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眠山心里咯噔一下，“五爷爷？”
祁英也是紧张地抓着筷子。看着霍眠山难做的样子，祁英心里慢慢地有了决断。
“你能不能帮我们引见一下那个要买祁英同志工作的人？”
果然也不是轻省的事。霍眠山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可还是答应了，“好。”
“但是他得半个月后回来，请假回家了他。”祁英在一边声音低沉地告诉霍眠山，“恐怕五爷爷要等很久。”
五爷爷瞪大了眼睛，忽然眼角有些湿润，“时也命也。我也不可能在这里住个十天半个月的等他回来。可能就是我的孙子注定吃不了干部饭。”
这话说的。难道他不在这里，只要有钱，难道霍有海还能抓不住机会吗？
霍眠山只好宽慰他，“肯定有机会的。我们这边多人帮忙留意呢，机会肯定比别人多些。”
五爷爷也只好点点头，“那他这么久不回来，那你的工作怎么安排？”
祁英脸色不变，语气平静地回道：“这边跟领导商量一下。”
一顿饭，霍眠山跟云潇潇、祁英吃得不是很有滋味。
等到吃完饭，祁英借口有事，叫了霍眠山出去。
“找我做什么？”霍眠山猜到他叫自己出来，但是不确定找他要说什么。但是谁料到祁英开口就是一个插电把他吓一跳的决定。
“我决定跟黎知青说，这工作不转给他了。”祁英说出来后，整个人轻松了许多，“这事我之前得过好处，就让我处理。”
霍眠山拧着眉头不赞同，“该怎样还是怎样。”
祁英不语，他不想霍眠山难做，自己做一回小人又如何。
五爷爷后面见他们俩回来，也没有问他们去干嘛了。大家伙都心事重重的。
反倒是五爷爷问起左宾来，“那两位公安同志呢？怎么不见他们？”
霍眠山在一边坐下来，“他们都回去局里上班了。”
“哦？那就是说你现在也是不会有危险的？”五爷爷紧紧看着霍眠山，生怕是霍眠山说出别的让他忧心的话。
“不会了，五爷爷。就是因为我身边安全了，他们才回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五爷爷听到自己想听的，也是彻底放了心。他原先最担心的，就是霍眠山得罪了人，上级领导还不管他。那家里唯一出息孩子都被压着，他如何能心安？现在这样才好呢。只是没想到自家大哥那个窝囊样，竟然有霍眠山这样胆大又聪明的孙子。自己自诩聪明大胆，可儿孙个个都憨吃酣睡，心里章程简单地很。
“以后你也要小心些。不要莽撞。不是此次都像先前那样好运的。”五爷爷语重心长，“不能时时都当出头鸟。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前面枪火太猛，打到了自己。”
“我知道的。”霍眠山哪里不知道，就算要当出头鸟，那也是看形势的。情况不对，他自然是有多快跑多快。
没多久，祁英就回去了。送他离开的时候，霍眠山才想起骆朝媞。
“你做了公安这事，她知道吗？”
“知道。”祁英点头。
“她不反对？”霍眠山有些好奇。他总觉得骆朝媞会出幺蛾子一样。
祁英还是摇头，“我都跟她说了，到时候接她过去。她不用待在村子里。”
“你们商量好，别到时候又有争执。”
祁英自然信心满满，笑道：“小山哥放心，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但是他现在有多么自信，之后的事实就有多么的打脸。
又过了两天，他还没下班，就听到传达室那边消息，说是有人村里打电话找他。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敢多想一点，径直跑去接电话。
只是电话挂断了，传达室的老大爷乐呵呵地笑他小年轻沉不住气，“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不愧是保卫科的。是你的大队长，说是待会再打来。”
祁英牵强地笑了笑道谢，屁股还没沾到凳子上，电话声响起来。他就像是屁股被扎了一样，弹跳起来，整个人扑到电话机上，抓起电话就问：“大队长，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大队长嗯了一声，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在祁英紧张到不行的时候，才慢慢开口，“朝媞离开村子了。”
“什么？她离开村子，是来找我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大队长不应该这样低落的情绪。可他还是希望这样。
“不是，跟她妈妈一起走的。”
“大队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就直说吧。”这样吊着他的情绪，他更是难受。
大队长咳嗽一声，叹息着说出了很残忍的事实：“朝媞走了。留下了离婚书，说是什么，是你在上面签字了，就能证明你们不再是夫妻。”
祁英眼珠子一颤，心跳似乎都停了下来，过了好久，等大队长焦急地喊他了，他才回神，“大队长，是真的吗？她要去哪里，就要抛下我？”
“没说。给你留了一封信。我明天去县里带过去给你？还是你回来一趟？”
祁英感觉到喉咙哽住了，一个字都难说出来，可他还是在传达室老大爷好奇的目光中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我明日请假一天，回去。”
“好，嗯，好，那你明天回来吧。”大队长很快就挂了电话。留下祁英傻乎乎地拿着电话呆立了很久。
老大爷关键时候耳朵可灵着呢。他可是听到了大概了，知道祁英老婆跑了，很是同情他，拍拍他的肩膀，“人都有一个坎儿，迈过去再回头看就啥也不是了。看开一点。你看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老婆，老光棍一个呢。人家都没你这样没志气，催头丧气的。你至少年纪轻轻的就结过婚呢。偷着乐吧。”
祁英哭笑不得。这样的安慰着实奇怪。他这样的遭遇很光荣吗？
他浑浑噩噩地回去值班室那边。一个科室的人见他这样失魂落魄的，都很担心他，就问他遇到什么事了。
他可不敢再说了，只说家里有点事，明日请假一天看看。
大家虽然都想知道具体什么事，可明显他不想说，就没有追着问。
下班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霍眠山，只一个人骑车赶回村子。
到了村子，他没有往知青点去，而是直奔大队长家。此时大队长正坐在院子里跟村里的两个大伯说话。院门大开着的。
他推着自行车进去。车都没立住，就奔向大队长，“大队长，我回来了。”
“祁知青回来了？”两位伯伯跟大队长都很惊讶。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大队长很是亲近地说，“先歇歇。孩儿他娘，给祁英倒碗水来。”
“哎。”刘彩月在灶房里做饭呢，也注意到祁英进家里的动静了，早倒了水，在大队长喊的时候，她已经端着碗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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