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外婆，我再学习一会，你困了就先睡吧。”
陈娟子从卧室出来，看到陈茴就坐在客厅里的小红方桌前。
那是个一面挨着她们卧室门边墙放，一面挨着那个黑色真皮沙发放的小红方桌。黑色真皮沙发还是陈茴爸妈在煤矿干活时发的福利。
这个小红方桌年代久远了，有些地方红色漆已经脱落，挨着墙靠的那一面，还摆着晚上的剩菜。
陈茴就面对着墙坐，她坐的那一面有个桌子腿有点短，随着陈茴胳膊动着翻书时，偶尔还会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陈茴看到黑影后抬头，就看到她外婆站在桌子旁边，还未等她开口，陈娟子把她的书往旁边沙发上一丢，灯一关。
客厅里瞬间就黑咕隆冬的，只有旁边卧室传出来的亮光。
猛一关灯，陈茴的眼睛还有点不适应，过了一会眼睛才适应黑暗。
她起身拐个弯就到卧室了，看到陈娟子就坐在那个床头和床身两面靠墙且没有床头的床上，床上还铺着大红牡丹的花案的床单。
床头还放着两个鸳鸯戏水的枕头，枕头颜色都已经发白了，这枕头里面塞的可不是什么棉花，而是旧衣服。
床尾还放着挂衣架，上面是挂着一件棕色翻领大口袋的薄外套衣，下面放着她跟外婆的鞋子，床尾这面墙跟客厅就是同一个墙，旁边开了个门。
另一面墙放着立式四开门大衣柜，中间两个门一面有着大红牡丹花鸟图，一面是个镜子，里面是3个大隔断，可以放叠好得衣服。旁边两个门打开后都是可以挂衣服的。这个柜子离床也就一米远。
陈茴坐在床头把衣服脱掉后，随手就把衣服扔到床尾，刚准备躺下，陈娟子就让她把灯关了。
这个灯的开关位置设计不太合理，开关在床尾挨着门那里，关灯后陈茴趁着从后窗照过来的月光，摸黑来到陈娟子的身边。
陈娟子已经躺下了，陈茴就拉起薄被挨着陈娟子躺到她旁边。枕着这个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感觉到枕头里面凹凸不平的感觉，莫名的觉得心安
睡着睡着，陈茴就乱动起来。
陈茴的睡相一直不太好，她一只腿搭在陈娟子的腿上，还有一只胳膊搭在陈娟子的胸前，跟陈娟子讲着她的规划。
陈娟子听着听着，就听到了呼噜声，她笑了笑，抬手给陈茴又盖了盖薄被，想着孩子终于上进了，但又怕孩子睡眠不足。
想着想着就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凌晨的天空在五点时分微微发亮，薄雾中透出几分柔和的光晕，显得格外宁静
陈茴醒了看到微弱的亮光已经从窗户那里透了进来，让这个狭小得房间充满了光亮。
陈茴本想悄悄的起床读书，毕竟一日之计在于晨嘛，早上头脑比较清醒，这样背书能够记得住，实在记不住就多读几遍，一遍记不住就两遍，两遍不行就十遍，百遍的记。
可是刚动一下，床就吱呀响了起来。在她旁边睡觉的陈娟子也醒了，迷迷糊糊道“娇娇，干嘛呢，再睡会，还早呢。”
“嗯，外婆，你再睡会，我上个厕所就回来。”
陈茴想拿起床尾的衣服，裤子确被陈娟子的脚压着一起盖到被子里了，她轻手轻脚搬开外婆的脚，拿着衣服跑到客厅，才把衣服穿上。
穿上衣服后看了一眼客厅墙角大方桌上的彩色21寸电视。便又拿起沙发上的语文书跑到了厨房，小声的读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失，她眼前又出现了经验+1。
陈娟子过了一会就醒了，毕竟上了年纪，就算有心睡，也睡不着了，本想给旁边的娇娇盖被子，摸了摸旁边，这才发现娇娇不在身边，吓得赶紧起来，披了件衣服，趿拉着鞋就跑了出来。
“娇娇，娇娇，你给哪嘞？”还未出屋门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外婆，我在这里。”陈茴赶紧从厨房跑了出来连忙回应道。
陈娟子把客厅门打开后看到陈茴站在院子里的厨房门口，连忙跑上前“你这孩子，吓死外婆了，你不睡觉在这干嘛呢？”说着陈娟子还拿手打了陈茴胳膊一下。
“嘿嘿，我在这边看一会书，你今天不干活咋不多睡会。”陈茴知道外婆是担心她，不是真的想打她，就咧着嘴笑。
“睡不着了就醒了，你还笑呢，下次可别这样了！”
陈娟子瞪他了一眼，回屋把衣服穿好，出来问她有没有洗脸刷牙。
“我还没有洗澡刷牙呢，想着先看会书。”
“快去洗脸刷牙去吧，你想吃啥我给你做。”说着拿起锅接了点水，打算做饭。
“吃什么都行。”陈茴说完便拿起厨房外面窗户沿上的杯子，杯子里是她跟外婆的牙刷牙膏，跑去院子里的水管那里接水，把外婆的牙刷暂时放到洗衣池上，随即便蹲在旁边的下水道洗脸刷牙。
这个水管挨着院墙垒了个洗衣池，旁边还垒了间杂物间和厕所。
厕所门口正对面半米远就种了个葡萄树，这棵葡萄树是她童年噩梦，不，包括现在也是她的噩梦。
这棵葡萄树从搬迁过来就种上了，本是想着有个水果吃，奈何上面有很多蜘蛛网，总是有黑色蜘蛛或彩色蜘蛛顺着丝线往下荡。
每个蜘蛛都能有小拇指甲盖那么大，除此之外有时还会有蛇，有老鼠，她都被吓到过好多次了。
葡萄树旁边不远处还有同一时期种的一颗杏树，春天的时候杏树，一朵朵娇嫩的花朵绽放在枝头，洁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还未到夏天，杏树就枝繁叶茂，一颗颗绿色的果实挂满枝头，泛着淡淡的光泽，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采摘了。
每个杏子能有小孩拳头那么大，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
陈茴蹲在那里一边刷牙，一边四处瞅。
这边陈娟子走进厨房看了看，家里还有几个鸡蛋，娇娇起来读书有一会了，肯定费脑子。
就想着做了个鸡蛋面疙瘩汤给补补，这孩子还喜欢吃土豆丝，再给她炒个土豆丝，家里不是还有馒头，吃点就行了。
随着陈娟子在厨房忙活的时间一点点过去，炒菜的味道传了出来。
这让读了半天书的陈茴口水直流，光闻味道就知道，肯定是她上辈子最喜欢的就是土豆丝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哪怕后世有那么多好吃的，可是她就是喜欢吃外婆炒的土豆丝。
陈茴猫着腰，探出头看陈娟子在那里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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