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黄昏,夕阳欲坠。
欧式庄园,粉白玫瑰点缀在如荫的草坪上,芬芳的酒香伴着轻缓悠扬的曲调散在微风中,霍孟两家作为京城首屈一指的世家,哪怕只是订婚宴,也极尽奢华,名流云集。
前院长廊鲜有人至,与后院宴会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金蛋,你不会真窝在某个小角落里偷懒吧?”
此时此刻,盛装打扮的少女正洒脱地蹬开高跟鞋,坐在前廊长凳,漫不经心地拿口红在白色邀请函上涂涂画画。
听着免提那端的揶揄声,作为宴会主角的孟羡今眼尾轻舒,语调懒懒:“穿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做了半天善解人意的假笑准新娘,我偷会儿懒不行吗?”
红唇勾了勾,她抬手,满意看着自己的杰作——一个猪头完美地跟在她那位准未婚夫名字的后面。
“当然可以,只是妈在找你,马上要倒香槟塔了。”
顿了一瞬,她嘴边笑意变深了:“好的呢,我马上来。”
电话挂断,手中的口红硬生生被断成了两截。
提着裙摆走到长廊拐角处,孟羡今不可避免地听见了几声夹杂着娇笑的议论。
“一会儿要倒香槟塔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准新娘一个人倒,你说这霍总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说,摆明了看不上孟羡今呗,人家霍总,长得堪比明星不说,能力也强,24岁接手内斗严重的霍氏,不过两年就坐稳了霍氏掌权人位置,这几年又开拓了港澳市场,孟羡今那个花瓶,听说连文凭还是买的。”
“除了孟家她还有什么?怪不得人霍总连订婚宴都不想出席呢。”
高跟鞋重重前迈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了斜前方满脸慈爱向她走来的霍老夫人。
呼出一口浊气,孟羡今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又娇又委屈......
——
临近零点,嘉澜会馆,顶层包厢。
孟羡今慵懒地坐在牌桌前,浓妆卸去,她本明艳冶丽的容颜多了几分柔和的幼态。
纤细的腕骨微抬,黑色骨牌被漫不经心地打出。
“靠!八把了,小姑奶奶,你是不是杀红眼了!”赵闻渊悲愤把手中牌扔进牌堆,“不玩了。”
穆慈恩摆了摆手,对输这件事不以为意:“今晚,我们聚在这儿不就是为了哄今今高兴嘛。”
赵闻渊瞬间瞪圆了眼睛:“今天晚上,我先是叫了一帮子朋友热场,姑奶奶嫌吵,我便另开一间包厢相陪,现在陪着连输八把了!”
“小姑奶奶您还没高兴呢?”
他们因父辈原因,自小熟识,这一行一起的共七人,其中霍清忱最大,孟羡今最小,又因为年龄相近,所以他们三人关系最好。
“高兴不了一点,你那帮朋友,没一句是我爱听的。”孟羡今眼皮撩起,小啜了口果酒,轻哼,“要夸霍清忱也别在我这儿夸。”
起码她不下三次听见“我向哪个方向磕头才能也拥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啊”,五次“天呐,那可是霍总,真羡慕你啊,有个这么好的未婚夫”,和无数次“订婚快乐”。
不好意思,这婚订得她一点也不快乐。
她最后悔的,就是当时爷爷问她觉得霍清忱这人怎么样时,她随口接了一句“挺好的”。
现在想想,她就应该说实话。
一个整天摆着臭脸,毫无怜香惜玉心理,从小嫌弃她到大,还翘了订婚宴的老古董,真是讨厌死了。
“今今,要我说,霍老大缺席订婚宴这事肯定是无奈之举,他一向......”眼刀飞来的时候,赵闻渊识相地闭嘴了。
杯中酒一饮而尽,孟羡今直接站起了身:“没劲,回家算了。”
赵闻渊:“诶...”
走到门口,她脚步一停,微微偏头,上挑的眼尾带着些许凌厉,语调泠泠:“你也知道霍清忱是那么周密一个人,明知道今天订婚宴,时间却安排得如此紧迫,一点余地不留。”
“这航班延误怕正合他意,说不定都在他精准算计里,他就是无声中,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
走道上,对今天种种,孟羡今几乎是越想越气,憋了一肚子火。
为了孟霍两家颜面,为了霍爷爷霍奶奶,她不能公然冷脸,她要懂事,她要理解,她要落落大方。
呵,她从小到大就没这么憋屈过。
而这都败她那位样样拔尖,不用磕头就白给的未婚夫所赐。
“我才21,他一个30的老男人能找到像我这样又漂亮又可爱的小姑娘就偷着乐吧!”
孟羡今挎着穆慈恩的胳膊,撇着嘴角,小嘴不断叭叭。
“订婚宴都放鸽子,那以后结婚,我不都是守空房的苦日子?”
“从今天起,我就是飞在万花丛中的花蝴蝶,找奶狗,点男模,他就忙工作吧,我们都有光明未来。”
穆慈恩不收控联想到了霍清忱被戴绿帽子的场景,打了个寒颤,欲言又止:“今今......”
“阿慈,你看前面!”孟羡今晃了晃穆慈恩的手臂,一双眼睛顾盼生辉。
“我敢打赌,露台上那个男人,绝对是个有身份的大帅哥。”
穆慈恩无奈轻笑,纵容得顺着她的目光朝前看去。
露台之上,夜色朦胧,光线影影绰绰,男人正背身接着电话,宽大的黑色风衣衬得人挺拔而矜贵,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优雅的松弛感,只是站在那里,不凡的气度便足以吸引他人的目光。
看样子,她们小花蝴蝶是扑棱着翅膀在这一瞬间,发现了她的第一朵花。
孟羡今颇有闲心地停下脚步,挑了挑眉:“如果是艳遇,那一定是我受气委屈一天应得的。”
穆慈恩忍俊不禁:“我不和你赌,我知道你在这方面的敏锐度,堪比英专生语感。”
孟家是做文娱产业的,孟羡今自小又被容貌出类拔萃的人围绕,对“颜值”似乎天生有自己的专属小雷达。
“不过,看在能哄我们今今高兴的份上,我不介意站这儿陪你等人家转过身。”
孟羡今弯起眼睛撒娇:“还是阿慈好,比里面那个小叛徒好多了。”
似有所感,前方那个打电话的男人在这句话后转过了身。
也就在那个瞬间,孟羡今背脊变得僵直,脑袋里似乎有一根弦断开了。
男人的目光透过玻璃门落在了她的身上,带着秋日夜里独有的温度,凉里裹挟着一丝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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