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松侧身朝青浣看了一眼,顺着他的目光,屋内除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装死的容危外,都顺着他看了过来。

青浣在众人的注视下直起了身:“什么意思。”刚才她就察觉到这脏水想往她这泼,此前没动静原来是怕自己摘不干净啊!

白松起身,手里幻化出一柄长剑,手腕一转,就朝青浣而来。谢母一看情况不对,张口就要制止,却被谢父拉住,瞪了一眼。

剑意直指青浣眉心,随之而来的凉风,掀起她鬓间的碎发。

青浣却是眼都不眨一下,寒意袭来之际,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剑刃在她身后的木柱上刻上一道深深的剑痕。

“真人这是什么意思?”青浣出言询问。

白松见她竟然躲了过去,招式愈发凌厉起来,

谢家众人都在屋内,一时间惊恐一片,剑影稠密,此情之下想躲出去都没有门路,青浣躲得束手束脚,怕伤到人,只得朝院子里逃去。

谢父躲在角落之中,朝二人喊道:“真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浣身形不慢,白松的攻击也并非游刃有余,是以并没有人回应谢父的话。

院中本来聚集着的人,看见打了过来,纷纷逃到廊下,借着柱子遮掩身形,生怕被斗法的二人误伤。

没了束缚,青浣运功反击,一时间院中花叶凋零,众人远远看着。

谢父在一旁焦急地直跺脚:“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秦芸站在谢母身旁,一只手搀着她,一只手护着肚子,轻轻道:“这毒……”

她刚吐出两个字音,谢母听到转头呵斥:“闭嘴!”又狠狠地朝她剜了一眼,屋内都是人精,自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青浣边应付着白松的攻击,边和容危说话,实在不太轻松:“圣子,别光躺着看热闹,想想法子啊。”

再这么打下去,她铁定要死在白松剑下,这小子不知怎么,越打越有劲,密集的剑光带着要将她削成薄片的意思。

容危感受着白松的动向,抓住一个攻击空隙,提醒道:“装晕。”

青浣听到话音后,动作一顿,差点被擦肩而来的剑光削掉一块肉,心有余悸,语气带喘:“你说什么?”她觉得容危定然是在开玩笑。

“你看不到吗?他要杀我!”说话间,又躲过几道剑光。

“我自有法子。”

青浣看他胸有成竹,也不再有异议,边抵挡攻势,边寻找装死的时机。

“大胆妖孽,还敢负隅顽抗。”久攻不下,白松稍显着急,一掌打向青浣,掌风混合着剑光,强劲的力量,朝着门面砸来,青浣本能地要躲,忽听灵台之中“叮~”的一声,如远古磬音,眼前的所有动作变得缓慢,连风都有了痕迹。

一股金色的神力自青浣额间流出,将袭面而来的力量化了个干净。

青浣趁此机会及时闭上眼,收了力气倒地不起,演得颇为真切。

时间流速被神力控制,慢了一息,谁也没看清白松是怎么将青浣击败的,连白松自己都未看清楚,提着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所有人屏息以待,谢母看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儿,和中毒昏迷的儿子,终于忍不住呜咽起来。

“咳咳……”

床上躺尸之人突然有了动静,容危颤颤睁开双眼,目光在父母妻子身上巡视一圈,语气狐疑:“这是在做什么?”

看儿子醒了,谢母扑上来大哭:“儿啊,你吓死母亲了。”

谢父也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只有秦芸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白松也一时愣怔,看着青浣不知该作何。

“妹妹怎么躺在外头?外头那些眼瞎的,还不快把姑娘扶进来,瞧瞧是怎么了。”中气十足,横眉怒目,吓得人七手八脚赶忙将青浣扶到屋中。

“爹,我就喝个酒,不用这么大阵仗吧。”说完话才甩给谢父一个眼神,青浣眼睛咧开一条细长的缝儿,偷偷瞧着,谢尧那纨绔的样子竟被他学了个十成十。

青浣憋笑憋的甚是辛苦。

屋内人的神色皆因容危醒来回缓,谢父更是以手抚膺,长叹一声。

“真人,这……”

若说此时屋内神色最难看的,应该就数白松了。

青浣这一晕,晕得他猝不及防,甚至他都没看见青浣是怎么晕过去的。

来到床边,双指再次探上容危的经脉,这一次他迟疑了,经脉之中力量浑厚,与刚才中毒之人有着天壤之别。

“真人?”容危催促了一句,白松一时不知怎么应答。

“切!”容危发出一声嗤笑,收回手腕。

“尧儿,不得无礼!”不礼重的态度遭到呵斥,容危撇了撇嘴。

“真人,你刚说的那毒……”谢父欲言又止。

“毒已散。”白松竟然实话实说,这倒是令青浣吃了一惊。

“这毒,解得有猫腻,仍需调查。”

“这是自然,自然。”紫极阁掌握天下,就是连皇室也忌惮几分,白松此行不顺,谢父生怕因此遭记恨,额上沁着细密的汗,却不敢轻易去拭。

在他的背后,谢尧嘴唇启合,无声吐出一句话,青浣看到白松的背脊一下子挺直了。

“紫极无极,天地同契。”

青浣琢磨了一下他的口型问道:“什么意思?”

没想到容危同她玩起了神秘:“秘密!”

她忍不住在心里朝她扔了一个白眼,白眼还未对容危产生伤害,就听见他又扔来一句:“注意秦芸。”

青浣当然不会傻愣愣地去看那狐妖,一时间双眼紧闭,呼吸放缓,晕得不能再晕,真的不能再真。

眸中天光刚收,青浣就察觉到一阵异香袭来,在她门面上萦绕片刻就要往脑子里转,几乎是本能,青浣调动灵力就要去挡,两股力量将撞未撞之时,又有一道力量袭来,将青浣强行压了回去。

“你什么意……啊!!!”

青浣还没来得及问容危这是要做什么,那诡异的异香就糊了一脸,瞬间就没了知觉。但是她又没有真正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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