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刑沐在KTV引吭高歌的视频。
由李酷发在社交媒体上。
陶怀州在港市养病的这段时间,沾染了刷手机的“恶习”,更确切地说,是刷刑沐及其相关人员的社交媒体。首先是刑沐本人,陶怀州找到了她的账号,但她的主页什么都没有。
然后是谷益阳和柯轩。谷益阳发什么都是故弄玄虚,不看也罢。柯轩有半年没更新了,只能看出他半年前游手好闲。
再然后是李酷。
相关人员数他最争气,什么都发,真不拿包括陶怀州在内的网友当外人。陶怀州从他的账号上知道了他年纪轻轻就痛风,知道了褚妙语是他的心上人,知道了他之前做过“跨次元同乐汇”的策划案给无边文旅陪跑。
以上跟刑沐没关系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大小小的集体活动,会有刑沐的蛛丝马迹。
助理不好当,凯文战战兢兢将陶总加入了低头族的事汇报给赵总。
电话中,赵狄对陶怀州鞭长莫及:“你这是视奸!”
“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赵狄帮亲不帮理:“我不怕你对她怎么样,我怕的是你越看越走不出来。”
“等我病好了,我就不看了。”
“你不看了,你的病才能好!”
陶怀州不说话了。
自己找的发小,赵狄不哄着还能怎么办?他只能哄着:“也不是让你咔嚓一下就不看了。循序渐进,好不好?每天少看五分钟,好不好?”
“好。”陶怀州觉得每天减少五分钟,可以接受。
毕竟他起点高。
他的起点恨不得一天十几个小时,不亚于工作时间。
连日来,陶怀州习惯了刑沐每天不定时的问候,有时是上午,有时是下午,最晚一次是晚上八点,从未间断,但今天都快十二点了,她在他置顶的位置一言不发。
陶怀州不是乐观的人,最先想到的是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再乐观,他也只能想到她是不是厌烦了他。对一个总也不好转的病秧子、药罐子,厌烦是情理之中。
直到他在李酷的账号上看到刑沐在KTV引吭高歌的身影。
视频中,她的脸被特效挡住了。
但挡不住她的“豪情万丈”。
她在唱一首他没听过的歌——他从小到大听过的歌加一块儿两只手数得过来。歌词是这样的: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
恍惚间,陶怀州对号入座地觉得刑沐这几句歌词是对他唱的。
显然不是。
刑沐身边有个男人,脸也被特效挡住了,但看身形,不是谷益阳或柯轩,也不是李酷。刑沐一边唱,一边对那男人“亮爪子”,那男人就差咩咩叫了,什么狼啊,羊啊的,刑沐显然是对那男人唱的,背景音里是众人的阵阵起哄声。
李酷给这一条视频的配文是:太刑了!
谐音是太行了。
陶怀州却满脑子都是刑事犯罪的刑——像刑沐这样没心没肺,算不算刑事犯罪?
陶怀州给刑沐发了微信:「善恶有报。」
他不是为自己。
他是为全天下的“羔羊”发声。
而这个时间,刑沐才在KTV门口和大家解散。
今晚的集体活动是悦畅旅游的郭副总升调,大家给他饯行。他看好刑沐,想把刑沐带过去。刑沐之前没想过离开京市,但多个机会,尤其是薪资板上钉钉能上个台阶,总不是坏事,她也跟着人逢喜事精神爽。
谭咏麟是郭副总的最爱。
刑沐和男同事合作一首《披着羊皮的狼》,该拍的马屁拍了,该活跃的气氛也活跃了,一举两得。
曲终人散,刑沐没在KTV门口打车,想一个人走走。
收到陶怀州的微信,酒精让刑沐没能在第一时间消化什么叫“善恶有报”,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她大嗓门儿地回复陶怀州一条语音:“生病还熬夜,你不是我的乖乖!”
陶怀州自问自答地回复了两条:「你喝酒了?」「你喝酒了。」
刑沐小声道:“你闻到了?哈……酒味很大吗?”
当即,陶怀州给刑沐拨来视频通话。他听出她喝多了,更听出她在大街上。他不在乎她是不是没心没肺了,但求她别做了刑事犯罪的受害者。
刑沐接通:“陶怀州,你真的很好骗。”
三更半夜,她怎么可能喝多了还一个人在大街上晃荡?又不是活腻了。她心血来潮逗逗他,他就当真了。
陶怀州听刑沐的音量正常,吐字正常,看她随便举着手机,角度谈不上好看,但脸色正常,走路正常……
他嘴硬:“我没有。”
刑沐开怀:“没有才怪!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大街上险象环生呢?你怎么还下床了呢?你以为你是超人,说飞就能飞到我面前?拜托,红色三角裤真的不行,就算是你穿也不行。”
酒精只会让她更伶牙俐齿。
陶怀州要做逃兵:“你……一路平安。”
“你找我什么事?”刑沐这才又看了看陶怀州今晚的开场白,“善恶有报?这怎么不像是好话呢?”
陶怀州斩钉截铁:“是好话。”
“你给我解释解释。”
“你每天对我嘘寒问暖,我祝你善有善报。”
“我知道了,”刑沐一语中的,“我今天没对你嘘寒问暖,你不乐意了?Sorry,我今天脚打后脑勺,没顾上。但话说回来,乖乖你会不会太小肚鸡肠了?这都能不乐意,病怎么能好?宽宽心才是灵丹妙药。”
陶怀州连绵不绝的郁郁,到了刑沐这儿就是一句Sorry的事。
“刑沐,”陶怀州爆发,“你还理我做什么?我的身体跟你有什么关系?”
连日来,陶怀州每次收到刑沐的问候,都会自问:她搬家了,她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和柯轩双宿双飞了,她还找他做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找他做小三。
他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也不想……拒绝,似乎是借着病躯一拖再拖。
直到今晚,刑沐一首《披着羊皮的狼》让他意识到“羔羊”不止他一只,做小三也要“竞争上岗”,即便他不拒绝,他也会出局。
笑容从刑沐的脸上隐去,她皱眉:“不睡了,是吧?”
“我有没有可能不是熬夜,是失眠?”
“我是说,你,不跟我睡了,是吧?好聚好散了,是吧?”
陶怀州怀疑今晚喝多了的人不是刑沐,是他,不然,为什么刑沐时而妙语连珠,时而有条有理,他却怎样都节节败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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