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这才刚刚踏进町州地界的边缘。

受灾最严重的,是町州的枫阳郡,大小县乡镇村都已无人居住,只剩下残旗在风中摇曳,格外荒芜。

明明是十一月份了,可枫阳郡竟然一丁点下雨下雪的迹象都没有,只有呼号的风。

用纪兰猗的话来说,就像是夜间索命的黑白无常。

“我怎么觉得,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看啊?”

纪容珩在京城就提前给几人准备好了粗布麻衫。

几人换过之后走了一路,在护卫之下,踏进町州最外面的一个村子里。

村子里的人不算多,个个面黄肌瘦,瞪大了眼珠,盯着走进来的一群人。

纪兰猗害怕的拉住宗政盈珠的胳膊,而徐世仪也害怕的缩了过来:

“你不觉得他们看着我们的眼神不像是看人……”

倒像是看食物,带着虎视眈眈,好像还有点……恐惧。

徐世仪的话没有说完全,后半段被她咽回了肚子里。

她害怕被盯着他们的人听到,引出什么无法控制的后果。

还好纪容珩早做了准备,重重护卫之下,村子里的人见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派人去人群里打听了一下,想要问出村长家所在。

而村子里的村民却一个个都闭口不言,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

众人只好先自行寻找,纪容珩带着他们朝着隐蔽的地方去。

走到半路,在无人居住的破庙中看见了一个躺在草铺上皮肤黝黑枯瘦的年轻人。

那人眼尾轻扬,懒散的撇了他们一眼,而后便打算继续饿着肚子睡觉。

纪容珩挥手,让护卫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干粮,递到了他的怀中。

那村民紧紧的捂着,生怕被其他人见到,护卫不是第一次随纪容珩办事,出言提醒那人:

“拿了东西可要捂紧了嘴巴,不可泄露风声给其他人。”

皮肤黝黑的青年眼里闪过精光,却还贪心不足的想要更多,护卫只得回去请示纪容珩。

而这一次再来的,就不是护卫而是宗政盈珠了。

“若是不想说,便将怀里的东西还给我们吧。”

黝黑的青年看见来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没当回事,依旧嚣张跋扈的想要再讨点好处。

宗政盈珠冷眼看着他道了一句:

“很好。”

“盈珠!”

就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候,纪容珩拦住了她,将目光投向燕明非。

宗政盈珠默默后退一步,给燕明非留出发挥的空间。

“你要是告诉我们,我们就能带你离开这儿,去享荣华富贵,怎么样?”

燕明非以利引诱,可那青年却机灵得很,直接拆穿他:

“我凭什么信你,空口白牙谁不能说上一句。”

燕明非被他噎了一句,正想掏出点什么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结果就听见纪容珩打断道:

“你不如说说,你想要什么?”

“粮食啊,我不是说了。”

那青年看向纪容珩的眼神有些鄙夷,他觉得这人看着挺聪明的,这么说出来的话却这么二呢。

“我们给了,你就会告诉我们么?”

纪容珩笑着上前,捅破了青年的想法:

“你不会,你会再向我们讨要,然后周而复始,直到我们没了粮食,你再随意给我们指个地方,等我们回过神来,你定然已经不知去向了。”

那青年闻言撇撇嘴,觉得没意思的很:

“原来是个老油皮,既然知道我不会说,那你还与我纠缠做什么?”

纪容珩道:

“自然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就是我需要的。”

青年不解的指了指自己:“我?”

纪容珩点头:

“你一定是最了解这个村子情况的人,而我们需要你,来做我们的引路人。”

宗政盈珠恍然大悟,连带着看那青年的目光都变了。

“要他做引路人?”

燕明非打量了一下那青年,有些不明白。

纪容珩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又让手下的人拿了一些干粮来,塞给那青年,他道:

“只要做好这个引路人,我们管饱管够,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尽管提出来。”

纪容珩说话时没有夸大其词,而是从最基本的问题开始解决。

那青年犹豫了一下问:

“真的什么都行?”

纪容珩点头,他看着青年显然有所隐瞒却又不信任的样子,他开口:

“你可以好好想想,我们给了好处,你总要先带我们去见你们的村长吧。”

青年点头告诉他们:“我叫阿鹫,秃鹫的鹫,你们跟我来吧。”

一群人就这样跟随在阿鹫的身后,宗政盈珠觉得这个名字怪特殊的,下意识的在嘴边重复了一遍。

她的声音不大,但被走在她身边的燕明非尽收入耳,他勾着唇角,学着她的语气重复了一遍,然后就被宗政盈珠瞪了。

众人在经历过了七拐八绕之后终于找到了村长的家,

泥巴糊起的院墙中央有一扇并不足以抵挡外人侵入的木门。

这样的场景,与纪容珩预料中的样子相差无几,而其他人则是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仍然受到了震感。

院子里有一个石头垒起的粮仓,如今已经空空如也,原本养在圈中的牛也已经不知所踪。

阿鹫没有贸然踏入,而是扶着那濒临倾倒的木门,对着里面的房子喊了一声:

“村长!有客人嘞!”

与几个年轻人猜测的不同,回答的是个年轻有力的嗓音,走出来时,众人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与阿鹫一样的黝黑的皮肤。

村长一边将双手在身上擦干净,一边快步朝着门口来,他的衣角上还挂着杂草。

“您又在编帽子嘞,怎的不喊我们一起啊?”

阿鹫也看见了,态度与面对纪容珩等人时的不信任截然相反。

“这么多人呢。”

那村长看着也就四十多岁,头发用布绳梳的整齐,一身粗木麻衫干脆利落。

纪容珩上前一步,询问了一下村长的身份:“您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还没等村长说话,阿鹫便开口:

“你这人咋傻呵呵的呢,我不都叫了么。”

纪兰猗见不得别人说自家哥哥,想要与他争辩,结果被纪容珩抬手拦住:

“总要问问嘛。”

纪容珩丝毫不介意的笑着道。

村长见状连忙道歉:

“您见谅,这孩子也是实心眼,我就是这刘家村的村长,我叫刘黍子。”

刘村长笑呵呵的将一群人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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