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开记者们的镜头林翘先一步从墓园离开坐上车赵蒂面色阴沉地递来她的手机说道:“江总打电话给你。”

林翘下意识以为“江总”二字指的是江嘉劲接过手机

江荣先这通电话于一个小时之前打过来她没接他便没有再打第二个。

这是一种高傲。

因为太过熟悉江嘉劲所以林翘能察觉出江荣先的高傲父子俩再互相仇恨某些特质到底是一脉相承。

林翘对此心平气和江荣先地位摆在那里有傲的资本。

她想了想先给江嘉劲发了条消息告诉她江荣先找她的事情他回复得很快只有两个字:【收到。】

真是班味十足她不由得吐吐舌头。

可紧接着另一个消息框又进来信息:【先答应他其他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议。】

这是夏泽义的微信他们坐另一辆车过来对于江荣先来说查几页聊天记录比查账容易得多江嘉劲不得不谨慎行事。

林翘只觉得眼皮突突直跳回道:【可是我的态度未免转换太快。】

江嘉劲这一次回得稍慢很长一段字:【我早该想到老头子的为人他说给你24小时就是24小时你瞧哪怕你母亲去世他也毫不在乎势必要你一个答复。既然如此先答应他否则你可真就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了你最近承受太多再坚强的人也经不住这么多打击先答应下来。】

林翘盯着这几句聊天记录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波动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动静又发来一句:【摸着石头过河吧好戏还在后头不急。】

林翘终于回复:【好。】

【不说了我把聊天记录删掉勿回。】他最后又道。

很快回到家里。

林翘的助理和保镖以及赵蒂的助理都守在楼下只有赵蒂一个人随林翘进家。

团队这样紧急赶来赵蒂是最操心的人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一进门就去找玻璃杯去厨房涮洗倒水喝。

林翘在沙发上坐下思忖片刻鼓起勇气找出江荣先的号码回拨过去。

接听之后林翘率先喊了声:“江总。”

语气毕恭毕敬但态度却是怎么看怎么不恭不敬。

江荣先开门见山问道:“之前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没有?”

林翘先是沉默着没有说话数秒后才笑道:“江总我不过一个小演员还不是任您揉扁搓圆?您大可不必这么急色我头上刚刚簪上白花我的母亲还尸骨未寒呢。”

“林翘我只是要一个答案你回复我之后大

可以继续去哭你的母亲两件事有何相悖?”

江荣先这样讲简直是对人类最基本的感情一丝共情也没有冷漠得令人胆战。

林翘听得遍体生寒她沉默已久冷笑了一声:“江总如果还有退路我绝对不会答应与江嘉劲分开。”

江荣先轻轻笑了似乎在听一个他早就知道的答案。

林翘刻意屏蔽掉江荣先的所有回应不让自己受到干扰。

她的神色如此凛然:“可是江总

江荣先对于林翘的这番剖白并无任何波动只道:“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林翘点了点头:“好那就开诚布公我可以离开江嘉劲。”

她慢条斯理继续说道:“只是你不能再插手我的工作我不求你助我平步青云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拉我下水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如果我不答应呢。”江荣先静了数秒才问。

“那我大不了不要这星光璀璨把精力全

都放在你儿子身上。“林翘不吝啬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要不要我提醒你?我是女人我是能生儿子的到时候就算你江家不承认我总得承认你江家的血脉吧。”

她故意强调“儿子”“血脉”这些都是江荣先心中在意的事情打蛇自然要打七寸。

如料想那般江荣先在沉默许久后忽然哈哈大笑:“好好你既然不惜把话说绝那我答应你。”

林翘亦唇畔生花:“那好那我也认输。”

如今恰逢母亲去世林翘再也没有任何近亲存活于世是真正的孤儿了。

外人看来这无疑是一个人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那么也是她答应江荣先的最好时机。

命运的推波助澜让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完美如果不顺势而为都难为老天爷给他们的这一通安排。

她这般果断坦然:“儿子就是儿子比不过老子怪只怪我当初押错了宝我认输。”

“输?”江荣先闲闲地摇头反对“离开一个男人换取下半生事业顺遂你哪里是输分明是赢得彻底这一点你比阿劲争气。”

“哈。”林翘笑出了声“那就多谢江总给我这个赢的机会。”

林翘讲到这目光收紧淬了毒般狠绝:“但我还是要提醒江总一句我愿意答应你离开江嘉劲这个靠山但江总千万千万不要对我一个小女子食言。否则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算你权势滔天我也要鱼死网破。”

江荣先蔑然一笑:“这你大可放心,我从没有对女人食言的爱好。

“那就一言为定。

挂断电话,林翘凝眸看向窗外。

枯枝被风吹响。

赵蒂把一杯热水递到林翘面前,出声问道:“江总希望你离开小江总?

