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的卫浔舟心情确实很糟糕。帝瑶硬着头皮应付着,在崔珏和卫浔舟之间来回打圆场。
不过崔珏看来倒还淡定,他的两个手下都生气了,拍着桌子就站起来指着卫浔舟要跟他大干一场,而崔珏不光不生气,还好言好语劝下了两个莽夫,并对帝瑶的解释表示理解。
吃完饭后,崔珏带着人离开了。卫浔舟虽然脸色依旧冷,但还是端着碗筷去洗碗了。
帝瑶凑上前去,难得没有笑嘻嘻地凑上前去嬉皮笑脸,反倒语气严肃道:“子渊。”
卫浔舟刷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帝瑶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回应。
她眯着眼瞄着气鼓鼓的卫浔舟,见此人虽然生气,但是教养不错,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摔东西发疯,此时此刻他正挽起袖子认真刷着碗,看着倒是莫名有些“贤惠”。
帝瑶刚憋出的严肃瞬间破功,她如常乖巧地问道:“我们家子渊就那么讨厌崔珏大人吗?”
我们家?
“哐啷!”卫浔舟一时手滑,碗掉进了盆里。
他看了看手上的水渍,不着急继续动作,反倒看着帝瑶,紧紧皱眉,似是对帝瑶的表述表示不解。
“很明显吗?”卫浔舟沉默了半天,只说了这一句。
帝瑶双手叉腰,双眉一高一低:“什么叫很明显吗?那可太明显了,我看崔珏身边那两个壮汉都想打你了,你自己都不看不出来吗?”
“不会。”卫浔舟的回答句句都不在帝瑶的预想中,帝瑶有些无可奈何。
“行吧。不过你之后还是要注意些,人家崔珏可是阴律司的老大,况且我还欠了人家那么大的人情,我要是一直偏袒着你,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卫浔舟重新续上了手上的动作,木然地看着盆里的碗筷。
见卫浔舟如此态度,帝瑶知道自己说的话他不乐意听了,但是这些都是她的心里话,也是为大家都好。就算卫浔舟不接受她也要说清楚。
况且,卫浔舟面对她时什么也不愿意说,一直在刻意回避着她想对他真实想法的了解。
“其实,你有什么想法大可以跟我说的,别总一个人闷着。”帝瑶交代过后看卫浔舟依然没有反应,便只好放弃。
帝瑶走后,卫浔舟看着她的背影,呆愣了良久。
他能有什么资格对帝瑶说出自己内心最自私的想法?就算说了,帝瑶也是不会听的。
下午帝瑶清点了崔珏送来的种子,基本上能包揽开酒楼所需的所有素菜菜品。
她先从每种种子中各取了一些种在地里,看看是否都能存活。
忙活完了这些,她带着一些干活期间抽空烙好的饼去了隔壁宁淑荷家。
前两天其他邻居围堵在他们家门前又要用帝瑶家的厨房时,多亏了宁淑荷出来帮忙,不然帝瑶一个人还真有些搞不定这些邻居们。
宁淑荷年纪虽大,但身子硬朗,生气时说话中气也足。
帝瑶现在还对当时宁淑荷直接拿着扫帚出门将其他人打发走的情形记忆犹新。
本以为宁淑荷会连带着帝瑶一起不耐烦,顺带再警告她一句以后别闹出动静打扰到她。可是并没有,她面对帝瑶面色依旧和蔼。
帝瑶便给她装了些粮食道谢,但宁淑荷以家中做不了饭为由不肯收。于是帝瑶这几天总是隔三差五去给宁淑荷送些饭菜吃食。
宁淑荷家中就她一人。她还有个儿子,几年前随着从小玩到大的伙计们从军去了。这几年战事越发吃紧,宁淑荷奄奄一息时族长派人送出的信也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没能送到他手中。
直到宁淑荷死,他都没能回家看一眼。
宁淑荷平生最牵挂的就是他的儿子,在她被丈夫殴打辱骂的时候,是他的儿子拼死护着她。要不是宁淑荷拦着,他早就拿刀将亲生父亲给捅死了。
不会好在老天有眼,宁淑荷的丈夫没活到四十就死了。
到了冥界,宁淑荷便整日为儿子做衣做鞋,这是她一天中最重要的事情。
了解到这些后,帝瑶心中有些莫名的难过,她感觉宁淑荷无论活着还是死去都一直围着她的儿子转,哪怕与儿子阴阳相隔,她也丝毫没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一次偶然的谈话间,帝瑶听说宁淑荷的娘家是酒商,因此她自小便有了一身酿酒的本领。
看宁淑荷提到幼时的事情怀念不已,于是帝瑶便借机说明自己有要开酒楼的打算,想聘请她帮自己酿酒。
宁淑荷起先摆摆手不答应。帝瑶三顾茅庐之后宁淑荷说她可以把酿酒的手艺交给帝瑶,这次轮到帝瑶不乐意了,只要买她的酒。
在帝瑶坚持不懈地劝说下,宁淑荷最终还是妥协了。帝瑶和卫浔舟将酿酒需要的工具都准备好后,宁淑荷便来到他们家中先酿了一桶酒。
帝瑶今日前来就是想请宁淑荷到家中看看酿酒的进度。
酿酒的手艺是宁淑荷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她只是闻一下便知道这酒什么时候就能喝了。
“奇怪。”宁淑荷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这才刚入曲发酵没几天,怎么现在闻着倒像是已经发酵了三个月的酒?”
帝瑶眨了眨眼,凑近去问,之后惊讶地说:“是吗是吗,已经可以喝了吗?嗯,闻着确实跟卖的没什么区别呢!花奶奶,您这酿酒的手艺也太好了吧。”
“花奶奶”是帝瑶对宁淑荷特有的称呼,她觉得这样叫好听又亲切,宁淑荷刚开始哭笑不得,后来也慢慢地接受了。
宁淑荷笑着戳了一下帝瑶机灵的小脑袋瓜,说道:“你可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我这老婆子哪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才不是呢,我说您厉害您就厉害!”帝瑶抱着宁淑荷的手臂撒娇地扭了扭身子。
虽然她心中已有答案,但是此刻她就是崇拜着宁淑荷。
帝瑶又帮着宁淑荷进行了剩下几个步骤,将蒸馏出来的酒装坛,留出几坛将剩下的酒都存放到了偏房里。
宁淑荷见卫浔舟出来了,也不好在帝瑶家中逗留,便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帝瑶硬是给宁淑荷塞了几锭银子,还特意与她约定明日酿第二批酒。
宁淑荷心情不错,原先还微微驼着的背此时也挺直了不少。
帝瑶也开心得紧,在原地美得直跺脚。
她转过身后与卫浔舟的视线相撞,她品出卫浔舟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脸颊有些羞红。
卫浔舟下了台阶,路过刚种下的菜苗时特意多看了几眼。
“怎么不叫我一起?”卫浔舟盯着帝瑶的眼睛问道。
“我以为……你因为崔珏的缘故不想碰这些种子呢。”帝瑶说完朝卫浔舟快速眨了眨眼。
“你不生气了?”帝瑶又问道。
卫浔舟勾了勾唇轻笑一声,而后认真道:“你叫我,我都会来的。”
听卫浔舟的语气,帝瑶就知道他的话有别的意思,趁机说:“真的吗?要是我想请夫君当酒楼的账房先生,夫君会答应吗?”
“账房?”
帝瑶连连点头:“有工钱的哦。”
卫浔舟思考了片刻,说:“我之前没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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