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子?
少年的声音极轻,但却清晰地传到了颜茶耳中。
她微微皱眉,正欲开口询问。
“大人!林尚书来了,在前厅!”
门外元珍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颜茶将要问出口的话,也打断了李含春想要坦白的勇气。
“你这几日去哪了?”
刚踏进前厅,便听见林凤焉强硬地质询。
颜茶抬眸,“去了趟鬼市,寻了些东西。”她并未打算瞒着他。
“我这次见到了一个人。”
林凤焉皱眉,轻轻哼问,“嗯?”
“长公主。”
少女的话语一出,林凤焉心头一跳,“洛璃?”
“听闻鬼市背后的人神出鬼没,手段狠厉,竟没想到,居然是长公主?!”
颜茶垂眸,“长公主蛰伏多年,其志恐不在小。或许,她才是让各方势力重新浮出水面的关键。”
她若有所思,回忆起洛璃讲的那个寓言。
二人突然沉默。
“听闻御道出事了?”颜茶转移开话题。
林凤焉回神,“已经无碍了,是宁王搞的鬼,昨夜我已向圣上说明。”
话毕,男子漆黑幽深的瞳孔看向少女,“昨晚,我碰到了一个人。”
“你和李含春到底在做什么?”
“他竟然把手伸向了皇宫大牢!”
颜茶抬眼,对上男子逼人的质问,语气转冷。
“我好像没必要跟林尚书解释这么多吧?”
“我跟你要的东西呢?”
林凤焉冷哼一声,似是不满,“颜提举真是过河拆桥。”
“你要的东西可以给你,但我也要一样东西来换。”
男子目光灼灼,她不由得疑惑,“什么东西?”
他将目光移至少女腰间,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
“阿玉的玉佩。”
“这是我唯一还能触碰到的念想了......”
男子语气哀痛,目光近乎乞求地看着那温润的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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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腰间突然空旷的少女抱着一个箱子进屋。
刚开门,便看见了屋内站立的少年。
“怎么起来了?”
李含春正穿上外衣,便听见门口的动静。
“颜大人。”他没想到少女会突然闯入,可又突然想起,这是她的房间。
“既然我已经醒了,那还是回自己屋内养伤更为妥当。”
颜茶若有所思点点头。
她活得太久,都要忘了自己还是个少女的样貌。
确实,是有不妥。
“这是什么?”他看着抱进来的箱子。
“一些字画,有大用处。”
李含春点点头。
她没细说,他便也没继续问。
“皮囊......”
“被我藏起来了。”
李含春神情哀痛,缓缓开口,“晚一点我会亲自送过来给你。”
颜茶心蓦地一抽,将箱子放在书案前,“好。”
少年仔细收拾着床褥,整理着自己的痕迹。
“其实......”
“她是我的师父。”
“是我从小到大的师父,看着我长大,也像我的家人一般。”
颜茶突然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她终于忍不住那股难言的哀痛,倾诉着一切。
李含春铺展床褥的手一顿,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回忆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姜烟的场景,回忆起无数个夜晚里姜烟对自己教导的点点滴滴,胸口也是忍不住疼痛。
对于他来说,颜茶虽也是他的师父,但更像是姐姐。
而姜烟,是除了颜茶外对他最好的人。
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师父。
“她走得一定很痛苦。”
“你有师父吗?”颜茶抚摸着手中的长鞭,这是姜烟为她挑选的。
少年声音哑然,铺展床褥的动作迟缓,“有......”
“师徒之间的感情是这个世上最纯粹的情谊。”
“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时时刻刻都忘不了。”
颜茶自幼丧母,某种程度上来说,姜烟更像是填补了她生命中关于母亲的身份,这份感情纯粹又真挚。
如果她从未找过姜烟,或许她可以颐养天年,而不是落得现在这般的下场......
李含春收拾好一起,默默转身。
纯粹?
他仿佛被这两字灼伤,慌忙垂下眼帘,“她可能从未怪过你。”
那“纯粹”二字像烙印一般烫得他脸烧。
在颜茶看来,师父就是师父,徒弟就是徒弟。
那“纯粹”二字更是无形中将他与她之间划清了界限,再次提醒着她是师父,是神圣的身份。
他很清楚,她一直将他、将洛檠看作一个孩子,看作自己的徒弟。
可他不是!
他的感情早已变质了!
在七年前捡到画卷的时候,在七年前亲眼看见画中仙子降临的时候,他就已经被禁锢住了。
往后的日日夜夜,他总是会无数次回想起那个雪夜。
或许他一直停留在那时,从未走出来过。
李含春吞咽着喉间的干涩,本想坦白的他再次将那不可告人的情愫埋藏于心底。
他不能亵渎自己心中的仙子。
亦不想失去她。
“对了,方才说,你是李家养子?”颜茶调整好情绪,回想起出门前的交谈。
“......”
片刻后少年才开口。
“虽是养子,但待我如亲骨肉一般。此事……说来话长。”
之后,他便不再解释。他不说,她也不知如何问。
看来这个盟友还没那么牢固,颜茶心下暗暗想道。
她敛眸,“这段时间好好养病,春闱快到了,可莫要影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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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颜茶如往常一样和林凤焉继续监管着修葺御道,雅集之事也在徐徐筹备之中。
李含春也如往常般养着伤病。
总算是安稳了几日。
可没过几日,玄武使回京的消息便传遍了平京的大街小巷。
“明日玄武使觐见,点名要见你。”
午后,颜茶在玉龙涧观察着地形,耳边便听闻到林凤焉的话语。
少女在书卷上勾勒着什么,闻声沉吟道,“听闻他带了一批古画。”
“没错,说是献给雅集的古画,需要你来修复。”
“修复古画是假,探我虚实是真。正好,我也想想见见这位‘故人’。”
林凤焉眉头紧皱,他摩挲着那日跟颜茶要来的玉佩,心里总觉忐忑不安。
这几日,他去灵恩寺的次数更频繁了。
“魏明的事情,可还有什么动静?”一连几日,宁王没有动作,林副使的死也逐渐被遗忘。
林凤焉摇头,“有人在保他。”
颜茶了然,是戚凡瑾,戚都督。
是七年前运侯府遗物到边疆的人,而他的背后——是玄武使。
“无碍。”结合梁白槿之前在鬼市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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