有些事,只有林翘和江嘉劲两个人知道,其他人无论是谁都不能告诉。

林翘看了赵蒂一眼,淡淡说了声:“嗯。

赵蒂问道:“那你怎么办?

林翘说:“我爬到现在不容易,他们父子相争,要拿我当炮灰,我当然不愿意。

赵蒂深深看着她,目露担忧。

林翘笑着搂住她:“好啦蒂妈,抱一抱我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考虑。

赵蒂无奈地叹了声气,搂紧了她,说道:“拿你没办法啊。

“……

林翘到家半个小时之后,江嘉劲和夏泽义也回家来。

“他大爷的,我真服了这帮私生,比狗仔都能钻!门口花坛藏了两个,我停车的时候,从车尾冷不丁冒过来,吓得老子差点上西天。夏泽义骂骂咧咧到沙发上坐下。

赵蒂白他一眼,把桌上的苹果塞他嘴巴里:“你赶快找个东西堵住自己的嘴,起来,跟我出去。

夏泽义把嘴巴里的苹果拿下来,先是嘟囔一句“洗过没有啊,才问:“去哪。

“去哪去哪,你没瞧江总还站着呢,你说去哪?!赵蒂哭笑不得,只差来提夏泽义的耳朵,把他提溜走。

夏泽义这才注意到,江嘉劲就站在林翘身后的沙发之后。

房子小,沙发也很小,但再坐江嘉劲一个人是绰绰有余,赵蒂的提醒不是让夏泽义让座,而是给林翘和江嘉劲腾出二人空间。

谁知夏泽义这边刚要站起来,江嘉劲就抬手示意他坐下,对林翘说:“我只能待到中午,威海有什么好看的海?你带我去看看。

林翘深深看了江嘉劲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往外走。

他了然,默默跟上去。

威海三面环海,但每一处的海都不太一样,林翘考虑一圈还是决定带江嘉劲去看布鲁维斯号沉船。

江荣先的警告言犹在耳,桑萍的死状历历在目。

最近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有一件明确的事情,也即将在这里发生——她和江嘉劲就要分道扬镳。

锈蚀船体,废墟美学,北方隆冬,凛冽寒风,海浪咆哮,多么有告别的味道。

她这个做惯了演员的人,此刻就像是一个导演,这是她给他们两个人找的分手圣地。

这座城市总是风很大。

加上今天并不晴朗,天气预报说即将下雪,因为天气不好,加之并

非旅游旺季,海边人不多,海滩上到处是旋转的发电风车,海天一色都灰蒙蒙的,海水寂寞地重复翻滚着白色浪花,天上开满了很低很低的大片浊云。

世界末日一般。

林翘穿了件黑色大衣,脖子上围着Burberry的红格围巾,江嘉劲亦是一身黑衣,因缺少那一条色彩鲜明的围巾装饰,看上去比林翘更为清冷萧索。

江嘉劲其实是一个很娇惯的人,怕冷也怕热,冬天在室外从不会多待五分钟,这会儿明明冷的直呵气,却还是不断把林翘的手放在手里揉搓。

除了这个牵手的动作之外,二人没有任何交流。

江嘉劲在等林翘开口。

林翘先是静静看了会儿海,才转身问:“怎么样,还喜欢吗?”

他知道她问的是海,可他答的却不是海:“喜欢。”

她笑,似乎明白他的意思。

目光闪烁间,她看到他冻红的耳朵,抬手把围巾取下,围在他的脖子上,又稍微用力,勒令他低下头来,这条不算长的围巾,就这样把二人缠在一起。

他的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她闭上了眼睛,对他说:“我和老爷子说完了。”

他静了几秒,才道:“嗯。”

“我直接与你分开,还是怎么样?”她的声音尽量平稳。

他十分冷静地回道:“回北京之后,你就搬走吧。”

一片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林翘才轻描淡写地说“好”,又问:“和我分开之后,你会娶那个女人吗?”

