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离望水别墅的距离有点远,这一程司机开了一个小时多才到家,等到地方时,闻莺已经睡着了。
夏昭野凑到她旁边,轻声叫了她几句,人没醒。
“闻莺,该回家了。”夏昭野又叫她。
闻莺没睁眼,回应他的是一个抬手的巴掌,落在夏昭野的脸上,因为人在睡梦中所有这个动作其实没用多少力气,更像是动了动手指头的分量。
夏昭野抿唇轻笑,他几乎都能想到如果闻莺此刻是清醒的,会如何骂他。
他躬身,一只手从她腋下伸过去搀扶住闻莺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放在她的膝后,轻巧用力将人抱起。
从车库到回家的路上是漫长的,夏昭野走得极慢。
这路上,闻莺口中似乎小声说些什么,夏昭野没听清,于是低头,本来就近的距离在这一瞬间被拉得亲密无比,他的颈侧都能感觉到姐姐的呼吸。
“你说什么?”
闻莺没出声。
他忽然觉得颈上一阵温软,像被初春的花瓣蹭了一下。
带香气的。
夏昭野心脏猛地一颤,像玻璃珠从楼梯最高阶蹦跳而下,在胸腔里叮叮当当乱撞。耳根腾起的热气把思绪都蒸糊了,他晕乎乎地想,连呼吸都忘记了。
几乎是下意识将怀中的姐姐紧抱,以获得情感的依靠。
他的姐姐。
他的心上人。
哪怕他也曾经梦到过和闻莺亲近,但真正接触到她的唇,真正和她这样靠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是散发着闻莺灵魂的有温度的身体在触碰着他。
“苏昀。”
夏昭野听清楚了她口中叫的名字,一瞬间周身都冷了下来。
他那么好吗?
姐姐连睡着了都想着那个人。
真是,太该死了。
为什么苏昀不能死掉?
他抱着闻莺,走进了别墅大门,眼前骤然亮了起来。
闻洛情远远坐着看见两人是如何回来时,眉毛还是皱了一下:“喝了这么多酒,闻莺?”
“她在车上睡着了,没醉。”夏昭野回答,又替闻莺问,“闻姨是在等姐姐回家吗?”
闻洛情简单往闻莺脸上看了一下,确认她是真没醉酒,这才稍稍放心:“对啊,你姐姐不知道分寸,去见客户竟然给你们两个人都喝成这样回来,下次该长点教训。”
夏昭野在这个家和闻洛情的交谈很少。
从她和丈夫与子女之间的相处,夏昭野隐隐意识到这位从前的闻董是强势而厉害的,其他人即便是如温既明之圆滑,或如闻莺之手腕,都会在她面前格外顺从。
这样的性格,会让夏昭野在面对她时不自觉想起从前的夏月盈。
竖起浑身的刺。
“我们这次见的客户嗜酒如命,姐姐她拿下了这个单子已经很厉害了。”夏昭野下意识为她解释。
闻洛情原本打算转身离开,听了这句话后有些惊诧地看向这个在自己面前几乎没怎么说过话的小孩。
或许是周遭气氛骤变,闻莺皱着眉头从夏昭野怀中醒来。
在看到闻洛情就坐在一旁时,她立马松开夏昭野,又问:“妈,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你自己的身体健康重要还是这个单子重要?”
“身体健康。”闻莺很快反应过来,只怕是为她喝多了还这么晚回家来问罪的,“不过妈你以前谈生意的时候可没有在乎过这些,况且我也没喝多少,大半的酒都说他喝的。”
“我以前那么拼命就是为了你们以后能轻松一点,你非要靠自己谈下这单生意才是你今天让我所不满的。”
闻莺清楚闻洛情的意思。
她本可以授意底下其他人去谈,那样更容易,她也不必折腾这一遭。
这次非要过去一个是为的让底下人看看她的能力好服众,另一个原因是带着夏昭野历练。
后者此刻自然不能在母亲面前提起,于是她认错:“没有只靠我啊,我今天和他们见面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建材的郑总,就是咱们家之前聚会时来跟你敬酒的,我稍微提了一下,就让他们无话可说了。”
闻洛情脸色稍稍缓和。
“让张妈给你们煮了解酒汤,喝了再睡。”
说吧,闻洛情回了自己的房间。
闻莺注意到身边人的沉默,没忍住出声:“刚你抱我进来的?你不是也喝醉了?”
“嗯,车上吹了点风,好点了。”
后来发觉闻莺睡着了,他就又把车窗关掉了,但一时间人也清醒下来,没有在酒庄时的混沌感。
“好,那待会儿喝了解酒汤去洗个澡再睡觉。”
夏昭野点头答应下来。
闻莺看着他眼尾发红的样子,实在是很难相信夏昭野所谓没醉的说辞。
毕竟是她今天把人带出去的,至少得等他洗完澡没有出什么差错再睡觉。
夏昭野答应下来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姐姐刚才说的这句话的前提是——在浴室外等着他。
方才因为名字而微微熄灭的火苗在门外站的人是姐姐的时候,又晃了晃,重新亮了起来,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留下影影绰绰的痕迹。
夏昭野洗澡太久,闻莺从一开始的耐心变到不耐烦,再到觉得夏昭野大概是晕了,没忍住抬声喊他:“夏昭野,你还清醒吗?”
浴室里面没有回应。
闻莺心下一紧,快步走到浴室跟前,手握到了门把手上。
“嗯。”
夏昭野的声音含含糊糊从浴室内传出来。
能再叫我一声吗?
能换个称呼叫我吗?
闻莺催他:“时间不早了赶紧洗完早点睡觉。”
又没有回应了。
别人喝完酒醉酒是谈天说地到处丢人,夏昭野不一样,酒好像让他更沉默了。
除了眼尾会因为醉意发红,其他和平常看不出来两样。
倒算是个好的酒品。
十分钟后,夏昭野裹着浴袍从浴室中出来。
闻莺见他透着热意的脸,一时间竟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夏昭野自己不好意思抬眼看自己的眼睛吧。
她便也后知后觉意识到,弟弟长大了,也会害羞。
闻莺转开盯着夏昭野脸看的眼睛,摆了摆手:“行了,我先回去洗澡了,明天可以晚两个小时上班。”
“那我……”
“不用,我去妈妈房间洗澡,待会儿还有事要跟她说呢。”
“好吧。”
闻莺在夏昭野的目光注视下离开,回到二楼闻洛情的房间,见她坐在床边看书,闻莺上前搂住母亲的肩膀:“妈妈,还生我的气吗?”
“我培养出来的女儿野性能力兼备,我有什么好气的。”
闻莺笑着同她汇报:“可惜不是很能吃苦,这次我是打算带昭野去见见世面,后面再遇上这种事,他就可以替我出面和底下的人一起谈事。”
闻洛情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她是觉得夏昭野可以作为闻莺的手下培养,可闻莺对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未免有些信任太过。
闻洛情也提醒过她不必对夏昭野太过倚重,否则怕时间长了他自己或是温既明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闻莺当时只是轻蔑地笑,凭他一个私生子能翻出什么风浪。
说到底,夏昭野的人也完完全全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是没什么需要过于谨慎。
闻洛情认人的眼光很是毒辣,夏昭野自被接回家起,她便观察过他,天赋有余,野心不足。
比不上他的父亲。
但却很聪明。
不算乖顺,但正好是闻莺所能降服的。
闻氏和这个家里的事情今后终归都是要由闻莺来说了算,所以闻洛情并不否定她的决定。
森林允许幼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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