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涞掀起被子往床上一躺，又侧过身对系统说：“明早五点喊我。”
彼时系统还停在窗框上，听这话时整只鸟都顿住了：“我吗？”
“不是你还有谁？这个屋子里还有别的活物吗？”祝涞坐起来，身子往右，盯着黑夜白光中系统的小小的身影，它的红色眼睛微微发亮。
“行，你别给我几巴掌就行。”系统飞到祝涞的床边，它歪着头看祝涞，“先说好啊，我只喊你三遍，到时候起不来可别怪我。”
“可以。”祝涞安心地躺回去，眯了一会，又突然瞪大眼，看见系统已经“熄灯”了，便没再问它话，自顾自地睡觉去了。
夜里的风越刮越大，还有要下雨的迹象，祝涞捂着脑袋翻了个身，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系统在五点准时叫起祝涞，它蹲在祝涞的耳边，大喊一声“起床了！”之后，便趁祝涞的手扬起来之前赶紧飞走，晚一秒它就真成死鸟了。
祝涞在床上连滚三圈，终于在系统不眠不休的催促声中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起来，她耷拉着眼皮，随意揉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而后半睁开眼，指着系统道：“你不是说只喊三遍吗？这都七八遍了吧？吵死了。”
“我不喊多喊几遍你又要睡到中午，我想了一下，在喊你起床和被你起来骂之间，还是前者好一些。”系统始终跟祝涞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就算祝涞这时过来打它，它也能快速逃开。
系统自觉尽职尽责，奈何对象不是很受用的样子，一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它，从床上到门外。
“你这样，我下次不会再当你的闹钟了，爱咋咋地吧！”系统一跺鸟脚，扑棱着翅膀落到枣树上去了，也没管祝涞说什么。
“谁稀罕……呸！”祝涞吐掉嘴里的水，又扯过一旁的毛巾擦脸，“你真的…叽叽喳喳的比我之前的闹钟铃声还烦…”
祝涞的起床气还没消，径直去了房间，系统也不想理她，安静地待在枣树上，抖了抖机械羽毛。
御竹被祝涞的动静弄醒了，他起身往门口走，就见他家主子已经穿戴整齐，朴素却不失优雅，还把整个头发束上去，看起来就像一个书生。
御竹想起来昨天的事，也换上质朴点的衣服，他跟在昝浮生后面走，祝涞从门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佛经，看到他俩时，不由得震惊了一下：“你们……也要去？”
外面天还有些黑，地面上都是未干的水，土地有些泥泞，乌漆麻黑的看不清路，更容易弄脏衣服。祝涞倒不甚在意，只是没想到昝浮生也会一起。
“嗯。”昝浮生看着她，点了点头。
御竹佩戴好腰间的短剑，转过头对她说：“姑娘你还没好好带我们走过几遭，那就只好跟着你了，是不是？”
祝涞有些戒备心，但不多，系统发的任务应该跟他们的行程不会有太大冲突，她想了下，还是带着他们走了。
闹市开得也很早，祝涞经过一家包子铺，被传来的香味吸引住了，她停下来，往推车前一站：“给我拿十个肉包子。”
她又转过头问御竹：“你吃不吃？”
御竹一脸疑惑：“那十个没有算上我们的？”
“没有。”祝涞接过十个肉包子，当即咬了一口，鲜香溢满了嘴，她十分满足，第二口的时候已经把一个包子都吃完了，“我说，你吃不吃？”
“吃……”御竹刚开口，祝涞又对着包子铺的老板说，“再来十个包子。”
这包子便宜又好吃，祝涞花得不心疼，她把包子分给两人，自己哼着小曲往前走了。
“殿下，这包子…确实不错。”御竹边吃边说，见昝浮生没吃，以为他不喜欢，他又说，“殿下，要不再看点别的？”
“不必。”昝浮生轻声说道，随后也跟着吃了两个，将剩下的丢给御竹。
祝涞到金泰寺已经快六点了，伍小钊在门口等着，时不时往这里看，又跺跺脚下的地。
见祝涞过来，他很是高兴：“你终于来了！”
“抱歉。”祝涞给伍小钊两个包子，“你还没吃早饭吧，先吃。”随后她拿出佛经，却没立刻给伍小钊。
伍小钊囫囵两下就吃完了，又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个，我们出家人好像不吃荤的……”
祝涞安慰他：“哎呀，我也把这事给忘了，只觉得香味浓，应该很好吃就给你带了，没想到还有这个。”她拍了拍伍小钊的肩，“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祝涞低声说道，还比了个指天指地的手势。
伍小钊看着面前的两人：……
“他们不算。”祝涞说。
伍小钊也不觉得他们会说出去，他看着祝涞手里的佛经，问她：“你不给我吗？”
祝涞看了下他，把佛经递过去，又在他将要拿到的时候抽回来，她的眼神有些狡黠：“你们几点交过去？”
“七点过一刻。”伍小钊说。
“那行，那我七点再给你。”祝涞说着就要往外走，伍小钊拦住她，眼神有些急切。
祝涞慢悠悠地转过头，看样子也不脑，只是笑着看他，手里还用佛经一下一下地敲打着臂膀。
御竹倒是看出现端倪，他上前一步，问祝涞：“姑娘想干些什么？”
祝涞又笑着看他，没直接回答，只是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御竹左看右看，愣是蒙在鼓里，不过祝涞不说，他也不好再问。
伍小钊紧闭着嘴巴，看起来有些不悦，他对祝涞说：“你看出来了？”
“嗯。”祝涞说这话时的语气很轻快，听起来还有点小得意。
伍小钊被气得没话说了，转身背对着他们。
“你还想不想要你的佛经了？”祝涞把佛经晃到他眼前，而后三两步跳过去，把佛经两手背后，微微俯身说道，“只要你全招了，我就把佛经给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伍小钊撇过脸。
“哟，不知道啊，那我们来欣赏一下这位小学僧抄的经文，'导师设化城，众生不止息'……”祝涞展开手里的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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