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钟尹知送许佑回吴家时,吴家院子里正热闹。
邻居王氏和几个交好的夫郎正围着李氏东扯西扯,想要打听出适才来的是何人。
李氏拉着脸敷衍几人,不想让人知道钟家人看上了许佑。
见着钟尹知送许佑回来,他不咸不淡的招呼了声,看都没看许佑一眼。
倒是王氏和几个夫郎热情的迎了上去。
“佑儿回来了,这位小公子是?”
许佑十分有礼数的同众人打招呼,介绍道:“几位叔叔,这位是县城钟家的小公子。”
众人吃了一惊,虽然从衣着上判断出小公子身份不凡,没想到竟是钟家人,他们不少人家里还佃着钟家的田呢,几人面上的笑容愈发热切。
李氏在一旁咬牙切齿,却无法阻止众人与钟小公子交谈,只听钟尹知昂着下巴,像个小大人一般:“我娘已为我阿姐聘许佑哥哥为夫,年后便会成亲,这些时日劳烦大家多多看顾许佑哥哥。”
这句话落下,院中几人神色各异。
在场的众人皆是地里刨食的泥腿子,能与钟家攀亲,是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尤其看钟小公子的态度,钟家人对许佑好似格外看重。
几人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震惊。
自小在他们村长大的孤儿许佑,这就要嫁去城里做贵人了?
众人心下激动,恨不得立刻将这个消息告知全村人,他们围着钟小公子和许佑夸了又夸,在他们嘴里,才十四岁的许佑懂事乖巧,倾国倾城,俨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儿郎,与钟家小姐天生一对。
钟尹知有些不耐烦,不过看许佑被众人夸得脸蛋红扑扑,一副羞涩不已的样子,心中暗笑,决定回去后将小姐夫的样子仔细讲给姐姐听。
许佑还从未被人这般热情对待过,幼时他跟着吴家阿公,村里人私下都说吴家阿公烂好心,非要养着他一个赔钱货,闹得家里女儿都跟他离了心。
后来长大些,许是因着相貌,村子里同龄的小女孩儿都爱找他玩,大人们却不喜他,他不止一次看到她们被家里长辈揪着耳朵拎回家,严令自家女儿不许同他混在一处。
吴家阿公逝世后,他被姨母带回家,除了姨母,家中人都不喜他,姨夫更是不许他出门,怕他败坏吴家的名声。
许佑第一次感受到村民的善意,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赞扬声,哪怕知道这些人是因钟家而改变态度,许佑也未有不满,只是心中对钟小姐的感激仰慕愈发浓烈。
李氏黑着脸看着院子里赶不走的一众人,想到往日对许佑的苛待,若是许佑真的嫁去钟家,成为钟家的少夫郎,他日后哪里还会有好果子吃。
躲在屋内的吴叶捂着耳朵,却挡不住那些对许佑的奉承之语接连不断的自院中传来,好似一个个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吴叶脸色涨红,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喷涌而出。
钟尹知走后,院内的众人很快散去,他们赶着将消息与家里人分享,哪里愿意留下来看李氏的冷脸。
同处一村,谁不知道李氏私底下对许佑的苛待,眼看着许佑翻身做了贵人,这李氏怕是夜里都要睡不好觉了。
吴家院子终于安静下来,许佑对上李氏几欲吃人的视线,面上笑容缓缓落下,他不安的揪着衣摆:“姨夫,可是有活计需要我做?”
李氏冷哼一声:“你可是钟家相中的人,我哪敢让你做活。”
说完他怒气冲冲的唤着二女婿:“老二家的,还不快滚出来烧饭,以为自己也长了张狐媚子脸,能勾搭上钟家小姐不成,野种就是野种,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堂屋中的吴二庆听到他这指桑骂槐的话,黑着脸走出门:“你够了。”
她看向许佑,面上挤出抹笑:“佑儿,别听你姨夫胡说,你回屋歇着吧,回头我让你姨夫给你买些针线布料,教你绣嫁妆。”
许佑跟着吴家阿公学了手编筐的手艺,却从未接触过绣活儿,她们村子里的男子出嫁,嫁衣一般都是自己亲手绣,再不济也要绣个帕子什么的,若是连绣活都不会,是会被女方家嫌弃的。
许佑向姨母道谢,听话的回了柴房,李氏只当做没听见自家妻主的话,让他教许佑绣花,下辈子都不可能。
另一边,钟茴带着钟尹知回到县城,陪着他在各处铺子里逛了逛,但凡钟尹知想要的,她大手一挥全部买下。
钟尹知乐得见牙不见眼。
他的月钱有限,虽然比别家小公子只多不少,却不能支持他随意挥霍。
尤其今日陪他游玩的是以往对他十分冷淡的姐姐,钟尹知昂首挺胸,遇见交好的小兄弟,还会特意介绍自家姐姐,恨不得全县城人都知道姐姐对他的宠爱。
钟茴随他开心,一边陪着人逛街,一边思考着从哪方面扩展钟家的生意。
上一世她一心扑在读书科举上,钟母支持她,很少用生意上的事分散她的心神,因而钟茴对钟家的买卖知之甚少。
这一世她不会放下科举一事,却也打算分出精力关注钟家的生意。
钟母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哪怕她日后为官也需要钟家的钱财支持,她不想再糊里糊涂的看着钟家败落。
钟家不愧是安岁县的首富,不说城外的田地,单城中的铺子便占据了三分之一,除了脂粉铺子,粮铺,酒楼这些常见的铺子,钟家还有单独的机户作坊,以及官府授权的酒曲产业。
这个时代酿酒贩酒有着严格的规定,得官府授权的商家必须在缴纳巨额的酒税后,从官办曲院购入酒曲,才能在自家铺子酿酒卖酒。
前世,钟家正是被查出私下扩大酿酒产业,并违规销往官府指定销售范围之外被治罪,钟家家产被没收,钟母被重责八十大板,受完刑罚没多久便咽了气。
重来一世,钟茴自然清楚这其中的猫腻,宋朝律法虽严,但法理不外乎人情,多得是与官员勾结的商户,或用某些手段“合法”规避风险。
钟母经商多年,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疏忽,无外乎头顶的保护伞有了旁的心思,便利用新来的县令对钟家下手。
这些东西钟茴上一世不懂,是重生后钟母掰开了同她分析,她才明白其中的猫腻。
既然提前知道保护伞会有放弃钟家的心思,钟家自然要早做打算,只是上面的人位高权重,不是钟家得罪得起的,除非新靠山比现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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