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长公主
马场的高台之上,薄纱环绕,各处无不是装饰华丽,此时已是高台上的美艳妇人品茗的第二盏茶水了。
只见那妇人慵懒地倚靠在锦榻之上,目光若有似无地打量着眼前之人。
案几上摆放的炉鼎,青色的香烟缓缓盘旋,萦绕在整个高台之上。
秦时昭自被一丫鬟请来,装作战战兢兢的女儿心态给案前这位长公主请安过后,那人就将她晾在了原地。
忽地一阵疾风吹过,将高台上的薄纱长帘吹地刷刷作响。
台上的人扫视着眼前的肃立的人,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你便是那肃安侯府前些日子迎娶的新妇?”
“回公主,臣妇便是。”
“嗤”的一声从鼻腔中浸透出来的嘲意,以及上位者从上至下的打量,足以让普通人双股战战。
但只见眼前这个眉眼微垂却肩背挺立,周身泛起不卑不亢的气韵的少女竟然丝毫不惧她的威慑。
这让长公主有些惊奇,她开办这场马会,也是她那幼女非要看看这肃安侯新妇是何许人也,最终被幼女缠得没法,还是应了她的要求,邀请了肃安侯府,举办了这场赛马会。
“是何许人也?”
“臣妇乃吴郡人也。”
“家中也有人在当朝做官?”
“回公主,臣妇娘家不才,没有这个福气有入朝做官之士,皆为经商之人。”
长公主之前便一直有意与肃安侯府交秦晋之好,而自己幼女又对这位肃安侯一片深情,但没想到陆家竟说肃安侯年幼时便由祖父定了亲事,婉拒了她。
想来她生来便是公主,万金之躯,千娇万贵地被宠着长大,如今她公主府出来的出来的娇女,竟是被眼前这低贱的商贾之女比了下去?
秦时昭忽感周身的气压突地降低,而那坐于上首的长公主目光不善地瞥向她。
她心下暗暗着急,怎么林姝还没弄好,再这样下去,她怕她会忍不住上前了结了这位公主,毕竟她已经感受到此人向她投射过来的杀意。
又是寂静一片,秦时昭站在那儿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这长公主时不时问她几句,就将她晾在那。
想到这儿,秦时昭就懊悔不应该离开侯府女眷们,这下被单拎过来了。
“砰”茶盏被重重的摔在了案几上,秦时昭无奈地暗暗啧了一声,估摸着是越看她越气,这下来找茬了。
果不其然,那位公主尖锐洪亮的声线直直指向她,“你是什么规矩?如今也算是官眷了,怎还如此无礼?”
秦时昭都不着思虑自己是哪里不端,哪处不敬,惹了这位长公主。
分明她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错漏。
不过装要装到底,现在的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脍,任由操刀之人拿捏。
秦时昭缓缓低下身子,双膝委顿于地,那百褶裙如花朵般在她的身下绽放开来。
正所谓先发制人,上位者哪里想听你的辩解,她们不过是想借机惩戒而已,看透了这点,秦时昭便很爽快地跪了下去。
长公主翘起根根染着蔻丹的玉指,仔细端详,而后又扫了眼那低了半头的人儿,“真是个没根骨的。”
“公主说的是。”
长公主十足享受这种端坐高堂,俯视他人头顶的感觉,这种权力带来的快感,让她无法自拔。
正当她还想继续训斥眼前之人时,从外传来一阵缭乱的脚步声,蹙起双眉,抬头望去,便见一宫装打扮的嬷嬷快步赶来。
原是她府中的莱嬷嬷。
长公主正欲开口,就听那莱嬷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行至长公主身前时,瞧了眼地上跪着的人儿,还是缓下脚步,先向公主行了礼,“公主,朝中贵人有事相商,这边请公主移步。”
长公主听此话语,就知出了事,莱嬷嬷的这番说辞是她们主仆间的暗语,所以当即她就推开案几,快步行至莱嬷嬷身旁。
而后她又看了眼那低眉顺眼跪着的人儿,掀起凤眸,言语不耐,“回去吧,务必记得今日本宫对你的训诫之言。”
听见那二人走远的脚步声,秦时昭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烬,看向东南方向燎燎升起的浓烟,嘴角扬起一抹寒冽的笑意。
她缓步走出那高台后,行了几步,便有个身影窜到她的跟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臂,上下打量着她是有所缺漏。
而后又迟疑了片刻,抬手摸了下这人的衣袖藏着的短鞘匕首,按住嗓子,“你没有……”
“当然没有,本来是想的,幸好还是姐姐你手快,否则我真会……”
来人便是林姝,见秦时昭还有心思跟她斗嘴,这下才将那颗漂浮的心吞回肚子里。
之前在赛马场边上,那长公主的侍女来请秦时昭过去,当即二人就意识到来者不善,秦时昭使了个眼色,林姝就故意摔了一跤将衣裙撕破,后借口衣衫不整无法面见公主,就不容那侍女拒绝的跑开了。
而后林姝就思索如何制造事端将长公主引开,可是四处都有人在看着,没有下手的机会,走着走着,林姝无意间就来到了草料堆积的库房外,只见此处只有一位年逾半百的看守正打瞌睡。
当即林姝就有了主意,便假意走远后,趁人不备就翻入了库房之中,在一片放置于地的草料周围撒了水,而后就在草料上点了火。
“姐姐,幸好你手脚够快,要不我现在还搁那儿跪着,时间长了,真怕那方匕首忍不住,出鞘直奔那公主脖颈而去。”秦时昭笑意盈盈地揽住林姝的肩膀,将那本身就娇艳如花的容颜绽放得更加惹人注目。
“你总是杀气太重,务必得改改你这性子,否则我真怕你弄出事来。”林姝温柔安抚着身旁人揽着自己的手臂,语重心长道。
“好好,都听姐姐的。”
说着二人就朝着女眷们所在之处走去。
*
皇家围帐中,屏风后走出一位刚刚沐浴的少女,少女身披素色绣暗花长袍,随心缓步至榻上端坐,接过侍女递来的玉青色薄胎茶盏,“这么说,那女人被母亲叫了过去?”
“回郡主,是的,公主那边将人叫了过去,就让这人站了一个时辰。”
茶盏摔落在案几之上,将案几上的炉鼎里的香灰震撒了一桌。
“才让那个低/贱的女人站了一个时辰?母亲怎的如此仁慈了?”陈意娇原本上挑的眼角变得扭曲了起来,让原本明媚娇艳的面容变得越发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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