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年代六零做任务
一旁壮汉听着妹妹“哼唧唧”的痛苦声,急死了,“小兰花,再忍一下,红药水马上就涂好,待会哥哥去河里给你摸鱼吃,想想奶烧得红烧鱼,香喷喷的嘞。”
夹着嗓,很温柔,是原身的哥哥,也是她这个世界的哥哥,叫林松,非常宠妹妹。即使受妹妹拖累,娶不上媳妇,林松也从没任何怨言,一如既往地疼爱妹妹。
幸好林松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妹妹换了芯子,也就不会因为妹妹的死,伤心难过。
世界意识进行了干扰,不会让人产生是不是同一个人的怀疑。林兰融合了记忆,妹妹是她,她就是妹妹。
人未来,声先到,“我的小兰花啊,你怎么样了?还好吧?一定没事。单大夫,单大夫,我家囡囡什么情况?伤着哪了?严不严重?要不要紧?坞……”语调急切、颤抖、哽咽。
林兰抬眼,就见门外急速进来一个瘦小精悍的短发女人,菜青色脸,满是焦急地对着她上下打量,像是在确定什么。
短发女人是原身的妈妈,是她这个世界的妈妈,叫张玉珍。记忆里,妈妈几乎很少很少说话,十分沉默寡言。
这次破天荒说了这么多,张玉珍真是被吓到了,在确定没事后,她又沉默起来。
林兰的心,酸、痒,没说话。
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个拖着腿走路的男人,人高马大,黝黑的脸上泛着菜青色,衣服破破烂烂。男人叫林昌盛,林兰这个世界的爸爸,他焦急:“小兰花,不怕,爸爸来了……”
林兰鼻子一酸,脆生生道:“妈,爸,我没事呢。”
“嘶……”张嘴的动作扯到头皮,来不及咽住嗓音,她本能地发出呻吟。
张玉珍,林昌盛揪心——儿女身上的疼,在父母那里总是要加倍的。
两人都恨不得由自己来代替女儿受苦,但没法代替,只能叮嘱:“单大夫,轻点,再轻点……”
“小兰花,再忍忍,马上就好。”
听得林兰心头甜滋滋,难忍的剧痛也减轻不少,她呀,也是有妈妈、爸爸爱的孩子了。
伤口包扎完,单大夫细心交代:“大队长,这几天别让小兰花洗头,伤口千万不能碰水,三天后再来换药,回去后,要是出现头晕恶心想吐的症状,那就要去县医院看看,还有小兰花流了不少血,最好多喝喝红糖水或吃点红枣补补血。”
“好,”林昌盛点头记下,“谢谢单大夫,”停顿片刻,他忐忑道:“单、单大夫,这……医药费多少?”
“两元六角八分。”
林昌盛掏出一把钱,大都是来的路上社员塞的,一分,一角,全数完,还差一角。更让他愁的,家里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这可怎么办才好?
最后差的一角,单大夫帮忙垫了,过去林昌盛帮过他,现在该他帮林昌盛了。
林兰心里很不是滋味,唉,家里的外债又得多上一笔,林家本来就很穷了,现在雪上加霜,更穷了!
怎么办呢?林兰趴在林松背上想了一路,进了家门才停下思绪。
林家坐落在村子中央,五间青砖大瓦房,不过十几年来因没闲钱维护修缮,房子已破败得厉害,院墙塌坯,墙体剥蚀,颜色淡褪,如一个将死的腐朽老人,看不出昔日的荣光。
如今,林家是桥溪生产大队最最最穷的人家之一。
在这个时代,一家生五六个孩子,加上媳妇,孙子孙女,十几二十几口人是常态,不过林家人口倒不多,就六口人。
爷爷林大山,性子健谈,人高马大,靠着一身力气,做长工,打短工,攒下五间青砖大瓦房的家业,酷爱兰花,院子里栽着一株株兰草,还给孙女取了个带兰的名——林兰。
奶奶苗家凤,外号辣凤子,虽是个小脚女人,但性子强,把林家操持得井井有条。俗话说隔代亲,她尤为疼爱怜惜唯一的孙女林兰。
爸爸林昌盛,能说会道,人高马大,年轻时当兵打仗,后来腿受伤,他复员回村,就在后方带领穷苦大众搞农业大生产,十分成功,深受大伙儿敬重和喜爱。
妈妈张玉珍,自小话少,后来一次战乱里家人死绝,变得极端,几乎是不说话了。桥溪生产大队社员只要一提起她,就说她不是哑巴,却胜似哑巴。
哥哥林松,为人机灵,人高马大,干活的一把好手,拿满公分,绝佳的好女婿首选,只可惜有个无底洞妹妹,没人愿意把女儿嫁进来吃苦。
原身林兰,性子文静,心地善良,比如这次本队钱多贵摔倒脚扭伤,喊林兰帮忙拉他一把,林兰想也没多想就反身回来,使劲全力拉钱多贵,不过中途钱多贵手一松,一个反作用力,导致原身后冲,后脑勺重重着地摔死。
因为身体不好缘故,原身不爱与人交往,是以只知道一些人叫什么,再多就不了解了。
所以钱多贵是手滑,还是故意?林兰不确定。
当然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
进到堂屋,洗手,吃晚饭。
一张依稀能看出点红漆、破了一个角的八仙桌上,放着一大盆绿到发黑的野菜糊糊,一小碟暗黄黄的咸菜,及一小碗白白稠的稀饭。
稀饭用的米是林家人每次做饭用米时,都拿出一小把攒下的,眼下大家都遭了自然灾害,粮食欠收,根本就借不到米,另外一贫如洗的林家也拿出丁点儿钱买米。
当然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米,现在正是物资极其匮乏,生活无比艰苦的年代。
顿顿吃饱饭,都是一种奢望。
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尤其是农村人,都吃得很寒酸,而林兰家要更差一点,不过其他人也就稍微好一丢丢。大家都半斤八两,差不多。
林家其他人舀绿幽幽的野菜糊糊吃,林兰独享稀饭,她看着他们一张张的菜青色脸,哪能心安理得吃得下。
林兰按着原身的性子,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白色蓝边瓢羹舀一勺稀饭,往左上边苗家凤的碗里倒。
苗家凤挡住,她心暖暖的。其他几人也挡住,心同样暖暖的。
最后林兰无奈只能自己一个人吃了,稀饭寡淡无味,但她觉得这味道比现代心心念念的火锅还要好吃几百倍、几千倍。
吃完饭,林家三个男人洗碗筷,张玉珍拿针线缝缝补补,苗家凤给林兰泡红糖水。
红糖是水根家媳妇英红送来的,他们老林家穷得叮当响,根本没钱买红糖。唉,这红糖是人家用来办喜事的,不能一直欠着,得赶在办喜事前还给人家,苗家凤心里又多了一件心事,这红糖怎么还?什么时候还?
不过在林兰面前,苗家凤神色正常,还笑着把手里的红糖水递给孙女,“小兰花,喝光了,奶奶还给你泡。”
“奶,够了。”林兰眼睛弯弯软糯糯道。
林兰受伤,在医院包扎,没机会问怎么摔的,回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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