“雷舒然吗?”

“嗯。”

“会先订婚。”他十分诚实。

再一次,彼此又沉默下来。

海风呼啸着,海浪的气味盈满鼻腔,如此寒冷萧索,人的心仿佛被瞬间冰冻。

林翘点点头笑了:“本来我们就没有在一起过,你要娶谁都和我没关系,我也过了禁爱期,以后恋爱,你也不要过问,正好。”

江嘉劲把额头拿开一点,目光黑墨一样,亦像这沉浮的海,深不见底的冰凉:“我会在娶她之前坐稳江家主事人之位,在此之前,你等我吧。”

“我为什么要等你?”林翘抬眸,轻笑着看向他。

这一刻说不清谁更狠心。

江嘉劲睫羽轻轻颤了一下,他怔怔看她许久,想看透她的心事,却无论如何也看不透。

事实上,就算她不等他,不爱他,他也是不介意的。

他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底线居然会这么低,低到哪怕这个女人有一天打他一巴掌,他都只会心疼她的手指痛不痛。

可在这一刻,说不清为了什么,他在心里想,他还是要问一次,最后一次这样问出来吧,结果如何他都承担。

他没有征兆脱口而出:“喜欢也好爱也好甚至仅仅是好感都好。你有那么一丝一毫对我动心吗?”

林翘没有回答。

她很快反问:“你说让我等你怎么就认定你一定可以在娶妻之前就得到一切?江嘉劲我不是十七八岁捧着言情小说幻想爱情的小女孩了你还拿这种话搪塞我?换个傻一点的女孩

江嘉劲微怔哑口无言。

林翘说得没错这是他自私的地方没有十全的把握就敢索要一个女人的青春。

可他从来不曾欺骗过她。

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心的。

在这只剩海浪滔滔的沉默之中林翘深深地深深地凝睇着江嘉劲的脸庞。

她似乎很少这样认认真真注视他的面容他生得极好高眉骨挺拔又有几分秀丽的鼻子唇不薄**有几分温润偏偏一双眼睛锋利冷漠凌厉俊美不容冒犯。

可这样一双眼也曾为她动情痴狂也曾含情脉脉温柔凝视不止一次为了她流露出不应出现在这双眼上的感情。

不知道是怎样的感情驱使她抬起手给他把围巾系好。

他像一个没有意识的布娃娃般任她摆弄目光轻敛盯着她的动作一言不发。

她系好围巾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说:“这是我第一次给男人系围巾。”

江嘉劲凝眸不语。

她盯着那条围巾忽地嘴角上扬他看着她笑却又觉得这笑容不太像笑容这念头没闪过她忽然扯紧了刚刚系好的围巾用力地哭出来。

她很少哭更别提为了他哭。

可这泪水初落时

她来不及反应待她察觉到脸上的湿润感已如泄洪一般收不住闸。

江嘉劲更是来不得反应便觉得目光一刺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情绪崩溃。

他下意识想拥她入怀她却闪躲开来发狠地捶他的胸口泪水如海浪冲刷着眼眶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口中呜咽道:“江嘉劲我真的恨你我好恨你!”

江嘉劲终于不再试图揽她入怀只静静站在那任她一拳一拳捶下来。

她察觉到他的静默却没有收敛的意思拳头更密泪水亦比刚才更凶:“我恨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你明明说你不会爱上我你说你是个只有爱没有恨的人可为什么还要爱上我!”

江嘉劲浑身的力气好似被抽走一般变得僵硬瘫软。

这双手曾经在百亿元的合同上签下过自己的名字未曾有过半分迟疑和软弱可面对她来势汹汹的泪水他一时之间竟慌乱得手足无措。

她还在绝望地抽泣低

吼道:“你要爱就爱,为什么要把你的爱传染给我!为什么像一条蛇一样往我的身体里钻,还要往我心里钻?

江嘉劲浑身一震,有些惊慌地看着她。

**为何他的第一反应是惊慌,慌到心都在颤抖,眼睛都不敢眨。

“我还是最恨我自己。她不再打他,而是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庞,任泪水从指缝流出,“我恨我自找麻烦!为什么在要分开的时候,才发现,我居然也爱上了你。

江嘉劲的眼泪也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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