朝。

“为什么……不叫我?”

他开口后才隐约想起昨日的事,脑中混乱一片,记忆也支离破碎,只记得自己在湖边见到裴景与郑子瑜,然后他就和刘琦去了康乐坊,还喝了点儿酒,酒不错。

再往后,他就记不清了。

他是怎么回家的?裴景又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头却疼得厉害,太久没有喝醉过,宿醉的反应似乎来得特别猛烈。

勉力去回忆醉酒后的情景时,脑中便闪过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荒唐情事,他脸色有些发烫。

沈清辞茫然地看着裴景,裴景却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也不答话。

“我……头疼。”

沈清辞被看得有些心虚,他实在记不起裴景是怎么出现的,出现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朕记得给你下过禁酒令。”

裴景这么说,指尖却覆上了沈清辞的太阳穴,轻轻揉按着。

“臣知罪。”

沈清辞垂眸老实告罪。

只是违令喝个酒并不算什么,他不觉得裴景会真的计较这种小事,也不怎么在意。

“违令饮酒,丢失御赐宝驹,不敬天子,罚禁足三日。无谕,不得外出。”

沈清辞愕然地睁开眼睛,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揣度着裴景的神色,并不像是说笑。

揉按自己太阳穴的手动作依旧轻柔,裴景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辞,眸光晦暗,浓烈的阳光似乎照不进他的眼中,碎金静静地沉在眼底。

帝王威仪如同无形的罩子压下,室内的空气似乎也沉闷起来。

沈清辞的心也跟着沉下去,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裴景是天子,天子不悦,身为臣子便需自省告罪,这便是道理。

他只能沉默地爬了起来,他身上是光裸的,几乎□□,青紫痕迹遍布,衣衫却早已经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太过不像样。

他勉强扯了被子遮在身上,在榻上朝裴景跪伏下拜。

“臣领旨。”

裴景没有像平常一样直接免去沈清辞的跪拜之礼,甚至也没有在行礼后殷勤地将人扶起,而是任他这么跪伏着。

显然是在刻意为难。

鼻尖贴着柔软的被褥,沈清辞感觉有些喘不过气,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时间变得漫长,等待审判的过程总是煎熬,似乎过了很久,裴景的声音才在上方响起。

“起来。”

沈清辞这才抬起头来,实际上其实并不算久,因为他只数出了数十次心跳。

裴景仍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带着上位者的审视。

身上只披了一层薄被,什么也遮不住,面上越来越烫,沈清辞想去找件避体的衣衫,现在这样太难堪了。他扫视看了一眼床榻前的衣架,那上面只有裴景的外袍。

感觉到视线有些模糊,他才发觉是泪水又爬了上来。

他赶忙将脸别开,朝向床榻外,赤着脚踩在地上,才见到自己昨日的衣裳被扔在很远的地方。

身后的视线如有实质,沈清辞感觉如芒刺背,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却半晌无法站起身。

从这里到衣柜取出干净的衣服,大约有十来步的距离,羞耻心令他无法在裴景的注视下这样顶着一身的淫靡痕迹□□地走完这十来步。

透过窗格薄薄的茜雪纱,隐约可见庭外仆从走动的身影,沈清辞面色通红,泪水不知不觉间已经滑过脸颊,落在木质的地板上。

醉酒之后的事情他记不清了,他不明白裴景为什么要忽然这样羞辱自己,或许他该回过身去向裴景求饶,可是沈清辞也做不到。

仅存的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偏偏在不该出现的时候浮起。

他就这么进退维谷,室内安静地落针可闻。

身后忽然有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沈清辞的右臂被拉住,轻轻一扯,沈清辞便被带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沈清辞伏在裴景的胸膛上,久久没有抬起头,泪水很快浸湿轻薄的衣料。

他的脑袋被人抬起,裴景看着他满面泪痕的脸,眸光晦暗,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手指已经抚上脸颊,一点点擦去泪痕。

动作近乎温柔。

“清辞,何必如此呢?”

何必如此?沈清辞不知道,他甚至记不清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他只是安静地任凭裴景动作,视线模糊地看着裴景眼睛里难堪的自己。

“别哭,朕不想你哭。”

该死的眼泪就是停不住,才擦去,又流出。

沈清辞干脆推开裴景的手,捂住脸,扯过被子将自己一身的狼狈遮住。

锦被下的身体在颤抖,压抑过的啜泣声低低的,裴景隔着被子抱住他。

“清辞,不要抗拒朕。”

沈清辞似乎总是落入如此境地,前后无路,无处可逃。

过了一会儿,眼泪终于止住,他平复好自己的情绪,还是只能向裴景求饶。

“裴景,给我拿件衣服。”

“好。”

压在背上的重量离开,仅仅片刻,身上的锦被被人扯开,裴景将他的头抬起来,理了理沈清辞凌乱的头发,擦净脸上的泪痕,又将衣服递给他。

沈清辞在裴景的注视下将衣衫穿好,又被裴景拉入怀中,额上落下一吻。

“别哭,朕不禁你的足了。朕已经准了你的假,今日你不必去点卯。明日还让刘琦陪你出门游玩,你想去哪里?”

裴景温声哄着,他原本是想对沈清辞醉酒时流露出的抗拒小作惩戒,但在看到沈清辞的眼泪时,他后悔了。

实际上,在对上沈清辞愕然的目光时,他就已经后悔了。

但顾及着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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