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仪式十分匆忙,比起新皇一脸生无可恋,虞贵妃却肉眼可见的开心,她虽然没有当过皇后,却也当上了这皇太后。
贵妃迅速以皇帝年幼为理由,把控玉玺,垂帘听政,将先帝安置在皇陵中对外宣称重病修养。那些罪过和罪业被一并揭过去,一朝天子一朝臣,没有了罪恶深重的先帝,还有年轻气盛的新帝,雍国这个延绵百年的国家继续苟延残喘活着。
虞清宴被舒历押送回到皇宫的时候,登基仪式刚刚结束。
御书房内,贵妃娘娘正在整理着今日史官们记载的记传,三两下就将所有对太子不利的言论撕下来撕碎。
舒历带着虞清宴进来,贵妃娘娘正撕得开心。
“贵妃娘娘,末将不辱使命,将着叛臣贼子带回来了。”舒历说完,没想到贵妃娘娘没有说话,只顾着翻弄手中的书册。
舒历等了一会儿,见贵妃娘娘没有言语,明白自己在此处已经是多余,便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身边的侍从们也都十分有眼力见的离开了,将这诺大的御书房留给了这对姐弟。
虞贵妃如今已经是太后,先帝到退位那日都没有给她一个皇后的名分,可她还是靠着过人的胆识和识人的能力坐上了这至高无上的宝座。
虞清宴并没有跪,他在叛逃之前就从不跪这位姐姐,何况如今他自立为王。
“恭喜太后,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她抬起头,从今天记录着寿宴种种的史书中分出神来,上下打量着这位如今背着叛国罪名的弟弟。
“清宴,你输了。”
太后神情并无得意,甚至有些惋惜。
虞清宴抬眼望着那位已经换上太后服侍的姐姐,突然想起来五年前自己生辰时,她给自己送的那副《长姐抚稚图》漆绘纺织屏风,屏风上少女束高髻,着曲裾深衣,坐于织机前,腰系素纱佩巾。男童总角,攀织机仰首递简牍,姐垂目含笑指点,织机梭线垂落如雨丝。
年幼时,他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也还算有几分温情,可几十年的争执,冷战,不欢而散,让他们如今站在了绝对的对立面。
记忆中虞清宴很少看到自己的姐姐开心,她永远皱着眉,永远不开心,只有在面对先帝时,才会用尽全力扮演一个听话懂事温柔贤淑的妃子。
虞清宴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姐姐是开心的,她嘴角挂着笑意,容光焕发,甚至连二皇子死后她身上那层灰蒙蒙的阴影都褪去了。
“太后娘娘,二皇子的死因,你也准备这么撕了?”
向来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对方最在意的地方在哪,虞清宴这句话可谓是杀人诛心。他见太后娘娘没说话,接着说,“姐姐,爹娘是为国捐躯,他们二人英明神武,死后也被埋葬在皇族陵园。你以为舒将军是投靠你,实际她投靠的也不过是爹娘的血脉,他是一个极其传统又古板的人,你以为他会允许你一个女子监国?到时候少年天子被一众老奸巨猾的臣子们操控,那个局面,可是你能解决的?”
太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望着虞清宴,上下打量着他。这一年多来,自己允许他在京城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就是因为知道他成不了气候,没想到他凭着尤如意那女人竟然收买人心至此,连王智这先帝的獠牙都拔了去。
终究是自己太小瞧这个弟弟了,他虽然自己能力不行,倒是找了几个好帮手。
“好弟弟,难得听你叫一声姐姐,当初我和三皇子被太子和皇后压得喘不过气,想让你这个虞大将军庇佑几分,却看你推三阻四,和我谈些什么君臣言论,如今你却做了那自立为王的野皇帝,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二皇子之死的真相,本宫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先帝已经疯了,我随时能要他的狗命。只是新帝尚且年幼,本宫要替他今后打算,若他有个如此不堪的父皇,对他也不利。”
“至于舒将军,舒历的位置,可以是你的。至于条件嘛,你可以尽管开口,我都能答应你。”
虞清宴开口:“削减税赋,收回南都,安置难民,军政独立,君臣互相牵制,不可独权。这就是我的条件。”
太后仿佛听了个笑话,她哈哈大笑起来。
“虞清宴,你是不是读那些酸儒书圣们的圣贤书读傻了,你说的这些条件我不可能答应你,一是皇权集中才能江山稳定,二是国库亏空,不可能有多余的钱去安置难民。”
她叹了口气,换了个温柔的语气,像对待幼童一般对他说:“我以为这么多年的罪臣身份能让你清醒几分,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幼稚,你所说的这些是不可能的,想点实际的,比如给你心爱的女子一个名分,恢复你的将军身份,这些都可以答应你。”
虞清宴坦然,“一年前被皇帝以叛军处决的太医院院判林寅淳,他死前说过,虽千万人吾往矣。若没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我今日何必发起对先帝的审判。太后娘娘,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我今日可以痛快告诉你,我是不会投靠你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太后并未生气,她走到虞清宴身前,仔仔细细看着这个将近四十岁还和自己谈着理想的弟弟,觉得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悲。
“行了,这几日你也辛苦了,我让下人们带你去休息,咱们改日再聊。”
即便如此,太后仍然没有下定决心要他性命。她这一生失去太多亲人,不想再失去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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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桦带着小王子和康婆婆回了清平庄,钟三伏见到许久不见的儿子激动地老泪纵横,可又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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